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晦不見天日的密室里,依稀可以听見一絲的抽泣聲,似在拼命的想將聲音壓下?
如果,此時有人在里面,那麼你便可以看見,一個五歲左右的小男孩正以冰冷而淡漠的目光,看著眼前一位行將就木老人。
老人跪在小男孩面前,如同小孩般抽泣著顯露瘋狂的狀態。漸漸的,隨著時間的流逝,老人像是失去了生氣般倒了下去。
這詭異的情景,在一般人眼里~~
里面,或許就只有小男孩和那老人吧!
但,卻並非如此。遍地的血腥充斥著這間陰晦冰冷的密室,眼前則是一幕幕邪魅而讓人恐懼的殺人景象。
扭曲著的是人?是鬼?這就讓人無法曉得了。
但見,眼前的小男孩卻視若無睹的看著老人那讓他甚覺諷刺的模樣,嘴角微翹,眼里布滿著令人不敢置信的冰冷與淡漠,靜靜的看著,並沒有因此而露出什麼多余的表情。
只是,隨著時間的漸漸流逝,那眼里冰冷顯得愈發空洞~~
半年前,伴隨著那仿若噩夢般蔓延的恐怖存在感,在一開始時小男孩確實被嚇到了。看著眼前那猶如修羅地獄的情景,心在凍結,原有的無助與恐懼,是無法用言語訴說的。
但是~那又能整樣,就算再害怕,難道一切就能改變嗎?不會有人會因此而來拯救自己,那麼自己就必須冷靜下來,哭是沒用的,誰也不會在乎,一個小孩的哭泣。
所以不能害怕,以往軟弱的自己,就得舍棄壓抑在心里的最深處,不能讓任何人知道,要不還會被討厭,厭惡的,就算是鬼,那也不允許被知道。
他知道的,那些充滿著靈異嗜殺的惡鬼,並沒有攻擊他的意思,那麼也就沒有必要害怕恐懼。
只是,這日復一日的景像,就算閉上雙眼,捂住耳朵,仍然清晰的听得到,那不絕于耳的慘叫聲,叫囂聲與那刺鼻的血腥味,讓人很是煩躁。
某一天,在他實在忍無可忍的情況下,憤怒的朝著那些不知所謂的惡鬼們吼道。
「吵死了!閉嘴,閉嘴~~~!」那帶著憤怒的童音在這空曠的沒有陽光只有血腥氣味的周圍回蕩著。
片刻,他驚訝的看到,原本的吵鬧聲一下子就靜了下來,靜的只能听到自己的心髒因為壓抑不住的緊張不停跳動的聲響。
原因無他,那些家伙,竟然莫名其妙的,突然,一個個像犯了錯的孩子低著頭,眼楮不時的往他身上瞄。這讓他不知所以然,思維有點轉不過來了。當場愣在那邊,這究竟是怎麼了。
難道這些家伙也會害怕嗎?這有點說不通吧!
對了,自己為何看得到這些家伙?一般人好像都是看不到的吧!他們為什麼又要每天重復著虐殺?難道這就是所謂的自虐狂!明明他們就算被砍到變了形,血肉模糊讓人看得覺得無比惡心,還是可以再生的說!現下明明被自己訓斥了,卻不來攻擊他?這是為什麼?
不過在不久他便明白了。那些家伙,只是,想讓待在這密室里的自己不那麼無聊,只是這方法也太讓人無法接受了吧!要不是自己心智比普通人好了那麼些的話,肯定早就被活活嚇死了,就算好一點的話,那也早就受不了而瘋了,如果這樣的話。那自己不就郁悶死了。
~~~他知道,自己早已被遺棄,就算他是敖氏名義上唯一的繼承人,也只不過是他人玩弄控制著的玩偶,任人擺布著,壞了,也就沒有任何利用的價值,只能被當成垃圾般隨意丟棄。尤其在自己父母死後,他的祖父更是不喜他,偶爾自己出現在他的面前,祖父的目光中總透露出一種厭惡。
自己的死活,自己的感受,對他來說毫不在意,自己只不過是個已經沒有任何利用價值的玩偶,死了,那還省了他自己親自動手毀掉。而自己也同樣不喜歡他的祖父就是了。
死,並不可怕,但,不知為何總是讓人悲哀,自己的出生就是為了被人利用的嗎?活著,其實跟死了沒什麼兩樣,那現在這種境況我該如何處理呢?既然不知道該怎麼做,那就將一切,祖父所看重的,一並毀去好了。
在任何人沒有預料到的情況下,他惡意的將自己送入祖父敵對的人手里,他知道祖父不會在乎自己的死活,只是祖父肯定不知道,自己身上還特意帶著祖父最為看重的這次交易的資料和這幾年所掩飾的罪證。送給了藍氏企業,僅僅十五歲的繼承人藍奕斐手里。
他知道那人有這個能力,幫他除掉他的祖父敖泫,也是藍奕斐最想鏟除的最大障礙,這樣他就能更加容易的掌握住藍氏的一切,而不會有任何反對的意見。
當然這並非完全是送給藍奕斐的,他是有要求的,條件是給他想要的自由,從他的祖父敖泫那獲得他應有的東西。
呵呵!可笑的是,在過程中發生了那麼點意外,五歲的自己,就算比他人聰明,還是會有犯錯的時候。理智上的成熟判斷,精明抉擇,就算事情發生後讓很多人都不敢相信,自己一個五歲的孩子,竟然有著如此的心機和狠辣的手段,把自己的祖父也算計了進去。
但,就算這樣的自己,還是有考慮不周到的時候,被囚禁在這沒有一絲陽光的密室里就是最好的說法,並不是因為藍奕斐毀約,而是祖父當年在被重重包圍的情況下,還能冷靜的利用暗道拖著自己潛逃到這座秘密孤島上的獨立私人別墅。
這樣的事讓他很是佩服自己的祖父,居然還有能力思考是誰出賣了他,這不,姜還是老的辣!
