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時候,槿宣已經將蕭然所有的衣服縫補完了,雖然初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這具古代身體里的現代靈魂對于古時候的針黹女工是一點不通,但是,在將軍府的時候,娘親也重新手把手的教過自己。
她的繡工雖然沒有娘親的那種爐火純青的程度,但是,基本上的縫縫補補已不成問題,再加上在墨竹林的這幾年,凌兒和蕭然的衣服都是經過她打理的,繡工也比五年前的要好了許多。
用剪刀剪完最後一個線頭,槿宣將手中的衣服理整齊了瞧了瞧,看見破的地方修補完整了,才放到了旁邊的衣簍里。因為蕭然是江湖人,整天打打殺殺,衣服的料子只能選那種耐穿的。
可是,就算是再經磨的衣服,到了他的身上不出兩天就會出現月兌線吶,或者是磨出洞來,為此槿宣不知道埋怨過多少次。
每當這時候,蕭然就會一把將槿宣攬進自己的懷里,然後一個熱吻就壓了下來,而槿宣呢,往往會被蕭然的熱情暈乎的找不著東南西北,進而大敗特敗。
坐了一下午,槿宣覺得腰有些酸疼,于是便起身活動活動了筋骨,她慢慢走到窗前,發現天色竟然已經晚了下來,天邊的那輪紅日模模糊糊的掛著,並且正一點一點的消失。
看來,她已經在這房中做了一下午了,只是,蕭然跑哪里去了,這麼久都沒有回來。關上窗,槿宣打算去一樓看看蕭然是不是在那里。
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物,槿宣又留意了一下房中的擺設,才打開,房門。
只是,這一開門,讓她瞬間就愣在了原地。
「六妹,好久不見。」門外一個青衣劍客執劍而立,臉上雖然是一副拒人千里的樣子,但是,眼里的柔情卻是讓人不可忽視的。
是啊,好久不見,她的這一走,讓所有人都措手不及,一走就是五年,一千多個日日夜夜,是有好久了。
槿宣就一直靜靜地站在那里,眼楮直直的看著門外的青衣劍客,那雙清潤的眸子已經蒙上了一層水光。
青衣劍客也不說話,兩人就這樣相視而立。過了許久,槿宣才顫抖著開口︰「三哥,好久不見,這些年你過得好嗎?」
「我過得很好,只是一直在想你。」青衣劍客回答,隨即當他看見已做婦人打扮的槿宣時,驚道︰「六妹,那人是誰?」
「嗯,他對我很好。」提起蕭然,槿宣的眼里就不禁迸出一絲甜蜜的光芒。「只是,下午的時候出去了,到現在還沒有回來,我正準備出去找他的,沒想到遇見了三哥。」
或許五年前的槿宣不知道段離歌對自己的心思,但是,在五年以後,看到段離歌用那種近乎痴迷的眼光看著自己時,已為人婦的她早已發現了這一點。
但是,段離歌與她,是結義的兄妹,對她的好,她一點也沒有忘記,她只是不想傷害他,所以,將話題牽引到了別處。
「對了,三哥,你怎麼會來到這里?」槿宣問道。
「六妹,我們許久不見,你都不引我進屋坐坐嗎?」段離歌沒有回答槿宣的問題,反而要求進屋一敘。
槿宣知道,段離歌是客人,這個要求也不過分,但是,段離歌雖是她的結義三哥,但終究是以個男人,而且還是一個喜歡自己的男人,要是蕭然回來以後,她該怎麼跟他解釋。
所以,她作了一個決定,「三哥,我們去樓下坐坐吧。」
「不用了,就在房間里面吧,難道六妹害怕三哥會吃了你不曾?」段離歌的聲音清冷,但听在槿宣的耳朵里卻有一種似笑非笑的感覺。
「三哥,你別誤會,我沒有那樣想。」槿宣急忙解釋道。
「那我們進屋吧。」
「呃,好吧。」
段離歌似乎是不想給槿宣反悔的機會,話音剛落,就率先進了屋。留下槿宣在木訥的點頭以後,才跟著進去了。
三哥好奇怪,一點都不像當年的那個冷若冰霜的青衣劍客了,竟然也會戲弄人了,這點倒是和蕭然很像,他們都喜歡戲弄自己。
「六妹。」段離歌輕喚。
「嗯,怎麼了,三哥。」槿宣抬頭,疑惑的看著他。
「你走神了,在想什麼?」
「我沒有想什麼,只是許久不見三哥,有些不習慣而已。」
「六妹,你這些年有沒有想過我?沒有別人,只是想我一個人。」段離歌言辭懇切,目光灼灼的看著眼前的女子。
三哥這是怎麼了,為何要突然問這個問題,這不是讓她為難嗎,她只是當他是哥哥,況且,她已經是蕭然的妻子了,就算是蕭然不在眼前,她也無法開口對除他以外的男人說這種話的。
「三哥,我,我,……」槿宣雙手緊緊的拽著自己的衣角,半天也答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突然,似乎是看見了段離歌的嘴角噙著一抹笑容,接著一陣天旋地轉之後,整個人便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三哥,你放開我啊,你快放開我,我已經有夫君了。」被段離歌攬進懷里的槿宣有些慌亂了,她不曾想到,三哥會如此對自己,奈何,摟著她的男人像是銅牆鐵壁一般箍著自己。
要是蕭然回來看見了,她要怎麼跟他解釋,他又不會相信自己?槿宣此時,想到的只有蕭然。
「呵呵。」頭頂一陣熟悉的笑聲傳來,槿宣有些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