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EAPTER061︰十面埋伏
夜太漫長,凝結成了霜,是誰在閣樓上,冰冷地絕望……
夜風透過未關的窗席卷著冷意,擺動窗簾,靜默無語的臥室任清淚流滿面,珠珠如玉晶瑩的淚珠兒墜落在慈郎眉梢,破碎的那一剎那,光華無限。
我不知道慈郎有或未有熟睡,但我知道他心底的傷悲與不願不願清醒的嗜睡。倘若不能流淚,那讓我一次為你哭個徹底,倘若不能傷悲,那讓我幫你發泄顫抖的落敗。我懂你寧可接受失敗,也不認同不嘗試的落敗,但是慈郎,不是失敗不可以有傷悲,不是清醒就一定要開心,不是……太多的不是我說不完也說不盡,而此時更多的是說不出口。
因為他的驕傲不允許他這麼沒有風度,所以,你無法流出的眼淚讓我為你流,你無法發泄的傷悲,無法抑制的顫抖,讓我一次為你釋放個夠,你要清楚明白的感受著,屬于你的發泄。
發抖的手指漸漸撫上今日新買的琵琶,淚水肆意的流過臉頰,太多的悲傷一觸即發。
這一幕和那時的自己出奇的像,那個短暫的自己一直不願提起的時期,(詳情請見跡部媽媽那章)即便不願提及,但並不妨礙記憶的流轉,那之後陰冷的,失卻人心的,冷漠的活著的我,不斷在心底積聚太多的傷悲,表面卻愈發冷清,在我積聚的情感無處發泄,也是璃兒,為我流淚為我傷悲,她說,「小清,沒關系,你的淚我來流,你的悲我來傷,你的回憶我來背。」
「慈郎,我現在把這句話送給你,你要听好為你的發泄,你要知道你的淚我來流,你的悲我來傷,你遺落的夢我來背。」明明是清冷無波的聲音卻是滿載感情,淚水肆意沖刷滿屋的傷悲,顫抖的指尖無意義的撥動琵琶弦,散亂的琵琶聲愈顯清冷猙獰。
被這一室傷悲浸染到的客廳,跡部他們雖驚疑不定,但也覺得理所當然,只有真田玄一郎被真切的蒙在鼓里不知所出何故,肅穆的神情便越顯肅穆。
「錚--」的一聲之後便是數秒的沉默,由緩漸快,從簡入繁的破碎的琵琶聲驟然響起,驚倒聞者一片,點滴之間,高低交錯,急緩相合,循序漸進的融合很巧妙的帶動琵琶聲撥動聞者的心弦,且開頭乍然想起的聲音直擊人心。
跡部雖未多听過琵琶奏曲,但曲意相同,更何況那直擊人心的琵琶聲直擊人心底而其本身所攜帶傷悲及通天的肅殺在這一招表露無疑,其後短暫停頓更是把這種緊張心情停落至極致,高手之間,往往在這一動一靜間便可直取對方性命。
玄一郎對這一點看的最為透徹,他于她只不過一面之緣,在集賢居相見的那次,她縱然清冷疏離,隱忍韜晦,但卻不曾有一絲一毫殺氣外泄,故而對于他父親真田先生的稱贊不以為意,只約莫以為其性子清冷淡漠不為物動,實乃大家風範。
而今這驟然聲響後,絲絲流瀉的冷冷殺氣消逝于無形,又在赫然融合過濾的高低急緩中若隱若現表露蹤跡,不知會從哪里來,也不知會到哪里去,風聲也凝固在這里一動不動,驀然而過的殺氣,必然直擊人要害!!悄然屏住呼吸的玄一郎背後不禁布滿冷汗,他不可能是她的對手,最起碼他不可能擁有她那般冰冷且收斂自放的殺氣,在她籠罩的範圍內,他即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此時跡部,忍足他們也是一副冷汗層層模樣,他們一直知道她的與眾不同,但不曾想是這般不同。眾人皆是望著任清涕淚漣漣模樣,蒼白的雙唇開開合合的抖動著,手指卻堅定的撥動琵琶弦,冷冷的,絕望的,悲傷的,肅殺的……愈來愈多情感的涌入令人招架不住。
慈郎依然嗜睡著,雖睡猶未醒,而耳邊確確實實存在著任清為他流泄的傷悲,眉梢的濕意是為他流落的淚,冷冷的,肅殺的聲音傳至他心底是淺淺暖暖的柔和,一如任清所給人的那種溫柔,輕輕拂去他的傷悲,流出他的淚。
他的驕傲不允許他的失敗讓他傷悲,他是慈郎,名喚芥川慈郎的人。只懂得享受熱情揮發熱情,失敗不在影響他心情的範圍,在網球上輸,他不會傷悲而只會覺得更加快樂,這次完美的落敗,他同樣不會傷悲,即便很傷悲也會讓自己在清醒時熱情開懷。謝謝你,小清,謝謝你的傷悲,謝謝你的眼淚,讓我可以保持熱情開懷。
似有所感般,只見眾人看到任清勾起淺淺笑,清冷疏離,卻很溫柔的笑。
臉上冷冷的濕意致使我暫且回歸神智感受到慈郎的變化,听下撥動的琵琶弦望向他,嬌女敕白皙的臉頰一如往日茫然懵懂的可愛,這就是我認識的慈郎,只單純熱愛網球和美食的小動物,也輕易能夠被食物引誘走的小動物,芥川慈郎。
你的淚我來流,你的悲我來傷,你遺落的夢我來背…你只要做你熱情開懷的芥川慈郎就行。
「剛剛的十面埋伏沒有彈完,不介意的話我們重新開始新的十面埋伏吧。」清冷依舊的聲音卻又有幾分不一樣,發泄的心情只是發泄,下面的琵琶聲才是屬于我的琵琶聲。
轉軸撥弦三兩聲,未成曲調先有情。任清淡然望著站立一旁的跡部他們一隊人等外加一個真田玄一郎,危險的肅殺的聲音緩緩流轉在整個房間,與之前冷冷的殺意所不同的是,這一次是危險的訴說肅殺時刻的來臨。從開始到高/潮以至結尾,整個奏曲的跌宕起伏愣是讓人升起一種截然不同的英雄豪邁,與之前發泄的琵琶聲不一樣,只是冰冷而絕望的抹殺。
屬于琵琶聲的波動隨著清風轉過時間空間,在星空燦爛的夜間泯滅在繁華的街,久久不曾停,也久久不斷旋轉回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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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綏有話要說︰自我覺得《十面埋伏》頗具有深意,有興趣的,可以去我空間里看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