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娘,咱們真的都要被留在這里照顧那個女人?」
「什麼這個女人那個女人的!你這丫頭是怎麼回事啊?心兒小姐!若心小姐!最不濟杜小姐!諾大一個密林山莊,選出來的丫環連人都不會叫嗎?」
柳茉終于還是被默許入莊,與其說被默許,不如說雷子墨根本無意顧及許不許她……除了拉開車窗看過她馬背上被嚴重燒傷的小桃,皺眉吩咐了君承柳安排專人照料以外,其余心思就完完全全集中在心兒小姐和莊內事務上。
後來又吩咐巴木柳梅兩人先行入城回莊,備好一切迎接……呃……听起來真真有迎接新娘的感覺呢,原來密林莊里早就有為小姐專門修建的庭院閣樓,不僅常年駐人維護打掃,樓院各處還頗具巧思,只是支言片語並不令她十分明了,而雷莊主話里行間,又時時透出對小姐當體狀況的無限憂慮,害她也不敢胡鬧,乖乖跟在黑衣後面,順利入莊!
「李娘,我不要!我不要待在這兒!明明說好到沉香樓服侍主子,怎麼會來這兒?那種女人……她有臉讓人伺候,我都沒臉做!莊主,莊主怎麼會……」
「小翠!」
自雷子墨親手將若心小姐抱入庭院內室起,園子里的內外僕役便有秩序的排列在門廳侯命。柳茉放眼望去,除了首排一位衣著端莊的慈眉老婦和兩名相貌姣好的妙齡少女外,人人垂首面上盡是掩不住的驚訝神色。
而她三人表情又各不相同,右邊女孩兒始終一言未發,她注意力似乎並不在場中,一直心思恍惚踹踹不安;中間怨言少女眼見莊主抱女入園,只有一閃而過的疑惑,隨後取而代之的便是如今在柳茉看來毫無道理的嫌惡憤恨,她也應是被喚來照顧小姐的貼身使女之一,卻不想有這許多不情不願;左側老婦適時喝止了她,這老婦剛才對少主抱女也只眉頭輕挑,一副了然在胸的模樣,讓柳茉對她很有好感。
「喂!你倒說說看,心兒小姐是哪種女人?給我說清楚!不然今天我要你好看!」
「哪種女人?哼!花錢買的還能是哪種女人?!」
「你說什麼?!」
「怎樣?被我說中了吧?看你這麼跟前跟後的,多半也不是什麼貨色,該不會也是……」
「你們兩個全都住嘴!都不想活了是不是?莊主還在里面,你們竟敢這樣放肆!小翠,李娘希望你來是因為柳姑娘說這里需要通曉藥理的女子,也三番兩次跟你提起在與沉香樓一牆之隔的憶心居!至于這位姑娘,您遠來是客,何必與這小孩脾氣計較……」
柳茉呵呵一笑,對「李娘」道,「您說的這小孩兒脾氣,本姑娘縱然是客,卻也是有的!你們密林山莊中有人如此造謠生事,一句小孩兒脾氣就能打發得了麼?」
「造謠生事?我父親是回升藥堂藥庫賬房,皇城分鋪調了五百兩黃金去競寶宴換了赤身**的下賤女人,沒有誰比我更清楚的了!」
「啪!」柳茉氣極,一記清脆的耳光打在小翠臉上,她的臉立刻脹紅,嘴角也流出血來。
「說中了就打人麼?哈哈,那我還要告訴你,叫你那下賤小姐快別痴心妄想了吧!咱們莊主早就有未婚妻……」讓她沒能說完整句話的是一記砍在她脖上的手刀,原來君承柳趁其不備,冷不丁從花園側牆翻出,小翠應拳倒下。
他並不伸手去扶,只淡淡對李娘說道︰「里面情況有異,不然這丫頭不知道死多少次了。就押去煉藥房做苦差罷……她父親又是哪位?」
然而之後的所有話,柳茉卻都無法再听進耳朵,腦里始終回蕩小翠倒下前說的最後一句——「咱們莊主早就有未婚妻……」
雷子墨有未婚妻?
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