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樂,未央 魚與熊掌,不可兼得(13)

作者 ︰ 安漠涼

()處處是食物腐臭的酸味,還有一股逼人的惡氣一直沖向腦門,未央掩著鼻子一直往里走。時而听到有人在唱歌吹笛,時而又听到幾聲淒厲的笑聲,活在如此境地的女人們,可真是生不如死了吧。

未央走了好一會,最後立在一處矮小的房間前,隱約中可以听到里面的碎語聲,極像是小時候母後哄自己入睡時唱的歌謠。未央靜靜地听了一會,終歸是推開了門。出乎意外的屋內很整潔,雖極其簡陋但看來也似是個家。再看躺著的姒貴妃,雖是沒了曾經的珠光寶氣,富貴明艷,但卻顯得明淨清絕。身上著一件粗布單衣,許是這冷宮之中寒氣太甚,她蜷縮在一個拐角,懷中抱著一個布女圭女圭,此刻正一邊唱著歌謠,一邊輕輕拍打著懷中的布女圭女圭,看起來是那麼溫馨。

「誰啊?」一聲清麗的聲音響起來,一個丫鬟打扮的女子走了出來,等看到一身夜行裝的未央時,懼怕地跑到姒貴妃身邊,雖是驚恐萬分卻還是死死地擋在姒貴妃身前,眼神中還有著一份堅定。未央看著,心中一嘆,真是個忠心耿耿的人兒,無論貧富,始終追隨著主子,遇到危險的時候,也還是擋在主子面前。姒沫夕有這樣一個侍女守在身邊,也算是她前生修來的福氣了吧。

「你放心吧,我不會害她。我只與她說幾句話就走,你在門外守著。」眼前的女子遲疑了許久,終是一步三回頭地走出了屋子。

「沐妗,沐妗。」未央向姒貴妃緩緩移去,看著姒貴妃逐漸有了知覺,她將臉上的面紗拿開。

「羽陽,你是羽陽是麼?」姒貴妃猛地抱住未央,眼淚嘩嘩嘩地落下來,「為什麼,為什麼你到現在才來,你不是答應我會幫助君墨登上皇位的麼,答應我以後會帶我離開的麼?」哭著哭著,姒貴妃又立刻松開未央上下打量了一番,「白玉令牌被搜到了,你沒事麼?你是不是被他們抓起來了?羽陽,對不起。」姒貴妃語無倫次地說著,精神時好時壞,未央的心卻不斷往下沉。

「你在這里好好呆著,等再過些時日我就來救你出去,听話啊。」未央說著拿出一顆藥喂到姒沫夕嘴中,看著她安靜地閉上眼楮,睡了過去,才離開屋子。

「這些碎銀你收著,日後上下打點一下,盡量給你家主子弄點好吃的。」未央將一包碎銀放到蘢娥手中,疾步離開。

人總是迫切地想要知道真相,可等真相浮現的那一刻,卻又開始尋找種種理由來欺騙自己。自欺欺人到了這樣的境界也算是修煉到爐火純青的地步了吧?

回到宮中,未央將自己浸泡在浴池里。閉上眼就看見那些曾經傷害過的,殺害了的面孔一個一個地向自己涌來。

「公主,公主,夕顏姑娘說有急事稟報。」小辰在外面焦急地含著,公主已經進去多時了,不會是出什麼事情了吧。夕顏姑娘一臉焦急,必定是發生了很嚴重的事情。

未央慌忙睜開眼楮,披上池邊的衣服就往外走去。已是這個時辰,若不是要事,夕顏絕不會在此時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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