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寒意如同鬼魅般慢慢的從木流香的腳底攀爬到她的心頭,一點點的吞噬木流香心間僅剩的意志和溫暖。
木流香的腦海里不斷浮現生命的最後關頭發生的種種,她是A國潛伏在B國最厲害的特工,卻在一次刺殺中死于敵人的手中。還記得那個年輕男人擁著自己在達到快樂頂峰時卻被自己一槍斃命的時候瞪大的眼楮,那里面是慢慢的驚訝,或許還有心痛。而自己卻也是傻愣愣的看著這個與自己相處一年之久的男人,心里痛到不能呼吸,直到被他的手下殺死都沒有一絲反抗。也許,不是不能,只是不想。也許,是在乎的吧,所以才會難過的要死。也許,只有死了,才不會心痛。也許,是想要陪著他的吧,怕他冷,怕他孤單。
木流香的意識就這樣飄遠,可是當木流香再次睜開眼楮的時候卻被眼前的景象震驚了。一個衣衫不整的男人正滿臉猙獰的在自己身上索取,羞辱感彌漫了木流香的全身。本能的身體反應快過意識的反應,一記手刀襲向男人的頸部,可是木流香卻明顯感覺到自己力量的渺小。
這不是以前的身體,一個想法沖進木流香的腦海,可是現實卻容不得多想。木流香猛地推開身上的男人,原本還沉浸在歡愉中的男人被木流香的連環動作驚得愣在了一旁,卻也猛地反應了過來。
「小丫頭片子,你吃了雄心豹子膽不是,老子養了你這麼久,你竟敢這麼對老子,是不是找死?!」
木流香不明所以的看了看周圍,引入眼簾的是她身下的一張破木床,還有屋子里一些簡單的擺設。不是現代!這是木流香第一個反應。再低頭看看自己的身體,看起來只有十三四歲的瘦弱身體,已經被眼前這個男人糟蹋的流出了很多鮮血。木流香顧不了那麼多了,只想著先弄明白是怎麼回事。
「你是誰?」木流香恨不得殺了眼前的男人,不過必要的時候她確實要這麼做。
「哼,別給老子裝糊涂,你已經是老子的人了,乖乖的讓老子享用完明天老子就把你賣到妓院,還能給老子賺一些錢,也不枉老子養了你這麼久。」
妓院難道自己真的穿越了?
「你•••」
囂張的男人不可置信的看著木流香迅速的拿起床邊的金屬發簪猛地躍起至他的面前,狠狠地將發簪插進了自己的心髒。
「去死吧。」木流香的恨意充斥著大腦,NND剛穿越過來就敢佔老娘便宜,你個死變態,找死。
木流香不知道的是,有一個男子此刻正在瘋狂的找她,找了很久很久,不曾想過放棄。
第一章千金散盡為紅顏
傍晚天京最大的青樓不夜坊里除了柔美的琴聲之外再無半點聲響,所有人的眼球都隨著紅糖鋪地、花瓣飄散的高台上的女人而轉動。連通著心跳也只隨著妖媚女人柔軟的身姿而急速跳動著。
待木流香舞完最後一步,淡淡的眼神掃過在場直勾勾盯著她看的男人們,心里對她們厭惡至極。但面子上卻任誰也看不出來,木流香的眼楮淡淡一瞥都是無限風情。柔柳腰,攘袖素手,皓腕金環,身著輕紗瑤,再配上一張絕世容顏,這天京第一頭牌的名號,木流香賺的毫不費力。
木流香輕扭細腰,對眾人福一身便打算轉身離開。
「流香姑娘,請恕在下冒昧,在下有個請求,不知流香姑娘是否肯給在下一個薄面。」一個略帶磁性的聲音在木流香轉身之際響起。
淡淡的眼神飄過,白衣著身,相貌上佳,卻給人一種不協調感的男人便映入了木流香的眼簾。
「公子請講。」在心底冷哼一聲的木流香用甜美的聲音說道。
這時,眾人也大都從剛剛唯美的情景中回過神來,轉而又怔怔的望著木流香的面容,暗吞口水。
「不知是否可請姑娘摘下面紗,讓眾位仁兄見識一下姑娘的絕世容顏呢?」輕佻的聲音里滿是挑釁的味道。
木流香是認識此人的,天京太守府的四公子,杜葉生。
倒也不能怪白衣男子的態度輕薄,木流香演出的時候都是蒙著面紗的,見過其真容的人少之又少。多少慕名而來的男子都只是只能見其絕美的身段卻不能賞其真容。
「流香姑娘,這位仁兄說的正是我們的肺腑之言啊,我們是從北丘國慕名而來的,若見不到姑娘的真容便回去,實在覺得很是遺憾啊。」一個曼聯絡腮胡子的男子大聲說道。
