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綠衫姑娘的耐性,倒是出乎堇尤的預料。
當堇尤抱著木桶往弟子房走的時候,听到有的弟子在議論,說是山門結界外的那個綠衫姑娘這麼些天了還在那候著,絲毫沒有要走的意思,若不是有人好心去送些飯菜,怕是早就餓死在外面了。
聞此,堇尤走著的步子一頓,不得不說,昆侖界弟子倒是沒有那般沒良心沒人情冷暖,還是很好心的去送過飯菜,但轉念一想,那是個姑娘,弟子們作為男兒家憐香惜玉的心應是有的。
堇尤垂眸去看了看自己一馬平川的小身板,又想到自己的待遇,唏噓不已的輕嘆了口氣。
「鐘俞你就去收了你的小徒弟吧。」鑿雪的時候,堇尤揉了揉酸軟的手腕,席地而坐,朝著鐘俞打趣道,「人家可還在山門眼巴巴等著你呢。」
鐘俞只漫不經心道︰「我看著那姑娘再這樣等下去也沒什麼用處,還不如找個好人家嫁了,相夫教子,也總比在山門等著好。」
「人家那樣子說明有追求有思想。」堇尤撇撇嘴,「關鍵的是,那姑娘想當你的徒弟……」
「這般的徒弟我可不敢要。」鐘俞掃了一眼堇尤,「再者說,我這樣像是神仙的僕役嗎,我明明就很仙風道骨的。」
一直趴在闌景肩頭偶爾幫忙抓上幾把雪的阿白驀的冷哼一聲,「無知的凡人。」
鐘俞模模下巴,「我看上去好歹是個神仙的僕役……」說罷,頗為無奈的聳聳肩,「可阿白你第一眼看上去就是個矮子,仔細從頭到尾看也就是個書精啊。」
阿白立馬一臉憤憤的自闌景肩頭立起來,「你,你!」你了好半晌,還是沒說出什麼來,只得繼續憤憤道︰「若不是我,你早就餓死在琳音壁中了!」
「哦?」鐘俞挑眉道,「救我的是吉祥送來的飯菜……又不是阿白你,依你的意思,我難不成還要把你烤來吃?」
阿白終是忍不住,張開雙手使勁撲騰起地上的積雪全都往鐘俞面門上招呼。
好半晌,眉毛上掛滿冰晶的鐘俞終是將撲騰的阿白給捉住,折騰半天他自己倒是累的坐在地上喘個不停。堇尤只見怪不怪的打了個哈欠,隨即擺正身子繼續與闌景鑿起雪來。
就這般效率很低的鑿雪,鑿了六七天才將那水缸完全裝滿,當最後一桶水灌入水缸時,天都有些黑了,堇尤才難掩激動的直了直因為鑿雪一直蹲著很是酸疼的腰,扯著還與鐘俞爭論不休的阿白,手腳麻利的回了碧落殿。
近些時候成天去後山鑿雪,那的雪被凍的很結實,所以鑿雪的力道必須很大,這些天下來,堇尤全身上下沒有一處不酸疼的,特別是手腕和腰,這可比扎馬步還要累上不知道有多少。
堇尤一邊打著哈欠一邊跳下祥雲,順著略略有些黑的長廊走了半晌,才瞧見四葉婆娑參天的枝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