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轉身,她就出了包廂,掏出手機給蘇煜一個電話,還是關機狀態。
「安兒……」
回頭,是蘇夏。
「你怎麼也出來了?」
蘇夏笑得有些淒楚,「他下棋,不會注意到我!」
兩人竟同時沉默下來。
「你怎麼……?」
兩人同時開口,一模一樣。
蘇夏了然一笑,「我知道你想問什麼,可以不說嗎?」
「我也知道你想問什麼,」安兒笑了,笑容很暖,「我確實嫁給他了,心甘情願的,他沒有威脅我!」
「你看出來了?」蘇夏臉色微紅。
安兒慚愧,「我這麼說,沒有其他意思!」
「我知道!」隔著玻璃窗望出去,蘇夏的眼神飄得有些遠,「可,我也知道你看出來了。若不是因為有牽制,何至于卑躬屈膝?」
回頭,她眼楮很閃亮,似乎是因為某種液體折射了燈光的原因。
「我能幫你嗎?」
她想要逃月兌的**,明顯到連僅僅只見過幾次的安兒都看出來了嗎?難怪池少對她的監視越來越嚴密,要求越來越苛刻了!
「不能,除了池勛,這世上恐怕沒有人能幫我!」
她的笑,很涼,安兒心也跟著有些涼,「蕭野銘也不可以嗎?」
蘇夏笑了,「真好!你第一時間能想到他。那次他跟池少動手,我就該不必擔心了,只有些擔心你的心意,現在看來也不必擔心了!」
有一種朋友,相識無需太久,交談無需太多,便能彼此牽掛,相知就是必然了!
安兒只笑了,無須多言語。
「那夜,三少醉得厲害,非逼著我們去把你找來,」回憶起,蘇夏笑開了,眼底滿是欣慰的高興,「你們,真好!」
安兒搖搖頭,卻沒了笑意。
「池勛的話,你別在意!他那張嘴,什麼都能說得出來。」說到他,蘇夏的笑意也沒有收斂。
「他起初是不懂三少的心意,才會胡說!他雖沒說出來,我也看出來他很內疚,那夜才陪著三少那樣的大醉,第二天可是在床上躺了一天。」
安兒點點頭。
也許,她自己心里也是明白的,只不過不想勸自己真的不去計較,畢竟那樣的猜測雖沒有切實根據卻也合乎情理了。
「時間,會證明一切的!」
蘇夏不贊成,「如果,你等待時間去證明一個人的心,而錯過了證明過程中那段美好又難得的時光,可惜不可惜?」
「是了!」安兒眉眼一開,「我若同樣珍惜呢?」
「如果愛一個人能夠控制的話,那就不是愛情!」描著濃郁眼線的一雙眼映著月光,輕卻真地落在她的臉上,蘇夏笑得燦爛。
「愛了,就愛了吧!就算愛錯了、受傷了,又如何?人就當生如夏花般絢爛,愛若烈火般囂張!這才痛快!」
從來不知縴細的蘇夏,會有這樣灑月兌不羈的心,她分明傷了卻無畏疼痛,安兒說不清該憐惜還是該鼓勵。
她自己本也是灑月兌的人,無奈在感情上,有如烏龜般謹慎膽小,縮在殼里,溫度適宜就慢慢出來,一有風吹草動,又縮了回去。
在感情上,她注定是不能比蘇夏炙熱了!
「喲!一個三陪女,也能說出這樣的話?」
一聲嘲笑,又大又響亮,似乎生怕別人听不見一般。
蘇夏的臉一白,沒有回頭。抓住護欄的手,因為太過用力而指尖發白。
安兒回了頭,走廊正中央站著三個女人,站在中間的穿一身名貴的皮草裙的少婦,論氣質樣貌都是最搶眼的。
那話,應該就是從她嘴里說出來的,她眼里的挑釁意味沒有做絲毫的掩飾。
「蘇春姐,沒事犯得著跟這樣的陪酒女人說話嗎?」她旁邊有些肥胖的紅裙女巴結著,攙著她的手欲走。
她卻沒動,語氣刻薄,「我就是听不慣!裝什麼裝?」
這年頭這些無聊的貴太太,都閑到了要管一個陌生人說什麼話的地步了嗎?可,說話惡劣到這種程度,她就听不慣了!
安兒火了,
「請注意你的用詞!」安兒上前一步。
還沒來得及說完話,就被蘇春打斷,語氣鄙夷,「你又是誰?看樣子不像三陪,估計也是人家包的二女乃,呵!」
那聲,從鼻子里噴出的氣,算是把安兒惹毛了。
「哦?」安兒故意做作地捂住嘴巴,笑得刻薄。
「那你呢?定是被丈夫拋棄的黃臉婆咯?隨便見著個漂亮的,都看不慣听不慣的,更年期不會提前這麼早吧?」
OK!她承認,她有時候真的很刻薄尖酸。
像是被戳到痛處,蘇春的聲音頓時提高幾倍,「我說一個三陪女,礙著你什麼事了?巴巴地出頭,你活得不耐煩了?」
安兒咬牙,「什麼三陪四陪的?她好好的一個女孩,你說話注意點!」
「她?」蘇春鄙夷又嫌棄的掃了蘇夏的背影幾眼,「誰知道她現在在哪個男人身體下面求生呢?也不知含過幾個那玩意!」
「閉嘴!」安兒厲喝一聲,忍無可忍。
「你他媽的,有點素質行不行?」
「喲?」蘇春好笑,「想必你們同伺候一個男人的吧?這靠一根玩意吃飯,關系還這麼鐵,真不明白你們這些不知羞恥的下……」
「啊!」
「你敢打我?活得不耐煩了?」捂住臉,蘇春瞪著大眼干吼著,此時猙獰的模樣將她身上的氣質全部抹殺,只留丑陋。
她動作也不慢,殺氣騰騰地沖過來,對著安兒的臉就是狠狠一抽,「啪!」地一聲,十分清脆。
安兒震了一下,拉過蘇夏,「有沒有事?」
蘇夏,在關鍵時刻沖到她身前,替她擋了這一巴掌,蘇春用了十成的力氣,她的小臉蛋被打得有些紅腫,手指印非常明顯。
蘇春顯然也愣住了,她沒料到蘇夏會來這一出。
回過神來,她冷哼了哼,「賤骨頭!」
安兒就要發作,大不了在這夜總會大打出手,也不願受這氣,蘇夏卻按住她的手,冷笑著朝那女人道︰「鬧夠了沒?鬧夠了就走吧!」
「這就夠了?你欠我的,我就算抽你一千次也不算完,我說過見一次罵一次!」听了她的話,蘇春的眼神更加猙獰起來,似乎有天大的仇恨。
「蘇春姐,姐夫還等著你呢!鬧僵了,影響不好。」肥胖的紅裙女見蘇春也算佔了上風了,怕惹急了狗跳牆,她也跟著沒好下場,忙就勸著她快走。
蘇春听了,也沒多做糾纏,撫了撫頭發,扭著腰身走了。
「蘇夏,你怎麼?」安兒又心疼又好氣,為什麼要忍?忍了池勛的欺負還不夠,連個陌生女人也要忍麼?
