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顏,人可有尋到?」未央一臉期待地看著夕顏。只可惜還是看到夕顏輕輕搖了搖頭,她不由蹲去。
自從得知玉輕煙從丞相府消失之後,她便立即讓夕顏四下尋找。一旦想到陌陌那張哀絕,悲傷的臉,她的心就不由地糾痛起來。那是一個怎樣善良,美好的孩子呢?善良到恐怕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會舍得去傷害她吧?與她一起住在未央宮的那段時間,想來都一直以為那是一場幻覺,她是可以讓自己溫暖,平靜下來的一個女子吧。
「那日因為撤離丞相府周邊的所有探子,所以……」夕顏不忍地看著蹲去的未央,俯來卻始終不知怎樣安慰她。
「可能明後天就會找到了吧。」沉默了很久之後,夕顏竟是說出這麼一句話來。她早已習慣了丁是丁,卯是卯,在她的世界中何曾有過大概也許差不多。她一直以為冥樓是整個天下最大的情報組織網,現在竟是開始懷疑這「最大」的力量,他們竟是用了整整三日都未曾找到一個毫無縛雞之力的柔弱女子。
「嗯。」未央像個小孩子一樣點點頭,然後站起身來向寢宮走去。
將門關上的那一刻,未央軟軟地跌倒在地上。心口絞痛著,像是萬箭穿心一般,她緊緊捂著心口,咬著牙不讓自己叫出聲響來。她感覺那些疼痛一點一點綿密地植入她的全身,她覺得自己快要在那種暗無天日的疼痛之中窒息了,可為何自己的腦袋依舊是這樣清醒?是要懲罰自己麼?是的,一定是在懲罰。
她一定是克星吧,就如街坊之間流傳的一樣,她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大克星。母後走了,哥哥也不能時時陪在她身邊,師傅也沒了消息,剛剛引為知己的陌陌也遇上這般絕望的事情,即便是那素不相識的南宮將軍不過是稍稍與自己扯上關系,也不得不用「假死」這樣的手段再生。
這個世界上凡是遇上她的人,都要承受不同的磨難麼?如此,這樣小小的一點身體之痛至少能讓她自己心安一點吧?
「娘,你到底去哪了?」姒陌已有三日水米未進了,只是一個勁地流淚。她從沒有想過有一天娘親會離開她,她一直以為娘親是那個終生都陪在她身邊的人,她無須擔心,無須害怕。可是,為什麼那個天天念叨著她自己要幸福的人,卻是將自己拋下,都不等著看她日後的幸福麼?
「活要見人,死要見尸。」姒丞相一臉暴怒地看著跪在地下的屬下,「若找不到,你大可不必前來,著人將你的腦袋送來便可。」
「是是是。」來人匆匆退出們去。此刻的姒丞相額上的青筋暴起,兩眼中燃著熊熊怒火,手卻不斷顫抖著。
輕煙,你怎麼可以離開?你是在怪罪我隱瞞了你這麼多年麼,可你那麼懂事又怎麼不知道我隱瞞你的道理呢?
「進來。」
「回主子,姒貴妃那處確實沒有玉夫人。」
「先退下去。」等暗衛隱去之後,姒丞相重重地跌坐到椅子上,心間的不安越來越重。
就這樣足足查探了一個多月,卻仍是連一點蹤跡都找尋不到。姒陌更是憔悴不堪,每日雖是在姒丞相的親自照看下定時吃飯,卻瘦弱的如同一個紙片人一般。姒丞相只能是看在眼里疼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