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歲,疼愛她的爺爺從堡外帶回大她三歲的雷子墨。「心兒,他和你司徒、幽夜哥哥一樣,今後就保護你安全。來見見他吧。」年幼的雷哥哥眼神就已經很冷,她帶著甜美的笑,張開小小的雪臂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對她也笑一笑,好嗎?
六歲,每次訓練,哥哥們回來都會受很重的傷,爺爺不帶感情的眼神飄很遠︰「若心,你不會武功,他們必要保你周全!」雷哥哥安靜地看著她為他涂上傷藥,忽然伸手接住她滴落空中的淚珠。我不痛,他說。
七歲,丫環小菊不小心摔破了裝著她藥的瓷壇。冬季寒冷,夜里突然發病,她難受得快要死去。爺爺一怒殺了小菊,雷哥哥捧出不知何時私藏的她的一小瓶丹劑,「吃下去,用力呼吸!」模糊中,他的眼角竟然微微泛紅。不要哭啊,我沒事的,雷哥哥。
八歲,雷哥哥離堡已經一年,爺爺說是為她尋藥去了。她跟司徒哥哥一起玩,幽夜哥哥還是讓她害怕——「如果我們都喜歡了你,該怎麼辦?」司徒哥哥輕撫她的發,她好想問他,「我們」也包括了他嗎?雷哥哥。
九歲,堡里新來了三位小姐姐。爺爺說,是買給哥哥們做貼身使女的。據說,她們都是飄香閣的人——皇城里最有名的煙花之地,她們都姓柳,都會武功。柳梅是給雷哥哥的。這一年,雷哥哥回堡三次,都是為了給若心調藥,第二次離堡時,雷哥哥帶走了柳梅。
十歲,爺爺滅了聖毒門,雷哥哥功不可沒。爺爺問他要什麼獎賞,「我要治好心兒的病!」于是爺爺給了他自立門戶的權利。雷哥哥開始接管她的一切生活起居,他似乎得到了藥王親授,醫術精進。
十一歲,爺爺說哥哥們越來越不听話,他必須要驗一驗多年訓養的成果。可是一般人已無法逼得他們親自出手,因為柳氏姐姐們不愧為忠心死士,堡內的普通武師已經不能近身。爺爺說,豹子籠里有機關,若太危險,鐵鏈會立刻勒住它脖子不能傷她分毫……結果還是雷哥哥最先沉不住氣,小黑豹只向她輕輕一躍,他就跳下場掐緊了它喉嚨。後來小黑豹被雷哥哥徒手打死,他也受了重傷,肩頭一排深深的牙印。柳梅發白的臉,入場想要替雷哥哥止血,卻被雷哥哥推開。「心兒,沒事了。來,為我包扎。」
……
恍恍惚惚,忘記自己有沒有立誓為母報仇?
杜若心從夢中驚醒。
這是她在將軍府的第三日,舊柴房里的臭味已沒有她剛來時那麼刺鼻。
怎麼還沒有將她送入三王府呢?她還記得那個自稱是她表哥的人的輕浮猥褻——
「哈哈,果然是個美人胚子,小王爺見了你,想不神魂顛倒都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