「安兒……」
她嗓子說不出的沙啞難听,是那種傷極了痛極了卻拼命強撐住不哭,可眼淚偏偏就到了眼角,那聲哽咽用了好大的勁才壓制在喉頭沒有發出。
這聲帶著渴望救贖的呼喚,擊碎了她所有的堅強,她幾乎是撲入安兒的懷里,淚水滴滴答答如暴雨般落在她的肩頭,透過涼薄的衣料打濕肌膚,淚很燙心很冷。
安兒摟住縴細的她,喉頭也哽塞得難受,連一句最簡單的安慰,都說不出來,只能用力抱著哭得渾身發抖的她。
許久許久,她的肩膀都濕透了,才听到蘇夏一句艱難無比的,「她是我姐姐!」
半天,安兒才反應過來,她說的是剛才那個叫蘇春的女人,蘇春蘇夏名字還真是兩姐妹,可哪有姐姐這樣對待妹妹的?
也正因為是姐姐,所以心比什麼都痛!所以,打不得罵不得,只能忍著。從蘇春的話里听得出,這樣的辱罵恐怕不是一次兩次了。
這一次,她能趴在她肩上哭,那上一次呢?下一次呢?
「別哭!」
終于,安兒的喉頭松了松,能說出唯一一句安慰的話了,心被揪起,她又一次為這個女孩,深深地心疼了。
蘇夏已經收了哭聲,抱著她靜靜的站著,似乎這一刻的靜謐都那麼難求。
「還好嗎?」安兒聲音極輕,她舍不得再驚嚇到她。
蘇夏站直,臉上的淚水已經被風吹干,留下一道道憂傷的痕跡,「謝謝你!我好久沒有放聲大哭了,好輕松。」
安兒懂,在情緒壓抑到極點的時候,最渴望的莫過于找一個安靜的地方,一個人痛痛快快地哭一場,或者找一個值得信賴的人,抱著她放下所有的防備,痛苦一次。
她已經好了,依舊是縴細又堅韌的蘇夏,安兒沒說話只拉著她的手去了衛生間,望著鏡子中妝容狼狽的自己,蘇夏笑了。
低頭洗了臉,因沒有帶包無法立刻補妝,她只能將臉上所有的妝容沖洗干淨,才不至于變成殘妝那麼難看。
她的肌膚本生就很白,在安兒看來根本無需粉底的遮掩,就算撕去假睫毛她真實的睫毛也很長很漂亮,一雙眼楮不描也閃亮。
「有些人化妝,是為了美化自己;有些人化妝,卻是為了藏住自己;你是後者,其實不必!」
將紙巾遞過去,安兒輕輕說了句。
蘇夏笑著擦去臉上的水漬,沒有贊同也沒有反駁。
她們從衛生間出來,蕭五正在走廊上四處走動,見著她們一陣高興,「少女乃女乃,三少急著找您!」
推門進去,壓根無事,就是他贏了池勛一個子,像個孩子般急著要她鑒賞,並且神色渴望地期盼夸獎。
「才一個子?」安兒是個不會按常理出牌的。
蕭野銘臉一黑,池勛的臉更黑,兩人同時嚷嚷,「高手過招……」雲雲。
「嗯,那相較某人來說,你是高手!」安兒被他掐住了腰,緊緊桎梏在他腿上,不得不學著說些阿諛奉承的話。
若在古代,蕭野銘顯然不會是明君,典型昏君一個,听了她這阿諛奉承的話,高興極了,捏著她的手問,「去哪了?手這麼涼。」
安兒正想說去了廁所,洗了個手,所以涼。
那邊,池勛的暴喝,差點嚇得她從蕭野銘腿上滑下去。
「誰干的?」
安兒與蕭野銘面面相覷。
隨即,默契地望向蘇夏,她懦懦地低著頭,偏側著臉似乎不想讓池勛看清楚她。
池勛固執得很,將她死死抵在沙發上,俯身盯著她微微有些紅的眼楮,「怎麼回事?」
「洗臉的時候,眼楮進了水!」蘇夏,按照安兒提供的最好借口,接了他的話。
幾乎是粗魯地扭過她的臉,池勛捏起她的下頜,詭異的眸子中冒著如鬼火般可怕的憤怒,「誰干的?說不說?」
「疼!」蘇夏尖叫,可見池勛的力道絕對不是一般的小,「我說!」
池勛重重地松了她,「說清楚,撒一個謊,你知道後果的!」
蘇夏一個寒戰,池勛的懲罰方式她非常清楚,如果說一個謊言是一次,她或許能夠接受,而他是一個謊言里一個字一次,她經常下不來床,他卻還不放過。
蕭野銘箍住她腰的手收緊,示意她快速將剛才在外面所發生的一切交代清楚,安兒俯首將唇附在他的耳邊。
「幫她,好不好?」
蘇夏說過,池勛最近對她警惕性非常高,她眼楮紅了,他肯定能察覺,恐怕連臉上並不清晰的紅痕他也會知道。
她要安兒保密,無論如何幫她,不要讓池勛知道她被姐姐羞辱這件事,否則他們蘇家又會不得安寧。
「蕭野銘,幫她好麼?」見男人沒有反應,她又湊近一些,低低請求。
她嬌女敕的唇,就在耳邊,隨著她說話,時不時輕擦在他耳垂上,激起他心弦一陣亂顫,電流從她溫熱的呼氣一下子往身上的某個地方頂去。
感覺來得太快太火熱,他來不及說話,誰知這不知死活的女人,卻還要在他耳邊輕吐蘭香。
「嗯……」自詡控制力無敵的蕭野銘,竟然就因這不是挑逗的逗弄而沒忍住在眾目睽睽之下低嘆出聲。
池勛的暴吼後,包廂內本就安靜,加上都等待著蘇夏的話,幾乎連呼吸都很輕,他的這聲低嘆發出,在詭異的氣氛內,更添一種詭異的曖昧。
燒得人心頭一熱。
「你怎麼了?」察覺到他的異樣,安兒在他上挪動了個位置,方便更貼近他耳邊低語,好商議幫助蘇夏的事。
「唔!」
急急的一聲,帶著絲得到輕微觸弄的滿足嘆息。
