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顏,東西都已安置好了麼?」
「回主子,一切已經安置妥當,而且姒丞相那邊也確是依照我們的計劃一步一步行事。」
「這姒璿果然也是個可造之材,稍加點撥,行事就如此果斷凜然。只是,可惜了,偏偏生在那樣的人家。」
「回主子,我們還發現了一個秘密。」夕顏從黑暗中走近未央身旁,略略低頭輕聲說著,「紫陽門門主竟是天香閣的頭牌。」
「你確定?」未央也是略帶驚訝,沒想到江湖中,以凶殘奸邪聞名的紫陽門門主竟是一個花容月貌的女子。只是,隨即就恢復平靜。
「如果沒猜錯的話,她留在天香閣中,一是在那種魚龍混雜的地方,更利用辦事。二是留在天香閣可以打探消息,畢竟那地方可是朝中眾多達官貴人常去之處。而床榻之上,陷于溫香軟玉之中,听到的就多是毫無戒備心的肺腑之言了。而且沒猜錯的話,她應是與丞相達成了某種協議。」
「你們是怎麼打探到的?」未央側身疑惑地看著夕顏。
「上次你回京之後,姒便在天香閣,因墨冉與人打了一架。」未央忽然想起當時無影向他匯報時確實提過這件事情,只是自己當時也沒有多問。
「當時我們也沒有做太多的留意,只是後來卻發現姒常常去天香閣,而且只找那個叫墨冉的女子。本想著他就一個之徒,留戀天香閣頭牌姑娘也無怪異之處。也便隨意在那安插了一個探子,卻不想今日那姒怕是氣極了,與墨冉在房中大吵起來,自己說漏了嘴。」
「有多少人听見了?」
「應該是不多。據說當時本就喧嘩,那姒說出‘紫陽’時,已經被墨冉隨即一聲‘紫衣’蓋了去,旁人怕是都沒大听清楚。」
「看來這個姒是夾在兩頭受了氣。丞相大人果然還是心狠,連自己的親兒子都能逼到這種田地。」
「最近密切留意墨冉,我估計可以順便查到紫陽門的老巢。」
「是,主子。」
「而且近幾日,最好是不要有其他任何行動,門內所有人都不可輕舉妄動。那姒丞相可不是一般之人,稍有半點破綻便會前功盡棄。」
「謝謝主子提點。」
「殿下。」一聲清淡的音調將正在發呆著的皇晟墨拉回了現實當中,皇晟墨一轉身就看到月下的那個男子,一身月白長袍被風吹動著,清俊的面孔上有著一抹淺淡的微笑,淺薄的似乎隨時可以被風吹走,此刻那如銀似水的月光打在他身上,更為他填了幾分冷然。
「凌浩參見三殿下。」來著說著便向皇晟墨恭敬的行了一禮,「謝殿下那日救命之恩。」
「凌浩?」皇晟墨看著面前的男子,多日不見陽光,讓他的臉色看起來多了幾分病態的慘白。
「是的,從此以後就只是凌浩了。」
「好。」皇晟墨拍拍凌浩的肩膀,「只是,日後怕是要委屈你了。」
「很早以前凌浩就習慣了黑暗,殿下不必為我自責。」
皇晟墨看著凌浩面上那份沉沉的悲涼,終是不忍地低下頭去,為了自己所追求的那虛無縹緲的東西,到底還要犧牲他身邊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