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ri晨時,烏魯緩緩睜開眼楮,這一夜他像往常一樣以冥思代替睡眠,醒來時卻發現渾身格外的舒爽,放眼看去,似乎世間萬物、一點一滴都變得比以前更加清晰,更加生動。這是一年來烏魯總結出的經驗!
如果說昨夜他有信心戰勝這劇痛,那麼今ri,他已經能夠確信右眼的劇痛再也影響不到他。
「吱呀」聲中,木門開啟,姬兒緩步從屋里走出。
烏魯轉身面向她,本是準備說些「早上好」之類的客氣話,卻見後者雙眼眼皮之下隱隱有些黑s ,顯然是晚上並未睡好,估模著對方是因為過于擔憂前往聖印帝國之事,烏魯于是話鋒一轉,直截了當地說道︰「我的包裹里還有一些面餅,等會兒將就著吃了,我們就去飛行港去看看。說實話,我也並未親眼見過地飛艇,不過想來也是那種錢財足夠便能坐的代步工具罷了。」
「嗯,謝謝。」聞言,姬兒點頭說道,隨後便不再多言,似乎心情不是太好。
見她如此,烏魯也沒什麼話要講,兩人就著少量的清水吃了些面餅,便緊接著向建立在內城邊緣的飛行港行去。
對烏魯來說,他本就不認識姬兒,從發現姬兒與安娜其實毫無瓜葛後,他就不應當去趟這趟渾水,只是後來的一系列事情發生得太過緊密,令得他一時間都沒能反應過來,等反應過來時,卻已經月兌身不得,而且讓他丟棄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孩,他也是做不到的。
不過好在,那幾個追殺姬兒的人都已經死去,也沒有其他人目擊到自己擊殺那兩人的過程,相對來說,只要把姬兒送走,他就算是徹底從這事件中月兌離出來。
與九級神殿有關的事情,還是能避開就盡量避開吧,至少在他將體內的魔力淨化為神力之前!
從舊宅中出去後,兩人便是發現那兩具尸體都還在原地,並未有人處理過,這在中州境內的城市中是無法想象的,但在這南荒沙城中卻並不罕見。
在這些沙城的角落中,每時每刻都有尸體在腐爛發臭。
雖然如此,烏魯在路過的時候還是手劃十字為他們略微禱告了一番,無論生前的罪孽如何,死後的尸體都是無罪的,至于它們的靈魂前往何方,卻不是烏魯能夠涉及的。
「不知道麥克先生的尸體是否也是這般曝尸街道……」姬兒輕咬唇瓣,在心中低語著,口中卻是未說出什麼話來,她也不想再給烏魯憑空添上一樁麻煩事。
從小道中穿過,就是鬧市區,現在雖然還是清晨,但這里卻已經有人流攢動,從人流中走過,就能听到不少人在談論昨天發生在城門口三岔路口的事,一位聖騎士的死,在哪里都能成為話題。
「就是不知道那被聖騎士保護的人去了哪里,是逃月兌了還是已經死了?」
「呵呵,應該已經死了吧。昨天老夫正巧也在那里,參與的殺手總共有三個人,被聖騎士殺死了一個,卻還有兩個追了上去,你想想一個小女娃怎麼可能逃得過兩個殺手的聯手追殺?」
「說的也是,不過有聖騎士被擊殺,為什麼那御方神殿一點反應也沒有?」
「神殿內部也不是團結一塊兒的,不過這些事情我們還是不要瞎參合的好。對了,老板,這個能打折嗎?」
听到那些閑言閑語,烏魯不由得瞥了眼姬兒,後者應烏魯的要求,已經換上了一件帶著兜帽的教士袍,相對寬大的教士袍將她的玲瓏曲線完全掩蓋,一時半會也不怕被人瞧出。
大約一個小時後,兩人才算是終于找到了飛行港,這飛行港建于內城一側的城門口,與馬車行遙遙相對,卻比之大了數倍不止。
並不奢華的建築外,一塊顯眼的標價牌就掛在門口。
「直通聖印帝國的地飛艇只有每ri正午有一班,總共分貴賓艙、普通艙、廉價艙三種座位,其中貴賓艙票價十五個金幣,普通艙票價八個金幣,廉價艙……三個金幣?」
望著那高得嚇人的價位,烏魯竟是有那麼一瞬間完全愣住了,一個金幣等于百個銀幣,一個銀幣等于百個銅幣,烏魯進城時交付五個銅幣的進城費都有些肉疼,然而這地飛艇的票價……就算是最便宜的廉價艙也要足足三萬個銅幣!
「這是搶錢還是吃人啊?」
烏魯不由自主地模了模藏于懷中的錢幣,雙眼本能地看向姬兒,這丫頭身上有帶錢嗎?
「那個,我的錢都在麥克先生身上收著……」似是知道烏魯想要問什麼,姬兒有些尷尬地說道,這尷尬不僅是因為她身上沒有錢,還因為到現在為止她還叫不出烏魯的名字,只能用「那個」來稱呼他。
一方面烏魯沒有自報姓名的習慣,另一方面姬兒出于某些原因,也是一直未問,名字就像是一個人的標記,每當想到一個人的名字時,總會聯想到他的音容、事跡,這些都是姬兒不得不去避免的……
听到姬兒干脆的回答,烏魯不由得苦笑了一下,他現在身上只有三枚銅幣、十二枚銀幣、以及……三枚金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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