蕭野銘幾乎著了火的大手按住她,她若再磨來磨去,笨得連觸到了他似鐵的火熱都不知曉的話,他保不準會立刻清場,在這里就吃掉她。
「你干嘛?幫她呀!」現場越來越安靜了,安兒又著急,只能攀住他的脖子,直接將嘴唇貼到他的耳朵上輕輕吐氣出聲。
蕭野銘渾身一震,大腿也因為激動和刺激而輕輕顫抖,從來沒有這麼狼狽過,如狼似虎已經不能形容他了。
他健碩的身體一翻,大腿纏住她的大腿,將她惡狠狠地壓在身上,「女人,不吃干淨你,你不懂安分!」
三少太過威武,連蕭五都狂汗了!
那邊,池少還在生氣呢?
這,是要上演啥戲碼?
「你干嘛?眾目睽睽的!」安兒抵住他,焦急萬分。
蕭野銘咬牙切齒,「你也知道眾目睽睽?公然趴在老公身上呵氣挑逗,你老公若是定力不好,指不定會當場叫出聲來!」
雖然叫出聲來沒有,浪嘆已經是事實了!
「別別,還有蘇夏……」安兒著急得語無倫次,這邊有狼,那邊想從虎口拔牙。
蕭野銘捂住她的嘴,「女人,我不想玩,我只要你一個!」
「嗚嗚……」安兒費盡全力,含糊出一句,「好多人!」
「哦……」蕭野銘意味深長地笑了,「原來,老婆也有這意向,那做老公的必須得滿足,堅決堅定地將老婆喂飽!」
他清了清嗓子,不顧眾人什麼表情任何姿勢,他都霸道無比地宣布。
「清場!」
兩個字,意味什麼,所有人都清楚,人人曖昧非常地笑著,乖乖離去,帶著對接下來場景的想入非非。
「都別走!」
安兒大喊一聲。
眾人石化,老大箭在弦上,嫂子居然讓他們別走!
有思想進步者,大為感嘆︰三少看上的女人果然不差,瞧這彪悍的語氣,夠格當他們的嫂子了!
「老婆?」
連見過安兒彪悍行徑的蕭野銘都嚇了一跳,他是不介意將自己高超的技藝在人前展示,但是他介意自己老婆的身體。
那是,絕對只能必須他一個看,其他人休想!
一看他膩膩歪歪的表情,安兒就知道他又想到哪里去了,她恨鐵不成鋼,現在都是什麼關鍵緊要的時刻了,他居然還有心思想這些有的沒的。
她半天都沒弄明白,他忽然獸性大發是因為什麼。
清了清嗓子,保證自己的嗓音不會因為這男人到處煽風點火而變得沙啞曖昧,她才小聲道︰「有事,回去說!現在,幫幫蘇夏。」
順手,在他手臂上用力一掐,盼著疼痛能將他從邪惡的深淵拉出來。
當安兒湊到他耳邊,輕吐蘭香的時候,她的話蕭野銘一個字都沒有听進去,現在被她彪悍一掐,倒回過神來了!
眾人準備退場,池勛卻沒有這個打算,他的女人眼楮很紅,是哭過了,他的女人臉上有紅印,明顯是被哪個存心找死的人扇了一巴掌。
這女人也不是省油的燈,能扇了她,她又刻意隱瞞的,估計就是她家里那些沒用的東西!她忍得,他卻忍不得!
雙手,幾乎是暴虐地掐住她的脖子,只給她幾分鐘的時間,否則他真的打算永遠不松手,直接送這女人去見見上帝。
蕭野銘尷尬冷咳一聲,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是有多麼急色,差點就在這間包廂里洞了房,安兒遠離了他,他頭腦隨即清醒。
瞧池勛這架勢,今夜估計鬧不完,他揮揮手讓無關人士都退去,方便解決家事,包廂內剩下的都是親信,蕭野銘也就直言不諱了。
「對自己女人,輕點!」
池勛陷入暴怒,對身邊的事充耳不聞,只狠狠地瞪著蘇夏,「再過一分鐘,我保證你窒息!」
她的臉,已成青紫色,那是明顯缺氧的征兆,若是缺氧時間過長,不死也對身體危害極大。她咬著唇,死死閉著眼楮。
「蘇夏?」安兒著了急,起身就想過去。
蕭野銘一把抱住她的腰,將她拉回懷里,她吹胡子瞪眼干著急,「你干嘛?再不救她,她會出事的!」
「不至于。」蕭野銘氣定神游。
安兒不信,池勛那雙眼楮,是她至今覺得最詭異的東西,那里面的東西她看不準,說不定他心里一個不爽,真的會掐死蘇夏。
掙月兌幾下,蕭野銘的手從來都是比鋼鐵還堅固,她動彈不得心里更急了,反身一口咬在他肩上。
蕭野銘吃痛,手微微一松,她就快速掙月兌,朝池勛撲過去,「放開她!」
池勛正在氣頭上,對安兒的桀驁不馴又甚是討厭,他抬腿狠狠踢過去,速度之快安兒不懂武術,自然避不開。
就在他修長的大腿,直擊她腰月復部時,一只大手拎住她的後衣領,硬生生地將她往後挪動了幾厘米,那腿落了空。
「池勛,你發狠發瘋,別對我女人動手!」蕭野銘低頭仔細查看安兒是否有恙,語氣又冷又沖。
她被驚起的心,也歸了位,那千鈞一發後,她才想起自己被人那樣提著,形象真的很難看。
卻也顧不得,沖池勛吼道︰「她倔,不肯說,我告訴你!你快些松開她,缺氧不是鬧著玩的!」
池勛陰森地瞥她一眼,松了手坐在一邊,「說清楚!」
「是一個沒事找茬的女人,她找我的麻煩,我見她說話難听,抽了她一耳光,她打回來時,蘇夏替我擋了!」
她沒撒謊,只是沒有將故事說完整,所以她說得理直氣壯,跟真的一樣,哦,就是真的!
