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園當中,姒陌听著來人的匯報,直直向後栽去,繡鞋怎麼可能在上官辰逸手中?
「小姐,小姐,你別嚇我……」青蘿緊緊抱著姒陌,聲淚俱下。
姒陌睜著一雙空洞的眼楮看著上天,我還是比不過你的妹妹,是麼?因為舍不得你的妹妹,因而便要將我舍棄是麼?晟墨哥哥,你竟是能夠這麼輕巧地抹去我對你的情意,不管不顧地將我推給另一個人麼?
我不要,絕不要。這一生我必是非你不嫁,非你不嫁。
「你們先出去吧,我想靜一靜。」姒陌無力地走向屋內,將門合上的那一刻淚水洶涌而至,心口絞痛著。自己像是落入了一個漩渦當中,而涌上來的窒息感卻像是歡快的福音。
猛地,她的穴道被硬生生地封住。明明自己就要解月兌了,就要從這種窒息般的疼痛中解月兌了,為什麼還要殘酷地剝削她死亡的權利。
活著如此苦痛,難道連死的資格都沒有了麼?
「這麼喜歡死麼?」一道冷清的聲音劃過姒陌耳邊。姒陌睜開眼,狠狠盯著眼前的人,這張面孔不甚熟悉,聲音卻像是在哪里听見過。
「你是未央公主身邊的人?」姒陌看了看來人,沒記錯的話,自己在未央宮的那段日子里,有一夜失眠,是听到過這個聲音的。
夕顏看著此刻兩眼盛著怒氣的姒陌,心中暗惱。自己救了她一命,她非但不感謝自己,倒像是看著仇人一般。
「我無須你操心,既然她想讓我活著,那我必是會好好活下去。」
夕顏氣惱地看著眼前一臉淡漠的姒陌。主子真是的,放著那麼多的正事不讓自己做,偏偏讓自己緊盯著這個姑女乃女乃,看吧,現在還打算恩將仇報。夕顏沒好氣地瞪了一眼姒陌,一晃眼便消失了。
「凌浩,這樣做是會逼死陌陌的,你知道麼?」皇晟墨一臉震怒地盯著凌浩,額上的青筋暴起,那雙平日里溫潤平和的雙眸此刻似是盛滿了火光,烈氣逼人。
「自古以來,魚與熊掌就不可兼得,這道理殿下自是明白。」凌浩毫不避諱地直視著皇晟墨,臉上全無一絲畏懼之色。對于殿下的盛怒他早已料到,但他也能料到殿下盛怒之下的冷靜,殿下是精明通透之人自是能夠度量孰輕孰重。
「魚與熊掌,不可兼得。」皇晟墨反反復復呢喃著這句話,臉上已再無怒氣,反倒是滿滿的疲倦溢了出來。這一路走下去,他還要失去什麼呢?
凌浩嘆了口氣終是轉身出去,殿下是個重情之人,然這重情卻是一把雙刃劍,為殿下贏得更多支持的同時,卻也最容易讓人抓住這軟肋。
只是這世間有幾個人才能真正離了這「情義」,真正做到拋卻七情六欲?怕也只有無情無義,冰冷徹骨的自己吧。
「那丫頭一點都不領情。」夕顏帶著一臉的薄怒走進來。未央看著一臉孩子氣的夕顏,終歸是輕笑了一聲,也只有陌陌那丫頭才能讓夕顏倔強地像個小孩子一般吧?可是,陌陌,我知道這一次你定是會在心中恨我很久很久。
「她的性子自是再也不會干輕生那樣的傻事了,我也就放心了。」未央倒了一杯水坐下來慢慢喝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