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老三邊走邊對墨攻匯報著︰「昨晚老大跟著你們最近，看到你們的馬車翻了，弄了輛馬車從岔路兜了回來。把追兵引開了。」
難怪那些追兵沒有下來搜查就走了，而且一整夜也沒有再回來。
「老大傷勢怎樣？」墨攻問。
「死不了，不過得躺上個把月。」老三的口氣很輕松，似乎這種事經常發生，「對了，昨晚還有一伙人，也黑衣蒙面，一直在幫著我們，不知道什麼來路。」
「是一同劫獄的那一伙嗎？」墨攻冷靜地問道。
「不是，那伙人向西南方向去了，似乎是有意的，分散走了一批追兵。」老二跟上幾步說道。
「弄清來路了？」墨攻峰眉微蹙。
「屬下估計，是蒼國櫟王爺，跟大哥關在一起的那幾個人，是櫟王爺手下。」
櫟王爺，墨攻的腦海中閃出昨夜越獄時，其中一個黑衣人時不時飄向小丫頭的目光，那人認識小丫頭？
「查清另一批人來路。」蒼墨櫟冷漠地命令。
「是」老二點頭，上了正路後與守在馬車旁的一個人交代了幾句，那人領命走了。
「墨宮那邊有什麼動靜？」蒼墨櫟遲疑了一下問道。
「韓鐵程帶人追來了，不然老大也不會重傷。」
「他們人呢？」
「折了七七八八的，韓鐵程跑了。」老二的眸光中閃著狠意。
「他跑不了。」蒼墨櫟的聲音很輕，像是自語，老二听了卻放心地笑了，跟了墨攻多年，墨攻用這種口氣說話的時候，那人就算是個死人了。
***
路邊停著一輛很普通的馬車，和昨夜那輛相比強多了。拉車的是兩匹棗紅色的高頭大馬，渾身的毛皮錚亮，車廂漆著暗紅色的油漆，看上去很結實。
老三坐在車轅上駕車，看他熟練的姿勢，華顏暗自嘲笑自己真不知天高地厚。
在老二示意下，華顏撩開馬車簾，向內一探身，露出了一臉的驚詫。
怎麼也沒有想到一輛看上去普通的馬車，車廂里居然裝飾得這麼豪華。
真可以用豪華二字形容，
車廂很寬敞。地板上鋪著厚厚的，雪白的羊皮拼接的地毯，前後各有一個通長的帶靠背的軟座，軟座很寬，躺一個人絕對沒有問題。罩面是絲綢的，看上去光滑柔軟，車廂的另一側，疊放著兩個厚厚毛毯。另有一套衣服放在毛毯上面。毛毯旁邊是一個小茶幾，上面放著茶壺和茶杯。
華顏站在車廂門口猶豫了，自己這身髒衣服，真不敢進去。
「怎麼了？」墨攻已經換了一套衣服，斜靠在車廂後面的軟座上。
「我」華顏訥訥地不知道怎麼解釋。
墨攻一哂︰「那套衣服是給你的，你先上來，把衣服換上。」
華顏方上馬車，老三便揚起馬鞭，吆喝著兩匹棗紅馬急馳而去。
老二等人騎著馬，跟在馬車前後。
***
身上的衣服實在沒法穿了，內衣干淨的地方都撕做了綁帶，外衣不是血污，就是泥污。
興奮地拿起衣服，翻了半天，華顏猶豫地望向墨攻。
自華顏上車，墨攻的目光一直暗暗地追隨著她，見她對著衣服露出大大的笑容，墨攻的嘴角也不自覺地上翹，迎上華顏的目光，墨攻很自然地說道︰「需要我回避？我下車不方便，轉過身，閉上眼楮可以嗎？」說著話，已轉過身去。
華顏並不是想讓墨攻做什麼，而是想問問墨攻這衣服怎麼穿，衣服看上去有好幾件，層層疊疊，里嗦，華顏穿越過來，一直穿著非常簡單的囚衣，還沒有見過女裝，不知道哪件應該穿在里面？哪件應該穿在外面，更不知道那些帶子都是干什麼用的。
可是這話華顏也問不出來，拋開不好意思不說，華顏怎麼解釋自己竟然不會穿衣服？
研究了半天，華顏終于決定，挑兩件會穿的，直接套在了外面。
听著身後悉悉索索了半天，終于沒有動靜了。墨攻富有磁性的聲音低低傳來︰「換好了嗎？我轉過來了？」
華顏還在上上下下研究沒穿上的衣服，沒應聲。
「怎麼，這衣服不合身，還是不喜歡？」墨攻淡淡的目光掃過衣服，「臨時找來的，你先湊和一下，回頭給你重新買。」
「啊，不是，那個」是我不會穿。這句潛台詞華顏當然不會說出來。
墨攻眉頭一皺，卻誤會了︰「是因為我在車上？」
「不是不是。」雖然搖頭，華顏臉卻紅了，墨攻更確定華顏之所以沒換衣服，確實是因為自己的原因。
不方便下車是一個原因，但主要原因，是不能耽誤時間。馬車速度比昨晚慢了許多，仍然很快，畢竟還沒有離開危險地域。
只是馬車性能好，減震也好，華顏感覺不出來。
華顏知道墨攻的誤會，卻沒有再解釋。這樣誤會也好，總算給自己不換衣服找了個借口。其實華顏一開始真想到換衣服還要避開墨攻。又不是都月兌光，只是月兌穿外衣，還用避嫌嗎？
那一刻，華顏又忘了這已經不是原來那個世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