「什麼人?」
問話的是蕭野銘,他站了起來,朝蕭大遞了個眼色,只要安兒說出來,蕭大立刻會帶人過去滅了她。
「不認識,總歸也沒吃虧!」安兒滿臉歉意地朝池勛點頭,「對不起,讓你心疼蘇夏了!」
池勛一听,嗤之以鼻,「心疼她?我是怕我池勛的人被欺負了,沒面子罷了!」說得無情無義。
蘇夏軟倒在他腳下,艱難地喘著氣,臉色憋得發紫,听了這話愣是白了白,呈現一種詭異的紫白色。
卻因為適才缺氧太久,而無力說話,只能拼命地吸氣。
安兒看了,跟著心疼了,又不敢冒然上前去扶她,「算了吧!鬧起來,會很難堪的!」
「難堪的,是惹了我女人的雜毛!」蕭野銘冷冷發笑,朝蕭大一揮手,「出去問問看,是誰想動我的女人,今天沒完!」
安兒想阻止,蕭野銘瞪了她一眼,將她拉進懷里,低頭教訓,「誰讓你忍氣吞聲了?也不想想,你男人是誰?」
本想撒個謊,不鬧出是蘇夏姐妹不和的事讓她難堪,結果蕭野銘開始計較起來了,就怕他這樣一搜一問,反倒把蘇夏給暴露了。
她滿臉黑線。
蕭野銘臉色頑固得很,已到了不達目的不罷休的地步,正常手段是不可能要他善罷甘休了,安兒在自己大腿上掐了一把。
「不要計較了嘛!」
「那怎麼行?這些人就是不長眼,不給她們點教訓嘗嘗,她們還真不知道你是誰的女人!」
蕭野銘只顧上火,沒瞧安兒一眼,安兒一咬牙將自己放軟,窩進他懷里,伸出小手抓住他胸前的衣服,輕輕搖了搖。
「別計較了,我困了想回家睡覺了。」
聲音軟得讓蕭野銘一蕩,低頭一看心差點化了,小妻子嬌羞不已,低首在自己懷里小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扯他的衣服,隔著肌膚踫觸到了柔軟的心。
那小小的動作,就像是有一下沒一下的撥弄著心弦,他一震急切地握住她的小手,「現在回家?」
安兒咬牙,嬌羞點頭。
蕭野銘心頭火起,一把撈過她,站起來就往家里沖,百忙中安兒回頭朝蘇夏使眼色,蘇夏感激涕零,缺氧緩解她勉強笑了一下,示意自己沒事。
包廂門一打開。
蕭大領著一群人過來,後面跟著池勛的手下,中間一個穿皮草裙的女人尤為扎眼,安兒心里咯 一下。
這就叫賠了夫人又折兵!
蕭野銘自然是沒有心思管這點事了,只吩咐蕭大抽這女人一百個耳光,抱著她著急走,蘇春听了小臉嚇得慘白。
安兒抓住他,「不如,我們等會再回家?」
「等不及!」蕭野銘連電梯都不坐,直接往樓梯口沖。
千鈞一發,安兒嬌聲連連,「不要嘛!在等一會兒嘛……」尾聲拖得老長老長,她自己听得都一身雞皮疙瘩。
蕭野銘身體一顫,頓住腳步,「好,都听你的!小東西。」
語氣,比她還惡心,安兒惡寒了,縮在蕭野銘懷里發抖,蕭野銘卻以為小妻子又害羞起來了,心跳都提速了。
咬牙忍住急切撲倒她的沖動,蕭野銘抱著她又回到了包廂。
安兒暗嘆︰不怕流氓有文化,就怕有耐心!
蕭野銘這頭狼,耐心真不差,更可怕!
池勛坐在沙發上,眯著詭異的桃花眼笑意盈盈地盯著蘇春,蘇夏被他摟在懷里,臉埋得很低。
「她,是你動的?」
冷了很久的場,冒出了第一句話。
「是又怎麼樣?」蘇春高傲,臉色雖然有些害怕的蒼白,頭卻依舊昂起。
池勛松了蘇夏,站了起來,蘇夏連忙跟在他身邊,緊張兮兮。
蘇春退了一步,猶在嘴硬,「我教訓妹妹,也輪得到你過問嗎?」
「你怎麼教訓她的?說來我們也過過癮啊!」池勛好笑地望著蘇夏,這就是這蠢貨還想保護的人,什麼家人?狗屁不如!
「池少!」蘇夏急急喚了一句,想去抓他的手,被他厭惡的揮開。
蘇春看得仔細,心里有了計較,「我教訓她,既然跟了男人,就不要朝三暮四的四處招惹,白白惹人閑話了!」
蘇夏平日里跟著池勛出沒,裝化得再濃,也有人認出了她,鄰里間親朋中有人盛傳她在紅塵微醺等地做三陪。
蘇春口里的閑話,指的就是這個,故意說得曖昧不清,她就見不得蘇夏連做個暖床的,都比她一個做正室都受家人重視!
