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慕容秀,振國將軍慕容舸的第二子,在我前面還有一個大我三歲的哥哥。爹爹娘親非常恩愛,在我四歲的時候,生下了三弟慕容奇,在我五歲的時候,四弟慕容遠降生在了這個世上。
看著將軍府里都是清一色的蘿卜頭,我很希望娘親再給我們生一個妹妹,大哥和弟弟們也希望娘親的下一胎是個女孩兒。
不久,娘親又懷有身孕了,我們兄弟幾個天天跟在娘親的身邊,嘰嘰喳喳的問她,是不是要給我們添個妹妹了。
娘親被我們纏得沒辦法了,就向爹爹求助,最後,爹爹以我們打擾了娘親的休息為由,勒令大哥將我們帶回自己的房間。但是,我們還是會趁爹爹不在的時候,偷偷跑到明珠閣打探情況。
就在第二年柳樹剛剛抽出新芽的時候,將軍府里人人盼望的小丫頭出生了。
我還記得她出生的前一天,娘親在產房里叫得聲嘶力竭,我們幾個就坐在產房外面的台階上,心里很是害怕,一直看著爹爹在那焦急的走來走去。
他走著走著,就忽然蹲下來對我們說,娘親不會有事的,像是在安慰我們,又像是在安慰自己,然後又起身,繼繼續在產房外面焦急的等待著。
突然,產房里的娘親一聲大叫,一聲響亮的嬰兒哭聲傳來,我們幾個迅速繞過還處于呆愣中的爹爹,進入了產房。
我們擠到娘親的床邊,齊刷刷的盯著娘親旁邊的全身泛紅,一臉皺巴巴的嬰兒,她正緊閉著眼楮,蜷縮在那兒,像個小猴子樣。
四弟含糊不清的喊著,妹妹,妹妹。三弟看了半天,便忍不住女乃聲女乃氣的問娘親,妹妹到哪兒去了,這個睡在娘親旁邊的小猴子是誰?
剛生產後的娘親還很虛弱,爹爹說娘要休息,讓大哥帶我們出去,離開前,三弟突然轉過身說,娘親,就算妹妹是小猴子,奇兒也會保護她的,從此以後,三弟便不喊她妹妹,就只叫她小猴子了。
後來,爹爹給她取名為慕容清,小名清兒,寓意為︰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
我雖不太理解這其中的含義,但還是挺喜歡這個名字的,清兒,清兒,這就代表,我終于有妹妹了。
轉眼,清兒已經兩歲了,再也不是剛出生時那個皺巴巴的小猴子了,而是一個粉雕玉琢的瓷女圭女圭,她總喜歡一邊眨著眼楮看著我,一邊含糊不清的叫著,二哥,二哥。
我八歲的時候,清兒三歲了,爹爹要將我送到竹山學藝,走之前,清兒在娘親的懷里眼淚汪汪的叫著二哥,這次,竟是口齒清晰,我走過去,捏了捏她的臉蛋,告訴她要听話。
她點了點頭,哇地一聲哭了出來,娘親在一邊不停的哄著她,和家人告別完後,我戀戀不舍的跟著師父上山了。
一別十二年,當我回到家里的時候,來迎接我的是清兒,十四歲的她,已經落得亭亭玉立了,在她撲進我懷中說想我的時候,我竟然紅了臉。
她告訴我,這些年,大哥入朝為官,並已娶妻,三弟跟隨爹爹到軍營歷練,四弟也被送去學藝,至今未歸,而我又不在家,雖然爹爹娘親都很寵她,但她一個人還是感覺很孤單。
現在,我回來了,就可以陪她玩了。說完,就揚起頭,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那一瞬間,我竟有些迷失了。
從竹山回來後,我就一直陪著她,她無聊時,用輕功帶她在將軍府里飛來飛去,她養的小貓生病了,就用師父教我的醫術將它醫好。
漸漸的,我發現,我對她不再是單純的兄妹之情,我開始慌了,怕被她發現了而因此討厭我。于是,我就天天躲著她,她來找我,也閉門不見。
直到有一天,她在從外面回來的時候堵住了我,問我為什麼要躲著她,我不知該怎麼對她說明這一切,于是就沉默不語。
隨後,她又問了我很多,我都沒有回答她。她見我不說話,就交給了我一封信,信中說,和我在一起的時候是她最開心的日子,當我不再理她時,她感覺心里很難過,她說,她喜歡我,不是像妹妹喜歡哥哥那樣,而是像爹爹喜歡娘親那樣的喜歡,當時,我很震驚,也很開心,很想告訴她,我對她的情愫。
可是,我不能,我不能為了一己之私讓她被全京城的人恥笑,不能讓疼愛我們的爹娘傷心,更不能讓整個將軍府陷入被指責的境地。
于是,就在第二天,我就離開家,回到了師父那里,等我再次回到家時,她已經披上鮮紅的嫁衣嫁入了南王府。
听爹爹娘親說,是她自己要求的。我見過南王,天辰帝最喜歡的兒子,是儲君的最佳人選,可是那樣一個注定要三妻四妾的男人,會給清兒幸福嗎?還是說清兒是在用這種方法報復我的閃避?
自從清兒出嫁後,我就每天待在榮秀閣里整理藥材,可是,無論我怎麼靜心,她的聲音,容貌都會在我面前出現,弄得我心不在焉。
有一天,爹爹將我們叫進書房,說是清兒來信了,我急急忙忙的隨大哥趕到書房,爹爹的表情很嚴肅,說是清兒有可能出事了,當時,我的心就咯 了一下,真的怕她出了什麼意外。
在書房里商量了好一陣,爹爹讓大哥去南王府接清兒回來,我本想同大哥一起去,爹爹說人多了反而會礙事,我只好作罷。
沒想到,爹爹的猜測竟然是真的,南王竟然出手打傷了清兒,她被大哥接回來的時候,全身是血,毫無生命氣息,看著這樣的她,我的心里就像被刀割了樣難受。
要不是大哥催促著我趕快救治,我肯定會控制不住自己,闖到南王府,殺了北堂燁。
同時,我也有些氣自己,清兒還小,從小到大接觸到的男性都是在將軍府,要是自己好好的開導她,說不定,她也不會負氣嫁進南王府,也就不會受到這樣的待遇了。
只是,世上沒有後悔藥,這一切,都須得有人來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