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前的提示廣播溫柔地傳入令狐夜的耳際。不知不覺,他的目的地就要抵達,飛機,因穿過亂流而輕微的顛簸,機外,黑漆漆一片,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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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陽光斜斜地射進病房,映得一室溫馨。
病床上的鐘愛迷迷糊糊中察覺有一只手插入自己的發間,輕捋不息。睜開了眼,坐在身邊的人剛剛收回手。以為自己看錯,她閉上眼,再睜開,是他,眨眨眼楮,還是他,用手揉揉,依舊是他。
一時之間,鐘愛有些恍惚,靜謐的空間內,時間仿佛停止,只有兩人默默地對視……
「我剛剛問過醫生,已經沒什麼大礙,月復痛應該持續過一段時間,你為什麼不早些來檢查……」
醇厚低沉的聲音,自他口中緩緩道來,略顯責備的口吻,含著他隱隱的擔憂。站起身,令狐夜走到桌旁拿過杯子,接了些熱水,又低下頭輕輕的吹涼。氤氤氳氳的水氣,緩緩地升騰彌漫,將他俊逸的面孔籠罩期間,或清晰或模糊的畫面,讓人有種不真實的錯覺……
嘗嘗水溫的熱度,令狐夜將杯放到桌上,復又對向鐘愛︰「起來喝點水。」說著彎下腰輕緩地將鐘愛扶著坐起。
不知為什麼,他的溫柔竟讓鐘愛想起記憶深處的一些畫面,他也是這樣溫柔的對待自己,溫柔的憐惜……就著他的動作,鐘愛懵懂的起身,懵懂的接過杯子,懵懂的喝水……
坐在鐘愛的身旁,看她喝了兩口水便又放下,令狐夜接過杯子放回桌子,深邃的目光再次對向她,內心因鐘愛的乖順而暗生狂喜。
他黑曜石一般的黑眸里漸漸散發出來的耀人光彩讓鐘愛猛然驚覺……是了,他一定是發現什麼,否則他不會不遠千里突然出現在這里,更不會在她再次拒絕後重新出現在自己面前,心,漸漸恐慌,陣陣發涼……
看著那雙美麗的眼楮突然出現的防備,令狐夜終于開口︰「怎麼可以這麼瞞我?」
鐘愛強迫自己打起十二萬分的精力準備接下來的較量,淡漠的口吻故作疑惑︰「瞞什麼?」
看著她的眼楮,令狐夜一字一頓︰「我們有個孩子。」
听他用如此肯定的語氣,鐘愛愈加揚起保護離離的斗志,烏黑潤澤的眼楮充滿譏諷,連帶著笑容也因刻意而嘲弄十足︰「令狐夜,是你散落在外的孩子太多,還是你以為我除了你以外不會和別的男人上床?你怎麼會有這麼不切實際的想法?」
令狐的臉色陡然一沉,他未料到她竟然如此詆毀他,又如此描述她自己。是,三年的荒唐讓他與無數女人上過床,可他只與她真正的水乳交融過,何來散落在外的孩子?而他,是她的第一個男人,雖然兩次的間隔足有一個多月,但她第二次時的恐慌與羞澀根本不可能在那一個月之間經歷過情事,她又哪來上床的男人?當下耐著性子勸道︰「愛愛,即便我曾經對不起你,可孩子是無辜的,你怎麼忍心讓離離與親生父親骨肉分離?」
努力抑制著翻涌而上的悲傷,鐘愛的表現極端不屑︰「孩子又不是你的,骨肉分離與你有什麼關系?」
早就領教過鐘愛的倔強,令狐夜頓了一下逼她面對︰「愛愛,就算你否認我和孩子之間的關系,可血緣,你改變得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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