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新詞酒一杯,
去年天氣舊亭台。
夕陽西下幾時回?
無可奈何花落去,
似曾相識燕歸來。
小園香徑獨徘徊。
---晏殊《浣溪沙》
成親三日,槿宣和蕭然在雲崖洞府內甜蜜的了三日,三日以後,兩人實在是擔心凌兒的安危,于是便向雲崖子請辭。
雲崖子因為多年來獨居雲崖洞府,再加上自己的師弟師妹死後,除了蕭然以外,幾乎沒有人來過雲崖洞府,覺得甚是寂寥。
他一生未娶,又沒有收徒,自然是孤孤單單一人,但是,這幾日來為師佷蕭然和槿宣操辦婚禮,看著兩人在自己的主婚下,永結良緣,他是著實的開心了幾日。
只是,這開心日子沒有過到幾日,兩人就要離開雲崖洞府了,這讓他感到十分的不快,也顧不得自己已是一把年紀的老人了,和兩個晚輩生氣起來了。
蕭然和槿宣都對雲崖子的老頑童的性子感到十分無奈,兩人只好把真實的情況告知了他,並保證,等到所有的事情都解決以後,就帶著凌兒來雲崖洞府陪他。
雲崖子本就是老頑童,小孩子心性,听到蕭然夫妻這麼一解釋,也就欣然答應了,然後,才允許他們出谷。
蕭然和槿宣生怕雲崖子會反悔,兩人都以最快的速度離開了雲崖洞府。
出了雲崖洞府以後,就是一片茂密蓊翠的山林,山林地勢復雜,對于武功低微的槿宣來說,簡直就是折磨。
不過為了不讓蕭然擔心,她都努力忍耐著,蕭然一路上在前面開路,並且隨時都注意著槿宣,槿宣皺眉的動作他自然是一個不落的看在了眼里。
他停下來,就地蹲在了槿宣的面前,示意她到自己的背上來。
槿宣心中一暖,這個已經成為自己丈夫的男人,雖然冷峻堅毅,但是,卻有一顆細膩的心。
輕輕的伏在蕭然的背上,槿宣感到整個世界都踏實無比。
蕭然背著槿宣繼續走著,兩人都沒有說話,但是槿宣卻突然感到這樣的情況似曾相識。
那是在她還是將軍府的慕容槿宣的時候,那次隨著幾位結義大哥南下江南的時候,自己因為想念慕容秀,走到了林子深處,腳被崴傷了,又找不到回來的路。
當時,她就一直坐在林子里,天黑了,四周靜謐的可怕,就在這時候,三哥段離歌找到了她,並且將自己背了回去。
記不起已經有多久沒有想起他們了,自從知道監斬的是北堂燁以後,她連其余的那些結義兄弟也一並的拋棄了。
只是從未想過,在那之前,他們根本就和北堂燁沒有什麼交集。
想到這里,槿宣感覺自己的眼楮澀澀的,腦海里不斷浮現的是哥哥們對自己的好。
尤其是三哥,他和蕭然一樣,冷峻堅毅的面容下,是一顆如火一般熱情的心,他在她的面前從來不多言,但是,每次她都能夠感覺的到他由衷的關心與愛護。
就像此刻一樣,她明明是和蕭然在一起,卻感覺到了段離歌的存在。
蕭然感覺到了妻子明顯的變化,他偏頭問道︰「槿宣,怎麼了?」
吸了吸鼻子,槿宣不想讓蕭然感到擔心,但是,心里有些話她只能對著蕭然說︰「蕭然,我想起了段三哥。」
槿宣的話一說完,就感覺到背著自己的男人身子一頓,過了許久,他才說道︰「等到這一切結束後,我帶你去找他。」
「蕭然,你不會怪我吧?」槿宣問道。
「怪你,為什麼?」蕭然反問。
「因為我現在是你的妻子,但是,心里卻想著其他的男人。」深呼吸了一口氣,槿宣才說道。
「不會,我相信,我的妻子,會始終對我如一,就算是想其他的人,那也不是男女之情。」蕭然並沒有一點生氣的跡象,而是對自己充滿了信心。
不過,他的一番話,卻是讓槿宣感動無比,有這樣一個男人將信任完全交予自己,這樣的良人,婦復何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