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樂,未央 滿目山河空念遠(8)

作者 ︰ 安漠涼

()「小辰姑姑。」

「艾,有什麼事。」小辰慌忙擦去臉上的淚水。

「這是我們貴妃娘娘命奴才拿來給公主的。」一個小巧的女子端著一套錦衣華服外加一堆的珠寶首飾,雖是在答話,眼楮卻一直往里面瞅。

小辰狠狠地把門關上,「我們公主身體瘦弱,倒是怕受不起這珠光寶氣的映襯。還請姑娘帶回去吧,小辰替我們公主謝謝貴妃娘娘一片好意了。」心下早是氣極,不就是現下受皇上寵愛麼,竟是無法無天了,拿這麼些不入眼的東西來招搖過市。要不是公主千叮嚀萬囑咐自己說話小心謹慎,我小辰早是開罵了。

「小辰姑姑還是收下吧,奴才也是奉命行事。」那女子倔強地立在門口。小辰本就心煩意亂,那還有耐心跟她在這耗著。

「我都說了我們公主收受不起,還望姑娘回去吧。」小辰將那女子輕輕一推,就打算進去。誰知那女子竟是跌倒在地,手中的端著的衣服,首飾立時四散開來。

「大膽奴婢,竟是這般放肆。」一聲怒喝傳來,小辰看著眼前的女子,一身珠光寶氣在日光的照耀下刺得她睜不開眼楮。

小辰在心中暗罵一聲,嘴上卻還是不得不恭敬地說,「奴才給貴妃娘娘請安。」

「哼,你們的公主呢?本宮在此,竟不知出門問安麼?」

「回貴妃娘娘,我們公主身體不適,此刻正在休息,還望娘娘原諒我家公主有失遠迎。」

「哦?原來未央公主病著啊,倒是我這做長輩的做錯了。那正好,我現在就進去看一看。」那富貴女子走上前來。

「娘娘,應該是知道這未央宮是皇上親自下旨封的。沒有皇上的旨意,任何人都不可踏入未央宮半步。」小辰擋在門口,「還請娘娘回去吧。我們公主也並無大礙。」

「啪」一個嘴巴狠狠摔在小辰臉上,火燒般的疼痛立時充斥著整個面容。

「一個賤婢竟是教訓起本宮了,我要是想進去誰敢攔著。」說著狠狠瞪一眼小辰,卻終是帶著一干人離開了未央宮。

「小辰,快,我來看看。「夕顏一把將走進門的小辰拉至跟前,從懷中拿出金瘡藥輕輕地涂在右面臉頰暴起的紅印上。看著門外,眼中早是陰冷一片。要是不怕給主子惹來不必要的麻煩,她今日定要讓那老女人立時斃命。

「夕顏姑娘,你真的會去參加今晚的慶功宴麼?」小辰看著一臉冰冷的夕顏。

「會去的。」未央低下頭來心疼地看著小辰。

「太好了。」小辰哪還管自己臉上的疼痛,立刻跳起來,又慌忙對著夕顏施禮,「小辰謝過夕顏姑娘。」

夕顏匆忙扶起小辰,「夕顏可是受不起姑娘的禮。只是今日讓你受委屈。不過你放心,今日你受得痛,我定是會讓她千倍償還。」

小辰一笑,臉上更是痛,心間卻是暖暖的,眼中竟是掉出淚來。

「小辰受委屈沒事,只要是為了公主,再多委屈小辰也受得下。」小辰將夕顏帶到公主的寢宮,「夕顏姑娘,時間不多了。小辰還是伺候你盡快沐浴更衣吧。」

「我一個人來就可以的,你只要幫我找好今日宴會上要穿的衣服就好。」

「這怎麼行。」小辰倔強地看著一臉溫和的夕顏。

「我又不是真的公主,而且我已經習慣了這些事自己做。」夕顏看看一臉孩子氣的小辰,笑笑,「沒事的,放心。」

小辰只好無奈地點點頭。

「小辰,這樣可以麼?」听到一聲清脆的聲響,小辰竟是驚得站起身來,轉過頭去。

面前的女子,兩彎似蹙非蹙的柳葉眉,一雙清澈通透的眼眸,那櫻桃小唇不點而紅,肌骨瑩潤。一襲月白色的齊胸襦裙,肩罩一件粉白流蘇薄紗短襦,手挽薄霧煙綠色拖地煙紗,真是美若天仙。只見那如綢黑發此刻披散在肩頭,走動間有絲絲縷縷的發絲飛揚在空中。

「我綰不起後面的長發,小辰,你可否幫我梳頭?」那如玉的小臉此刻浮上幾分嬌羞的紅暈,竟帶上幾份嫵媚。

「哇,夕顏姑娘你生得好美。」小辰還是第一次看見夕顏盛裝打扮,卻不想竟是這般妙絕美極的人兒。

雖比之公主,少了那份不凡的氣度。但這舉手投足之間,和公主卻還是神似。尤其是這身段,與公主竟像是一個模子中模出來的。

「恩恩,夕顏姑娘你坐這兒,小辰給你盤頭。」小辰笑著拿起梳子,小心翼翼地將夕顏那頭烏發綰成燕尾髻。拿出一個梅花琉璃釵斜嵌進發中。那釵玲瓏剔透,在一處渾然天成的紅色處正好雕成了梅花瓣兒,下面墜著三股水晶珠和紅玉珠間隔的珠串,最下頭匯合在一起,懸著一顆東珠,而那東珠的色澤竟泛出粉紅光暈,此時晃晃悠悠地,看來極美。

夕顏從銅鏡中看著自己的面容,陌生的熟悉感。

「小辰,這樣像主子麼?」

「像,太像了。而且夕顏姑娘你的聲音怎得也與公主這般像?」小辰看著面前美輪美奐的夕顏。

「為確保萬無一失,我吃了變聲丹。」夕顏轉過頭來笑著說,「小辰,你給我戴上一層面紗吧,這樣更為保險。」

「嗯嗯,還是夕顏姑娘想得周到。」小辰笑著去拿面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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