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赫暄看著清槿這副為難的樣子,眉毛挑起,俊顏一沉,聲音略帶陰郁︰「出什麼事了嗎,說出來,我幫你。」
「她不是姚姑娘。」僅僅六個字,清槿的舌頭卻打了結似的,她說的模糊不清且斷斷續續。但即使是這樣,南赫暄也听的清清楚楚。
這句話似乎對南赫暄沒有一絲一毫的影響,他面上的笑依然存在,淡淡的說︰「送客。」
如此簡潔的兩個字從他口中幽幽的輕飄出來,清槿可以清楚的感覺到,他的憤怒正被竭力的抑制,那股猶如困于籠中獸的憤怒之氣在歇斯底里的咆哮著,翻騰著,它正試圖沖開牢籠的桎梏以獲得自由,那抑制的氣息隨時都有可能消失殆盡。他討厭被騙,很久之前就討厭,清槿知道他與姚姑娘一路走到現在經過了許多的波折,本以為所有的一切到今日便會結束,卻沒想到今日才是此路最蜿蜒曲折的。
清槿打發走了所有的客人,待回到原地時,南赫暄已經不再了,清槿想他一定是去了那里,于是便連忙趕了過去。
此刻的洛顏伊仍然在塌上熟睡著,睡夢中的她只听見房門被人粗暴的踢開,接著只覺脖間一涼,她的呼吸開始急促,
這時睡眼惺忪的她才清楚了為何她會難以呼吸,面前男子憤怒的氣息毫無掩藏的流露出來,他那冰涼的手正覆于她的脖間,手中的力道慢慢的增加,洛顏伊本能的用手去掰那箍著她不能呼吸的手,觸踫的瞬間,她感覺自己觸踫到的不是手,而是一塊冰,那絲涼一路蔓延到了洛顏伊的心靈。
南赫暄冷眼看著面前那個眼神靈動倔強的女子,手上的力道在不斷地增加,她那絕美的容顏開始是微微泛紅,接著紅色加深,然後過渡到紅中帶紫,即使是這樣她那雙眼楮依然不退卻,反而直直的迎上了他的目光。
隨著缺氧的時間增長,手中力道的增加,洛顏伊臉上的顏色也逐漸的加深,她的意識開始漸漸淡化,那倔強的眼神也開始顯得蒼白無力。
洛顏伊在即將失去生命的時候,她內心突然有了一種強烈的求生**,她手上用盡了所有的力氣,指甲劃破了南赫暄的手背,若今天她洛顏伊命中注定要死,那麼她就要逆天而行,她要活。
南赫暄看著眼前那女子這一系列的變化,手上的力道不由得減輕了許多,他那罪魁禍首的手開始輕輕的顫抖,突然有東西呼嘯而來,南赫暄大手一揮,洛顏伊猶如沒有支撐的風箏一樣被甩洛在了地上,這些動作前前後後也不過數十秒,洛顏伊卻覺得猶如過了幾個世紀,呼吸越來越難,意識越來越淡薄,她幾乎可以感受到死神的召喚。
而南赫暄的另外一只手里卻多了一樣東西,那是一枚銅錢,它呼嘯而來的時候並沒有多大的力道,顯然出手之人並無害人之意,但南赫暄還是親自去追那個投石之人。
在南赫暄撒手的那一刻,四肢無力的她癱坐在地上,她現在才知道生命的價值有多高,她現在才知道平常毫不在意的
空氣又多麼重要,才知道原來呼吸也是一件美好的事情。數十秒的時間里,她竟然可以看得出這麼多珍貴的道理,這是那些輕生之人一輩子也無法參透的最真實的道理。
她或許該感謝他,讓她可以清楚的知道自己對于生命有多麼的不舍,讓她懂得要珍惜一切,因為所有的一切都擁有它獨特的價值,她要更加堅強的走完那條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