蘇夏臉一白,近日里池勛不知怎麼回事,對她的戒備很嚴,略有風吹草動,她都少不得幾夜地受罰。
她怯懦地抬首,池勛果真在看她,眸子里有鬼火在跳躍,他手狠狠地抬起,蘇夏一跳任命地閉上眼楮。
「啪!」的一聲,沒有疼痛。
蘇夏睜開,面前的蘇春踉蹌一步差點倒地。
眾人皆詫異,池勛冷冷說話,「她好與不好,什麼時候輪到你來教訓了?早前我就說過了,從此蘇夏不由你們蘇家言語半句,除了我以外任何人都不可以管她!」
蘇春撫了撫自己火辣的臉,上面的痕跡非常明顯,她氣憤地抽動鼻子,朝過來扶她的蘇夏低聲冷言冷語。
「看看你找的什麼男人?教得你六親不認!真不知道爸媽哥哥他們腦袋怎麼想的,伺候少爺一樣伺候這種人!」
蘇夏家,本也是炙手可熱的企業,三年前沒落了,蘇春剛碩士畢業,那時候家里還不至于太撂倒,她媽給她相了門親事。
男方是個暴發戶,那時候很有些前途,在事業和錢財上都能給蘇夏家很大的幫助。蘇春是過慣了好日子的千金小姐,她怕家道沒落,以後婚配不到有錢人,她可過不慣窮日子。
相處沒幾天,就在家里被宣布破產的前一天,險險地嫁過去了。那男人看中的也是蘇家的底子,沒想到剛結婚,娘家就破產了,破事一大堆。
那男人不怎麼喜歡一副清高模樣的蘇春,蘇春是留學的碩士生,他卻是初中畢業就出來打拼的,她說話尖酸,時常挖苦他粗魯沒文化,這樣一來,對她就更是厭煩。
結婚不到一個月,就開始不著家,有時候幾個月都見不著人,她窩出了滿身的火。可比起蘇夏而言,她就幸運多了。
至少,不用背著個大提琴到處了賣藝!
她是這樣想的,可看著蘇夏青春朝氣的臉,她就嫉妒。自己嫁了人婦,雖有花不完的錢,卻找不回她的朝氣與自由。
她到處托人給她相親,希望將她嫁出去,彌補下家里的虧損,有錢人就是這樣,突然沒落了,花錢的大手筆改不了。
靠蘇春貼補,實在有些吃力,那男人對她早有微詞了。
蘇夏倔,怎麼都不肯,後來她自己帶回來一個男人,就是池勛。
一見池勛,家里上上下下都歡喜得不得了,像供菩薩一樣供著,連同一直不受重視的蘇夏都被捧在手里。
有了池勛,幾乎用不著她蘇春了,她在家里的位置一落千丈,她嫉妒難忍,每見蘇夏總免不了冷言冷語,剛才受了男人的臉色,自然要還到蘇夏身上了。
「姐,」蘇夏焦急喚她一句,想勸她閉嘴惹了池勛,她可沒好果子吃。
「別叫我姐!」一想到那些事,蘇春就滿心是嫉妒的火焰,她氣憤地推了蘇夏一把,想將她無意推倒,解解氣。
與蘇春姐妹這麼多年,蘇夏自然了解她,輕輕一讓,她沒推到蘇夏,卻自己不穩,一下子撲倒了池勛懷里。
池勛雖風流,對女人要求卻極高。
蘇春,是他最厭惡的女人之一,他滿臉嫌棄地將她狠狠一推,「要發浪去別的地方,別他媽的到我懷里來,我嫌你騷!」
這話,太傷人,蘇春的臉瞬間就慘白了。
池勛拿了酒,丟到蘇夏懷里,「給我洗手!」
蘇夏自然懂他,一整瓶上萬的紅酒,就全數倒在他手上洗了手,這樣的舉動刺得蘇春更加難受。
她原本以為自己可以比蘇夏有錢,池勛出現,她就知道那是不可能了,後來知道池勛對蘇夏並不好,她心里平衡了些,現在看來似乎也不是那麼回事。
在妹妹面前,她毫無勝算可言,這幾乎讓她崩潰!
「你有什麼好嫌我的?你身邊那女人,當年出去賣的時候,不知道有多髒!」
蘇春一語,驚了滿室,連安兒臉色都變了變,蕭野銘捏住她的手,將她往懷里拉了拉。
「你胡說!」蘇夏厲了嗓子。
最淡定的,竟然是池勛,他拉過蘇夏笑道︰「怎麼?你都沒告訴你姐,我是你的第一個男人嗎?」
蘇夏臉一紅。
破處之夜,她被弄得很狼狽,這個男人簡直下流得堪比禽獸!
蘇春好笑,「處女膜嗎?隨便做一個就好,虧了你也信!」
在蘇春眼里,蘇夏背著大提琴去各大會場、宴會或者餐廳賣藝,就是靠買身體吃男人的飯的。
池勛忽然笑了,摟著蘇夏在沙發上坐了,他朝身後的手下勾勾手,「你們去找個醫生來,就在這給這女人做一個處女膜,讓我們開開眼,看有多容易造!」
池勛是說到做到的人,蘇夏都跟著變了臉,叫不住他,手下已經出去了,估計很快就會有醫生過來。
現場造處女膜,就意味著要她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將私密處露出來,這對于一個女人來說,是多大的屈辱?
蘇春是怕了,她伸手進自己的口袋,想打電話求助,池勛火眼金楮朝手下一瞥,那手下立刻上前,將她的手機掏出來,遞給池勛。
池勛沒接,直接就著手下的手,將手機扔到地上,他抬起高貴的皮鞋,重重踩下,破碎的聲音帶著毀滅的快感。
「不是說隨便做一個就好麼?怎麼怕了?我是為你那土暴發戶男人造福,讓他也在你身上享受一次破處的幸福嘛!」
土暴發戶粗魯,一次家庭聚會,他竟然公然抱怨蘇春跟他時不是處女,這幾乎讓她無地自容。
池勛這會又拿出來講,她一張臉又紅又白,煞是好看!