不過對他來說這並沒什麼。
祖父沒有讓他解釋,就把他關在這處潛藏在地底下的密室里。
只是,在把他關進去時,祖父那像看怪物似的眼神,讓自己覺得有趣!
呵呵!雖然當時並不這麼這麼認為。可現在想想也確實如此,自己已有半年沒進食了,充其量是祖父丟進來的一些營養劑在維持著自己的生命。這該說他的祖父仁慈嗎?還是這又是另一種折磨自己的手段。
肚子很餓,卻死不了。這讓自己很是憎恨祖父,唯一堅持自己活下去的信念,只不過是在這漫長的時間里去思考著如何逃出去,以及期待著想看到祖父在不久後那後悔恐懼的模樣。
就因為他知道祖父還在這,是只有自己能看到的魂說的,何況就算魂不說,自己也察覺得到,料想得到,所以他在等待時機,直到這個時刻的到來。
~~~看著在自己眼前的血紅景象,炎祁思考著魂所對他說的那別有深意的話語,看來自己已不能過著原本所向往的生活了。
就在自己也不清楚的時間里,有些東西,或者是某種物質發生的改變,是自己無法想象的空間,在無意識間將自己的一切為之扭曲。
那突然的異變,令人難以忍受的疼痛,遍布全身時,猶如自己的身體在一點點的被切割下來似的疼痛,血液在逐漸的流逝著,而這樣的折磨很是消磨人的意志,唯有心中那不想認輸的想法支撐著自己。
異變持續了七天,尤一開始的疼痛,在隨著天數的增加而越發的嚴重,最後就連自己的思想也變得空白模糊。只能感覺到周圍沖擊著靈魂的冰冷,失去了支撐的身體,麻木的承受著一波接一波的劇痛。看著越來越模糊的景象,眼簾漸漸的垂下,就這樣睡下好了,這樣的結果,其實也挺好的,不用去面對自己所不想面對的,也不會在受到什麼傷害,就是有點不甘心罷了。
心想著自己看來是熬不下去,還是不要再做無謂的掙扎好了的時候,不知為什麼眼前明明一片空白,卻有著一股股的溫暖穿透自己的身體,直達那凍結了的心,
「醒醒!小炎!你給我醒一醒,你不是說了要跟我一起去懲治那些丑陋的人類嗎?你說過你不會向命運認輸的不是嗎?那就給我醒過來!你這樣只是在逃避!」魂焦慮的說著,眼淚在眼眶里不停地打轉,最終落了下來,滴落在炎祁的臉上。明明鬼因該是沒有眼淚的說。不過想說魂是個異類會流淚也算正常就釋然了。
混亂空白的虛無世界里,是誰在呼喚著我,那顯得焦慮而又哀傷的聲音,讓自己有點不忍听到,想要去安慰,撫慰這人的哀傷的時候,不住的掙扎著。
呵呵,自己原來也會有那麼感性的一面。真是有夠諷刺的,緩緩的睜開那顯得異常沉重的雙眼,看著漸漸清晰的面容,無奈的說道。
「別哭了,很吵那你,又不是死了,只是有點累,想要睡下而已!」雖然還有點虛弱,但不想要魂再擔心,勉強著自己裝作沒事的樣子說道。唉!真是的,要知道我這人並不怎麼喜歡說話。
「就吵你了,你想怎樣,反正就是不允許你睡覺!」魂難得小孩子氣的說道。要知道魂可是個活了很久的鬼,平常可是很凶的,殺個人就像是理所當然的事,總給人一種很是冷漠,孤傲的感覺。
「魂,這是不是證明本人命硬啊!」炎祁故意撇開話題說著對自己無關緊要的事,要知道自己現在在普通人類眼里就是一個怪物。
「嗯!」魂看著炎祁默默地點頭默認道。
「那,我們重新開始吧!去享受原本就該享受的生活,做自己想做的,破壞掉這世界**的規則!找回自己!」炎祁狂妄的說著不符合自己現在這個年齡的話。
不過只有魂清楚地知道,炎祁一旦決定要做某件事時,就一定做到,不管這要發費多少精力以及時間,最終都會去做到。
而這一切只是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