北丘國乃是位于北境之地的國家,終年寒冷,冬日更是常人難以忍受的低溫。所以北丘國的男子多強壯彪悍,女子多肥胖,且很容易變老。
听著這個北丘國的男子這麼說,木流香更是覺得荒謬。據流香所知,近來北丘國和木流香所在的國家南夏邊境多有戰事發生,而此時北丘國的人在天京現身,想必並沒有他說的那麼簡單。
「各位客官請稍安勿躁,听我紅四娘說一句,若是各位能滿足我的要求,那流香姑娘自當接下面紗,為客官撫琴獨舞。」一個身著大紅衣裳見此情形忙站出來打圓場。
「紅四娘請說。」杜葉生倒是尊敬這位不夜坊的媽媽,紅四娘憑借自己的本事讓不夜坊成為天京最大,說來也讓人佩服。
「其實並不是沒有人見過流香姑娘的容貌,只是……他們都是散盡千金為紅顏啊。呵呵,若是各位客官有哪位願意拿出一千兩,四娘倒是很願意請流香姑娘伺候他的。」哼,想要看我的搖錢樹,也要有這個本事才是。
「一千兩……這……」
四周的吸氣聲此起彼伏的想起,這可真是獅子大開口啊。要知道尋常百姓家一兩銀子便可過一月的,這一千兩……
「可是若是流香姑娘的容貌不值這一千兩呢?」杜葉生心里也有些許震驚,即使以前也曾听說過要見天京木流香不容易,卻也沒想到紅四娘竟敢要這麼多錢。
「杜公子不願便罷,何必為難小女子呢?」木流香沒有一絲感覺,對這種紈褲子弟毫不在意。
「流香姑娘此言差矣,小生仰慕姑娘已久,又何來不願一說呢。只是這一千兩對在下來說雖不是什麼大錢,但是……」杜葉生面色不變。
這時眾人也都反應了過來,對杜葉生的家世和膽量感到佩服。只是這充滿諷刺意味的話不知眼前這柔弱小美人該如何面對呢。
「杜公子,流香妹妹近來身體抱恙,不如到艾淳房中一敘?」一個滿身溫柔氣息包圍的女子輕移曼妙身姿,緩步渡到杜葉生面前。
艾淳是不夜坊里唯一一個與木流香交好的姐妹,姿容雖比不上木流香,但其溫柔的氣質,善良的心性卻讓獨自一人呆在這個陌生時代的木流香感到珍貴和溫暖。在不夜坊里任何除了艾淳以外的姑娘都嫉妒木流香的美貌和待遇,因此對于艾淳,木流香是非常感激的。
「不勝榮幸。」杜葉生見此便也不再為難木流香,對他來說,眼前這個溫柔如水的女子才符合自己的胃口。
「公子請。」艾淳遞給木流香一個放心的眼神便轉身欲領著杜葉生離開了。
艾淳,你何必如此……木流香心里想著艾淳的好,一陣感動。
「呦,艾淳妹妹,你又何必如此向著流香而委屈自己呢?」一個青衣薄紗的女子斜靠在樓梯口的柱子上,長發披散,衣襟略微敞開,盡顯嬌媚。
「紅夜姐姐這話是從何說起呢?艾淳仰慕杜公子已久,今日有幸能邀的公子一聚倒還要謝謝流香妹妹的成全呢。」畢竟是從小就在青樓長大的女子,艾淳對這些應付自如,更何況這也不是紅夜的第一次挑釁了。
「難道紅夜也喜歡杜公子?」對于欺負流香在意的人的,流香從來不會手軟。
「杜公子風流倜儻,紅葉自然是喜歡的。不過既然艾淳妹妹選擇了杜公子,紅葉又怎能和妹妹搶呢。只是怕委屈了流香妹妹,艾淳妹妹的橫刀奪愛還是令人心寒啊。」紅夜根據形勢換了另一種說法。
「好了好了,艾淳快帶杜公子回房間吧,流香你也回去吧。諸位客官請繼續,今晚的重頭戲還在後頭呢,保準會讓大家滿意的。」紅四娘豈會不知紅夜的心思,只是對她來說木流香才是自己今後的保障,所以她覺得有必要好好教訓一下紅夜了。
「謝謝媽媽。」木流香和艾淳同時說道,平淡而恭敬,然後轉身離開。
「紅夜,你隨我來。」紅四娘瞪了紅夜一眼,輕聲說道。
待紅四娘走後,不夜坊又恢復了歌舞升平的景象,仿佛剛才的尷尬從來沒有發生一樣。
靡靡之音回響在天京的上空。可是誰又曾听到青樓女子的嘆息,耗費年華,今年歡笑復明年,待容顏老去時,她們又該何去何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