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房中擺起了酒筵,滿是美味佳肴,若雲若雨各站一旁,蘭少招待周到,可南宮非渾身極不自在,少說他參加過數百次宴席,也未這般狼狽過,努力讓自己氣定神怡,不過徒勞,不是踫掉酒杯,就是打碎了茶杯,還有摔了玉碟。
惹得蘭少嬌笑連連。
一頓飯,仿似折騰了他大半條命,"蘭公……姑娘,在下……"連正常的稱呼用之犯難。
"今天折騰小九了,我好久都沒這麼開懷過了。"蘭少輕笑,琥珀色眸子透著興奮。
南宮非暗道看著我這麼多窘態,你能不開懷嗎?我若看你窘態,估計更為開懷,這時一位侍童走進,給蘭少遞了一張字條,蘭少嘴唇露譏,"看來真有人見不得我開心,今夜可委屈小久獨守空房了。"只是極輕的話,曖昧無限,讓一向寡欲的南宮非激流渾身,**異常。
她略略歉意地揚身離去。
南宮非看著蘭少步步生蓮的背影,是女子吧!還是——他心底期望他是女子?他心中惆悵,不用侍寢,卻喜憂參半,這一夜,似眠半夢,最後實在敵不過一天的折騰,最後迷迷糊糊中睡去。
***
而在另一間船艙內,燈火搖曳,蘭少站立窗前,雙眸半眯,睨視遠處快速奔來的燭火,好快的速度,小看南宮世家了,果然名不虛傳,這幽州真乃南宮家的天下,如此最好。
「公子?請恕若雲直言,這南宮老爺真會為我們找君子令?」若雲實在不明,公子為何要把信送到南宮世家,這樣豈不是自爆行蹤?暗暗生疑,卻不敢多言,因為公子只有打算。
「若不然,搶他干什麼?南宮非為南宮家獨苗,而南宮尋嗜子如命,所以他一定會幫本少,還有那些小蝦小將就去清理一下。」蘭少淡淡道︰「記住,做的漂亮些。」
若雲與若雨躬身頷首道︰「是!」
話音落畢,兩道粉影凌空一躍,踏波前去。
蘭少目光如炬,「君子令你若在幽州,挖地三尺,我也把你找出來。」
***
次日清晨,東方旭日盈盈映透半邊天空,讓天地讓江河讓孤帆讓無數臨川美景,籠罩在一片明輝艷光中,徐徐江風拂過,水草,蘆葦喝著晨風搖曳起舞,波光粼粼之中,剎那嫵媚芳華。
這片白帆輕輕劃開紅光清紗,若游弋于天地間的一片白羽,又迅疾如一道白箭馳過湖面。
舟首有一抹白影站立,風乍起的波光中,那人忽然回頭,見南宮非眸光一異,微頷首示禮,一股淡雅的清香襲來,南宮非見她正欲離去,"琴卿姑娘在看日出,是南宮失禮,應由南宮離開才對?"
琴卿聞言微愕,眼眸淺溢,迎風輕道︰"日出日落,恍然一日,世子更喜歡看日出還是日落?"
南宮見她問話,緩步上前邊道︰"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無數騷人偏愛落日,而我喜歡日出,琴卿姑娘呢?"
琴卿問道︰"為何?"
"日出是開始,日落是結束,日落即便再美,在我眼里依然抵不過日出,因為它擁有希望。"南宮非言說此話時,神采飛揚,俊秀得有些過分的臉龐上閃耀她從未見過,很久以後她知道那是——希望。
"希望嗎?」琴卿怔神,「那的確是一種很美好的東西。"
南宮非抬眸看那輪紅日,他馬上就要全面接手南宮世家了,渴望嗎?即便知道那一只都是自己的,每一個男人都想成就一番事業,而南宮世家的百年基業,就是他大展拳腳的舞台。
琴卿微有怔忪地瞟向遠方,隱約有幾艘官船緩緩駛來,「琴卿听聞世子乃南宮世家獨子?」
"是。"
"琴卿在此,只想奉勸世子一句。"
"呃?」南宮非驚看著眼前冷傲佳人,她眼底流溢出的寂寥,把她出眾的孤傲氣質更昭顯出來。
"保持你的希望,小心蘭少,還有這世上人心叵測,不要相信任何人。"聲音仿似從地底下傳來。
「為什麼?」南宮非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