()此刻電話的背景聲音是那首據說讓喜涼幾乎要听崩潰的經典老歌。——她老媽在家里連續放了一個星期還樂此不疲,她又打不過老媽,于是耳朵天天被蹂躪。
葉郁微一面听歌,一面勸喜涼要學會淡定。
Love-was-when-I-loved-you-
One-true-time--I-hold-you-
In-my-life-we‘ll-always-go-on-
愛就是當我愛著你時的感覺
我牢牢把握住那真實的一刻
在我的生命里,愛無止境
《Myheartwillgoon》
果然是又經典又老的歌,也只有沈離歌那怪胎做出來。待喜涼終于控訴完畢,葉郁微收起電話,揉了揉已然發燙的耳朵。
「郁微。」
溫厚的聲音自背後輕響,她扭轉頭便看到一臉嚴肅且略帶憂傷的蘇步軒。下意識地環顧周圍,無人,她干笑著︰「蘇師兄。」
「郁微,我一直以為,總有一天可以等到你轉身,可事實是,你結婚了,我最後一個知道。」蘇步軒凝視她,桃花眼里的桃花,只為她一人,憂傷綻放。
一個月前,他因故被困洛城,分身乏術,沒能參加四哥的婚禮,也在潛意識里認為,這個婚禮其實作不得數,四哥想娶的人,從來只有一個。
但是萬萬沒想到,四哥的新娘,竟然會是她!
方才乍然得知這個信息,一瞬間心痛得無法言喻,卻只能強裝鎮定,祝福她如願以償,心里卻不知道該替她慶幸,還是替自己嘆息。
「蘇師兄,我……」葉郁微半晌不能言,一個男人不知厭倦、沒有任何怨言、從不給壓力等了她八年,她就這樣匆匆結婚,甚至都沒第一時間讓他知道,不能說沒有抱歉和愧疚。
都說萬事萬物的堅持終會敗給時間,可總有一些東西會成為例外。
「郁微,不要用這種抱歉的眼神面對我!」蘇步軒聲音低沉而無奈,完全不是此前玩世不恭的模樣,「你知道,我從未覺得這八年的等待不值得,只是,我的八年,始終長不過你的十年罷了。」
緣分總是和時間相關,早一步,晚一步,便天差地別。
葉郁微別開目光,聲音惆悵︰「我的十年,不也一樣長不過隨之的十五年……」
「那你明知道他至始至終都只愛……」蘇步軒氣極,卻又聯想到自己,後半句終未說出來。
「只愛顏清淺是嗎?我知道!」葉郁微抬頭與他對視,慘淡而笑,「洛城雲大最讓人艷羨的金童玉女,我怎麼會不知道。」
在她進入沈氏以前,沈隨之或許不知道她,不記得她,沈隨之或許不知道她,不記得她,但他卻是她記憶里最美的一道風景,他是高山流水,是清泉幽澗,是僅有人生里的奼紫嫣紅開遍。
在他風華正茂的歲月,她看過他的瀟灑風流,看過他與顏清淺上演金童玉女的童話,看過他為她演繹傾世浪漫的「薔薇之戀」,看過他頹廢,看過他放縱,看過他絕望之後如死水一般的平靜……
時間一晃而逝,到如今竟已整整十年。
「微微。」
低沉暗啞的聲音響起,蘇步軒不知何時已離開,沈隨之拎著她的高跟鞋踏著月色向她走來。
「隨之,宴會結束了嗎?」葉郁微慌忙站起,剛落地卻又腳下一軟,復跌坐到椅子上。因為早前自宴會廳出來沒有穿鞋,左腳被一塊尖銳的石頭磕到,雖未流血,卻也痛得夠尖銳。
沈隨之未開口,只自然地蹲下來,撈直她的腳,腳背細白潤滑,腳板卻沾盡灰塵。他抬頭望她,目光深沉,半晌唇邊溢出一絲輕嘆,開口問︰「你剛才守在後院小旁門口?」
「啊?」葉郁微一怔後,略帶嬌憨地笑了,「嗯。我找地兒休息的時候,踫巧听到花國善跟那個穿藍衣服的女人躲在角落里商量要劫持小媽,打算從後院小旁門離開,我來不及返回告訴你,就守那去了,那一棒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