安兒吃不準池勛這人會不會那樣變態,真的讓醫生當場給蘇春造個處女膜,她窩在蕭野銘懷里,笑得燦爛。
別說她邪惡,有一些不知好歹蹬鼻子上臉的人,是該給些教訓才夠了,只怕不讓她長點記性,以後對蘇夏還會更過分!
蕭野銘低首,看著懷里低低發笑的女人,模了模她的頭發,「放心,那麼邪惡的場面,老公會捂住你的眼楮的!」
「該捂住眼楮的,是你吧?」安兒瞪眼。
蕭野銘笑,「你捂住我的,我捂住你的!」
兩人一交流,蘇春才看見安兒,她男人有時在蕭野銘手下討口飯吃,她自然是認識蕭野銘的。
見蕭野銘對安兒的態度,比池勛對蘇夏還寵溺許多,嚇得臉色更白了白,受辱不要緊,她就怕自己老公被三少給棄了,那她這貴婦人的地位……
「原來,是三少夫人啊!」她恭敬地鞠躬哈腰,心里罵著自己瞎了狗眼。
安兒詫異了一把,望向蕭野銘,他勾唇好笑,「她跟你打招呼,看我干嘛?」
「我是奇怪,她怎麼叫我三少夫人呢?剛才,她還說我是不要臉的二女乃,與蘇夏伺候同一個男人,所以才同仇敵愾!」
安兒無辜的低喃,卻不知道,最後的那句話,幾乎判了蘇春的死刑!
夜色漸濃。
奢華非常的紅塵微醺,每一間包廂都喧囂嘈雜,唯有蕭家三少獨享的888號至尊VIP包房靜如鬼魅。
長沙發上最中間的主位上,坐著眉目微垂的蕭野銘,他手里晃動著酒杯,杯中紅酒如鮮血妖艷。
另一只白皙修長骨節分明的手,朝蘇春輕輕一勾。
蘇春不明其意,又不敢不過去,忙彎下腰身慢慢過去,「三少,有什麼吩咐?」
極盡的卑躬屈膝,蘇夏都不忍再看,她實在不該為這樣一個女人去擔憂,池勛愛怎麼懲罰就怎麼懲罰吧,她扭過了頭。
卻忽然听得一聲悶響,蘇夏回頭,就看見蘇春有些發福的身體狼狽地倒下,妝容精致的臉,磕在桌沿上,血順著臉滴滴流下。
她慘叫連連。
「很吵!」蕭野銘極度不耐煩。
被他無情地踢開,蘇春的月復部受了重創,倒抽著氣,又撞上茶幾疼得她齜牙咧嘴地慘叫,被他這樣一喝,倒連一絲絲的氣息都不敢發出了,只縮在角落里捂著毀容的臉,渾身顫抖卻只拼命忍著。
「記住!燕安兒是我的老婆,誰若再敢出言不遜,我要她的命!」他一掃慵懶的昭告天下,語氣霸道十分,透出驚人的氣魄,讓聞者,一怵。
心微微的悸動,燕安兒呼吸一屏,清亮的眸閃了閃,氳出笑意來,溫順地窩著沒反對他的粗暴。
在場,無人敢對蕭野銘的話有任何異議,除了默認與點頭,多余的一絲一毫的異樣都不敢發出。
蘇春極力隱忍的戰粟,在那一刻爆發,身子抖得連隔壁房間都能感受得到,蕭野銘極為厭惡地瞥她一眼。
輕摟住安兒,蕭野銘的聲音溫柔得幾乎溢出水來,「老婆,沒嚇著你吧?」
安兒輕輕搖頭,臉竟有些微紅。
蕭野銘樂了,他家小妻子終于心動了,「我答應過你,不暴力的,實在沒忍住!別怕,老公對你,絕對溫柔!」
安兒輕輕點頭,臉更紅了些,索性將臉埋在他懷里,不做聲了。
好家伙!池勛眼角抽了抽。
這拿著別人的生死來**,這三少,實在牛!
他自認是比不上的,他低頭瞥了蘇夏一眼,眸子一冷惡狠狠地在她大腿上拍了一下,蘇夏驚醒,收回眸子垂下。
「羨慕?」
蘇夏搖頭,「我是為安兒高興!」
池勛冷哼,他為了她,懲罰那賤女人的時候,她怎麼不感動不高興了?還處處地維護她家人!
蘇夏沒做聲,目光落在蘇春身上,多了幾分憐憫,她求得了池勛不動手,卻沒有資格也沒有能力去求蕭野銘。
因她的關系,安兒對蘇春是厭惡至極了,她更加不好再去求情,反而讓安兒徒添了愧疚。
她想去扶蘇春,畢竟是同父異母的姐姐,流著蘇家一脈的血,礙于池勛漸冷的目光,她沒動。
他本來就恨透了他們家所有人,她更是不敢惹,池勛是十足十混黑道的,在他眼里一條人命怕是草芥都不如。
「老大,醫生來了!」
「讓進來!」池勛笑得詭異,那雙眸子就更為詭異了。
安兒心里緊了緊,往包廂門口一看,來了兩個醫生,後面跟著一個拿工具的護士,東西往茶幾上一放。
「手術用具準備好了,是要在這里嗎?」
池勛邪笑著,朝蘇春一指,「開燈,就在這!」
醫生猶豫,「這,聚光燈沒有,只怕看不清楚手不準;而且消毒環境不到位,只怕會感染;沒有搶救設備,只怕出了意外沒有搶救的能力……」
醫生,用一大堆只怕,將手術的危險,說了一遍。
蘇春嚇得軟倒在了地上,全身篩子一樣的抖動,不顧形象地想往茶幾底下鑽。
正常手術,都可能存在一大堆風險,尤其是被醫生表情嚴肅地說出來,能將人嚇到腿軟,再加上這不是正常手術……
蘇春哭了,趴在地上哀求,「蘇夏,我們好歹是姐妹一場,你求求池少,饒了我!我以後真的再也不敢了!」
她泣不成聲,狼狽得很。
蘇夏自然是不忍心,剛想開口,池勛先答了,「剛才,是誰讓蘇夏被叫她姐的?」
「我迷了心竅,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好歹,看在我是蘇夏的姐姐……」蘇春爬出來,跪在池少面前,苦苦磕頭。
池少是黑道教父,在美國時就听說他手段又狠又毒,回了國更是變本加厲,蘇春的丈夫多少听過池少的手段,她也有所耳聞。
現在想來,才知道怕!
