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就是這樣,所以抱歉啊依依」韓沫雯躺在沙發上,有些疲憊的捏了捏鼻梁。
手機那頭的葉依依正卯足了勁對果果回歸刨根究底,但現在韓沫雯已經沒力氣跟依依解釋清楚了,其實她也說不清楚。
「孩子們就麻煩你們照顧一晚了(因為時間太晚了,所以這次游樂園之旅為一天一夜,孩子們會在華家的5星級酒店里休息一晚)你們也早點休息吧,剩下的我下次跟你說。」
說完韓沫雯就掛了電話順便關機,不給依依再次進攻的機會。
隨後韓沫雯收了手機,在沙發上趟了一會就上了樓去了藍雨果所在的房間。
「唉,果果你可真幸運。今天蕪伯父他們都不回來,這麼大的床都歸你睡了」
韓沫雯一邊老太婆般的念念叨叨,一邊又細心的為藍雨果掖好被子。
今天可還真苦了她了。
從出租車上又背又攙的才把果果弄回家,幸好蕪伯母出門來幫忙,不然她怎麼能把果果弄上二樓啊
蕪伯母又因為晚上還有夜班,所以先離開了,也正因為這樣,她和果果才能睡在蕪伯父他們的房間。
幸好蕪倩吃了藥,早已經睡去,不然可又要多出一個人擔心了。
「你也好,小倩也好,依依也好,嫣也好,綾也好你們都是我最重要的朋友,我不允許你們一個人有事」
韓沫雯坐在床沿,輕輕握住果果的手,看著果果的睡容,心中的陰霾不斷擴大。
首先她要搞清楚到底是誰傷了果果?
自己剛剛已經替果果重新包扎了傷口,傷口不重,只是一些像被細小的利器劃傷的小口子。
而她臉上的傷痕也不重,血早已凝合,如果仔細照料應該不會留下疤痕。
但韓沫雯奇怪的是,如果是小提琴劃傷的那她可以理解,畢竟用左手按琴弦的時候,一個不小心的話確實會留下傷痕。
可是,如果只是左手那就算了,為什麼右手也會有?
她可不知道有什麼弦樂器會讓兩只手都劃傷的啊!
還有令她納悶的就是果果的其他地方也有這樣的傷痕,還有深深淺淺的淤青,像是被毆打的。
真是,奇怪!
韓沫雯如是想著,苦苦煩惱卻又想不出有誰會傷害果果。
「算了」明天問果果就是了。
打定主意,韓沫雯輕輕放回藍雨果的手,抱著被子準備打地鋪。
也許是她的動作有點大,也許是她本就睡的不沉,總之,藍雨果突然睜開的眼楮,坐了起來。
「啊啊,你,你醒了啊」韓沫雯有些不知所措的僵在那,被子剛鋪好,果果怎麼就醒了啊?
藍雨果眯了眯眼楮,稍微休息了一下之後,她的狀況明顯好了很多。
「小雯。」
「噯?」
「睡吧。」
「啊?」
說完藍雨果便又鑽回了被子,韓沫雯半跪在床墊上,有點不知所措。
呆愣了幾秒,听話的鑽進了被子里,但根本睡不著,眼楮睜的大大的望著天花板,因為她知道,果果肯定也沒睡。也跟她一樣睡不著。
又安靜了一會,就在韓沫雯數了快兩千只羊了的時候,藍雨果的聲音從上面傳來。
「小雯,你說音樂對我來說,是什麼?」
「哎?」韓沫雯疑惑︰果果怎麼會問這個問題。
但藍雨果仍自說自的繼續往下說著。
「如果我不再喜歡音樂了,那我會是什麼?」
「如果我對音樂不再堅定了如果我對音樂不再喜愛了,如果我」
藍雨果的聲音越來越低,直到她都根本听不見她說了什麼之後,韓沫雯才緩緩開口。
「果果,你最愛的不就是音樂了嗎?這點你應該比我還清楚不是嗎?」頓了頓,接著道,「你從小就對音符有著特別的敏感,就算是你第一次見的樂器,你也能很快的熟悉,迅速的領悟,完美的演奏。」
她一直都知道的。
果果最愛的就是音樂。
雖然不能接觸太多,但是她知道,果果心中是對樂器是有一種原始的沖動,是一種真摯的熱愛。
「我不知道」
藍雨果的聲音變的沙啞,帶著一絲哭腔,明顯是哭了。
「以前,我以為我是知道的。可現在,我真的不知道了」
「我好愛音樂我以為我這輩子都不會懷疑這一點,可是」腦海里揮之不去的畫面令她心痛的快要撐不住哭出聲來。
韓沫雯在床墊上安靜的听著,雖然果果後面說的話她幾乎都听不到,也听不懂,但是也沒有插嘴,仍憑藍雨果在床上哭泣著,嗚咽著講述著。
現在不是她八卦的時候,也不是藍雨果說出她那一個月事跡的最好時機。
與其跟果果攤牌,讓她把自己想知道的事情說出來,不如就這樣,當一個聆听者,听她的碎碎念,听她的苦衷,听她的每一句。
靜靜的听了一會後,上頭漸漸沒了聲音。
韓沫雯一個 轆翻坐起來,抬頭望左邊看去,終于舒心的勾起了嘴角。
去洗了一條熱毛巾出來,小心翼翼的替藍雨果擦去了眼角的眼淚。
哭出來也好。
這樣心里就會舒服一點。
韓沫雯這樣想著,也終于放下心中大石頭,終就抵不住困意的侵擾,沉沉的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