「你也配?」池勛厲了嗓子,「你們家的這些個雜種早就該死了,你不提我或許能饒了你,既然提了,那我怎麼忍得住摧殘你們一家人的**呢?」
他眼里流露出那種嗜血的狠意,嚇得蘇春猛然一抖,她終于後知後覺地發現,原來池勛對他們家的態度,不是因為厭惡,而是因為憎恨。
為什麼?
她顫抖得極其厲害,巴巴望著蘇夏,蘇夏已經嚇白了臉。
池勛最陰暗的角落,如果沒有觸及到,那他對她可能只是狠了點,若是觸及了,那種後果她一想起來,就渾身打顫。
「給我動手!」池勛嗜血一笑,眸中全是迫不及待地殺戮氣息。安兒看了,都抖了抖,趕忙往蕭野銘懷里縮了縮,輕拉了拉他的衣服,蕭野銘摟緊她,嘆了口氣。
她這麼怕池勛,那天在高架上與池勛對峙時,她心里該多無助,心里不免起了憐惜,朝池勛看了眼,「息怒息怒,別太過了!」
「修復個處女膜能有多過?當年用那種法子破人家膜時,怎麼沒听你阻止我的過分?」池勛了然地劃了安兒一眼,十分厭惡。
好好的,多個這樣的女人,以後沒得玩了!這蕭野銘恐怕會被吃得死死的,他想在國內跟蕭野銘一起大干一番的志向,恐怕沒著落了。
「真的別過了!嚇著女人們了。」蕭野銘好聲好氣,捂住安兒的眼楮,因為那邊醫生已經將冷冰冰的手術工具拿了出來。
心里不爽,加上安兒他更加不爽,「那我直接讓人捅爛了算完,修復太費時間!」他冷冷盯了眼蕭野銘,「看不慣听不下去,就把你女人帶回去教去!」
捅爛!
蘇春幾乎暈厥。
安兒一個寒戰,又往蕭野銘懷里縮了縮。
蕭野銘無奈,模了模安兒的頭,「我們回家吧?」
安兒搖頭,擔憂地看著蘇夏,蕭野銘笑了,「放心,這家伙怎麼舍得動蘇夏!」
「少廢話,動手!」池勛不耐煩地揮手,手下的人拉住醫生和護士就扔出門去,那些工具全部留下了。
三兩個男人圍上去,輕松就將蘇春困在中間,有人粗魯直接拉開了她的大腿,讓她無力掙扎。「求求你,蘇夏,救我,救救我!」蘇春叫得淒慘無比。
「你是不是賤人?」池勛彎腰,將冰冷的手術刀在她臉上用力地拍著。
「我是,我是!」蘇春大叫,「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池少,我求求你,饒了我吧!」
「你們蘇家,都是些賤骨頭!」池勛興趣黯然,這麼不經嚇,太無趣了,想當年蘇夏是多大膽,愣是沒嚇哭。
「池勛!」蘇夏不滿地喚了他一句。
池勛瞪眼,「怎麼?不讓我說?那我就動手!」
「別!」
蘇夏挫敗,走上前揮手讓他的手下松開蘇春,手下們都看著池勛,池勛一笑勾了勾手指,那些人都退開去。
她揮手,朝著蘇春的臉狠狠揮了幾個耳光,打得她臉腫得十分難看,池勛一把握住她的手,「你這手得伺候我呢!別弄傷了。」
蘇春又恨又氣,卻不敢發作,只能咬牙忍住,她不懂蘇夏這是在救他,如果不讓池勛如意,他沒準真的會捅爛她。
「上下兩張嘴都髒,今天總得壞一個,你選!」池勛居高臨下,如鬼魅可怖。
蘇夏忍不住幫忙,「打了這麼多個,夠了!」
「怎麼夠?手打著痛,不如用我的皮鞋打?」池勛說完,就靠在沙發上,將腳抬起,「至少一百下!」
他的皮鞋不是普通的皮鞋,是一種極具攻擊力的皮鞋,底部微厚而且十分的硬,鞋尖的部分藏了鐵片,他若用力一踢能將三公分厚的木板踢碎。
蕭野銘皺了眉,模著安兒的腿,「剛才,他沒踢到你吧?」
「差一點點!」安兒不明所以,覺得踢一腳就踢一腳,至于這麼關心她嗎?弄得她心神蕩漾的。
蕭野銘一陣後怕,兩人已經是緊緊貼在一起,緊密無間了,他硬是再靠近一點,安兒被抱得差點喘不過氣來。
跟在池勛身邊久了,蘇夏自然清楚池勛皮鞋的殺傷力,權衡了下,她還是彎身取了鞋。
「蘇夏,你敢動我一下,你以後就不是我們蘇家的人!」蘇春嚇得尖叫,嘴里還不忍挖苦她,「家里是怎麼培養你的,你這麼忘恩負義!」
「閉嘴!」池勛厲喝,「如果蘇家沒有她,我想你們現在已經家破人亡,你他媽的還能在這耍風騷?」
「動手!」
池勛下達了最後使命,蘇夏清楚,她不動手遲早有人動手,那些人的手勁之大,蘇春只怕受不了幾下。
「啪,啪,啪!」
連續不斷的脆響,安兒看得出來,蘇夏的手舉得高,落下去時卻輕,蘇春沒有多痛,可是被從小就討厭嫉妒的妹妹下手,是她最不能忍受的恥辱。
「啊!」她一聲尖叫,雙手成抓,猛地揮向蘇夏的臉,她的臉保不住她就要毀掉蘇夏的臉。
蘇夏手一擋,白皙的手背上,一道血印,她疼得直抽氣。
「操!」池勛火大,穿著鞋子的腳用了十成的力,將蘇春踹開,拉過蘇夏沒命的罵,「傻丫!你還能再笨點?他媽的,這種賤人你也幫?」
池勛仔細看了她的傷口,不耐煩地將她推到在沙發上,「蠢貨!看我怎麼治她!」
他反身抓起茶幾上的手術刀,一腳踩上蘇春的手,笑得陰森,「剛才,是這只手動的她?」
與此同時那把鋒利的手術刀就落在地上,清脆作響。連安兒的心都是一跳,他是要毀了蘇春的手嗎?
蘇春頓時軟了腿,連掙扎都不敢,把玩著手術刀,詭異陰森地笑著︰「你也別怪我不留情面!是你,太賤了!」
手起刀落,沒有直接斬斷她的手,刀標直地釘在她手上,一聲刺耳的慘叫過後,蘇春竟然嚇暈了。
池勛興趣漸無,將她的身體如破皮球一樣的丟開,極度殘暴,「拖下去,給我扒光了,扔在大門口!」
這無疑是丟盡蘇家上下的臉,蘇夏起身拉住他的手,軟言喚道︰「勛,求你手下留情!」
「怎麼求?」池勛回頭,邪肆笑。
蘇夏膝蓋一軟,跪下了。
「今晚回去,有得你受!」池勛彎身就將她拎起,朝蕭野銘瞥了瞥,「剛才不是急著回去洞房嗎?散場得了!」
蕭野銘懶懶出聲,「今晚,你是主角,看你演戲很過癮啊!」
「回去吃肉,少在這廢話!」池勛抱起蘇夏就準備出門。
蕭野銘抱起安兒攔住,「再跟你說一遍,我女人你動不得!不管你是暴怒還是醉酒,再敢動粗,我就不是廢話了,直接廢人!」
「你羅不羅嗦啊?」池勛極度不爽地盯了安兒一眼,「被一個女人搞得面目全非,我真替你臉紅!」
他鄙夷無限地丟下一句,扛著蘇夏就走了。
在他肩上,蘇夏朝安兒一笑,示意她安心。
蕭野銘將安兒放入世爵內,撫著她的臉,「丫頭,剛才沒嚇著你吧?」
「在池勛說,這樣的游戲在你們的圈子里是低段位的,那高段位的游戲是什麼樣的?」
瞧她一臉認真,一雙眼楮如星辰閃亮,蕭野銘給她系上安全帶,才認真回答,「池勛這小子童年生活很苦,他喜歡玩些與眾不同的游戲。」
「比如,剁了別人的手?捅爛……」安兒一紅,沒說了,嘴巴張合幾次,才問道︰「你會嗎?」
蕭野銘一愣,才反應過來,這丫頭是害怕又擔憂,只揉著她的頭發道︰「放心,我不是暴力狂!只是,男人該有的血性,得有!」
在安兒所不知道的黑暗里,許多時候你對別人不狠,別人對你更狠,吃虧的是自己,一般情況下,他不會對女人動手。
除非,那女人真的惹了他想要保護的女人!
側頭,看著蕭野銘,安兒忽然覺得很好,有種恬靜的滿足感,她靠在座椅上,享受著夜風輕拂的感覺。
她享受似地哼了一聲,嬌女敕的嘴唇蠕動幾下,微閉著眼楮微笑。
那聲哼,就想是一點星星之火點燃了導火索,蕭野銘忍不住回頭望她,夜色下她皮膚顯得更加白皙,嬌柔的臉龐映著月光暈出勾人的味道。
導火索燃燒了,體內不安分的因子急速地竄動,直往一個方向使勁地頂去,他灼熱地握住安兒的小手,魅惑道︰「今晚,必須洞房!」
被他手心的溫度嚇得一跳,安兒臉紅紅地抽出手,抬頭瞥了眼蕭野銘,卻發現他目光直直地盯著窗外,似要穿透玻璃一般,他瞳孔一縮,松開她快速下車。
「給老子站住!」
安兒看見前面一個穿著豹紋性感皮裙的高挑女郎,听到這聲暴喝腳步停頓了下,她回頭一雙畫著濃濃眼線的大眼楮,一睜。
竟甩開一頭酒紅色的長卷發,提起十厘米的高跟鞋,在人來人往的街道上狂奔起來。
在她身後,是身形矯健動作迅猛的蕭野銘,怒吼著︰「不想死就站住!」
蕭野銘速度快得驚人,眼看著幾步就要抓住她了,忽然人群中一陣騷動,幾個人擋住了蕭野銘的去路。
那酒紅色卷發女郎,像是訓練有素,在人群中穿梭自如,不一會兒就不見了蹤跡。
蕭野銘折回來的時候,臉色難看得緊,坐在車里悶悶地不說話,氣氛極度低沉,安兒不敢招惹滿臉不悅的男人,靠在座椅上閉目養神。
到了別墅,蕭野銘沒下車,只對她道︰「你先回去,我去辦點事,會晚些回來,別等我,先睡!」
誰等你!
安兒一嘟噥,不回來最好,能逃過洞房,真是阿彌陀佛!
世爵飛速離去時,她心里卻莫名其妙地一酸,鼻子也跟著有些酸澀,偌大的別墅空蕩蕩的,她洗了澡躺在床上發呆。
從來沒覺得這張床這麼大多,以往她都極度嫌棄這張床小,因為她怎麼躲都躲不過蕭野銘炙熱的懷抱。
那個女人會是誰呢?
他那麼緊張,那麼在乎的樣子。
難道,他除了卿橙,還有其他的戀人麼?
她搖了搖頭,甩去胡思亂想,窩進被子里睡覺,明天必須得去上班。
她剛剛睡著,手機響了,迷迷糊糊地接起,听完里面的內容,她腦袋一蒙,整片整片的空白,直愣愣地從床上彈起,一張小臉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