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落下
奢華的豪華別墅區,家家燈火輝煌。
筆直的馬路兩旁,路燈映著綠化帶,月色灑在路面,一切都安靜祥和。
唯路旁蹲著的女孩,顯得落寞悲傷,月色混著燈光灑在她瘦弱的身上,更添柔弱之美。
抹去眼淚,安兒從地上起身,然後被悲劇地發現,她手機沒電了!
咬咬牙,她還是強撐著身體往公交車站牌走,天知道昨天她昏過去後,那個男人要了她多少次,腰酸背痛火辣就算了,連腦袋都有些昏昏沉沉。
半個小時的路途,放在平日里,她二十分鐘就能走過,今天氣喘吁吁一走一停,都走了快一個多小時了。
她自然是記得許盈靈的電話,如果這里能有一部公用電話,那她也可以打電話給她,讓她來接。可是,該死的高級別墅區,有錢人的天堂,沒錢人的地獄!別說公用電話,就連一輛出租車都沒有!住在這里的人,誰家不是手機電話一大堆,汽車豪車一大把,這些東西在這里沒有消費群體,自然也就不會在這片區域出現。挫敗感十足十!就在她覺得精疲力竭的時候,一輛紅色的法拉利停在了她身邊,刺目的顏色讓她瞬間回憶起是誰!她一縮,退到路邊,小心地防御著。「安兒!」車窗搖下,是蘇夏驚訝的臉,「你怎麼在這?」安兒臉色很白,眼圈底下全是烏黑的眼圈,疲勞與精力衰竭寫滿在她臉上,本就瘦弱得有些讓人心疼的臉,更加惹人疼愛了。見到蘇夏,安兒才放松了警惕,只笑道︰「我只出去逛逛!」真這麼簡單嗎?如果只是逛逛,為什麼蕭野銘沒有派車?
安兒這幅模樣,蘇夏怎麼樣都放心不下,她經歷過這些事情,懂得安兒此刻的憔悴可能是因為什麼,她小心地望望池勛,他唇角全是譏諷的笑意,眼神很犀利地回應她。
蘇夏不敢多事,只懇求道︰「讓我下車跟她說句話好嗎?」
「你知道我不喜歡那女人!」池勛眼神厭惡,他需要的和喜好的只是懂得取悅誠服的女人,從來不是渾身長刺的玫瑰。「就說一句話!」蘇夏哀求。池勛冷笑,「剛才,不是說過一句了嗎?」他們的聲音不大,在空曠路上,被夜風送得老遠,還是能讓安兒听得一清二楚。蕭野銘與池勛果然是一種人,他們高高在上,要屈服要佔有,而且都是要以最最霸道的姿態。蘇夏心疼的眼,望著她同情又憐憫,急著要下來問候她,而池勛的臉,滿是得意的嘲弄一副等著看好戲的嘴臉。蘇夏對她一片好心,她不忍心辜負了!安兒挺直腰桿走上前,朝蘇夏笑笑,「有什麼話,這樣說也沒關系!」坦然自若,立在路邊不局促不卑微,一身簡簡單單的休閑裝束,一眼就能看出那絕不是名牌,她卻高高仰著頭,不比任何人低等次。池勛的心,被刺了一下。今天一早,天才蒙蒙亮,體內的**蘇醒,他正抱著蘇夏翻雲覆雨時,樓下傳來蕭野銘的咆哮,逼著他立刻下來。他隱忍著不爽,草草了事。下了樓,蕭野銘坐在他的沙發上,翹著二郎腿喝著他藏了許多的法國紅酒。他臉色雖然很不好,隱忍著怒意與惆悵,氣色卻相當不錯,那連日來因為壓抑而布在臉上的一團黑氣,驟然消散。整個人,神清氣爽得勃然欲發。想到剛才自己草草了事,都來不及欣賞身下女人被征服後滿臉潮紅泄成一片的美好模樣就匆匆下來了,他就很不爽。出口,成髒了!「你干完爽了,就來騷擾我?」蕭野銘抬眉,眼神冷厲玄寒,語氣嚴肅,「有事!」言簡意賅,將自己的目的說了。池勛挑著桃花眼听完,「要內幕啊?給點好處先!」「隨你開價!」蕭野銘向來大方,未達目的還沒有他不舍得做不到的事情。「這可是你說的!」池勛搖搖手指,笑得狂野詭異,他突然湊近蕭野銘,低語道︰「借你的女人給我玩幾天,一切好商量!」回憶起這事,池勛笑得很邪,「你怎麼在這?你男人不是愛護你愛護得要命嗎?現在這落魄的樣子,是被趕出來了還是怎麼著?」嘲弄的語氣,明顯得連三歲小孩都听得出來,蘇夏皺了眉,想說什麼又不敢說,死死咬住嘴唇,抱歉地望著安兒。她不喜不怒,「多謝池少關心!」不置可否,不怒不鬧,讓他的攻擊就像是拳頭打入了棉花里,消散無影。倒是無懈可擊了,池勛冷笑連連,絲毫不吝嗇他的諷刺,「你男人扔了你,我看著也可憐,要不要,我送你?」安兒很安靜地站著,蝶翼般的睫毛一閃一閃,秀氣的鼻子皺著,似在隱忍什麼,又似在悲傷,最終她抬了眉眼,「謝謝,不用!」簡單,不帶情感。饒是細密如池勛,也瞧不出她這個模樣,究竟是否被他刺激到了,他無趣地一哼,朝自己女人冷笑,「你想幫,人家可不一定領情!」當著面的挑撥離間,蘇夏只抱有一笑,她沒想讓池勛送安兒,因為她知道池勛不喜歡安兒,何苦讓安兒受氣。「安兒,那我們先走了!有事,給我電話!」朝她眨眨眼,蘇夏入了汽車,將窗戶關上,恨不得立即離開,免得池勛又要說難听的話去刺激安兒。池勛一踩油門,在路過安兒身邊時,十分惡趣味地按下喇叭,一松一按故意弄出刺耳難听的聲音,才揚長而去。安兒宛若未聞,一心一意地朝前走,她真想快點見到許盈靈,快點將這一腔的隱忍放下,痛痛快快的大哭也好,大笑也罷。池勛的嘲弄,她表面是沒有在意,她也告訴自己不要去在意,不過是故意刁難和羞辱,之前勤工儉學的時候,也常受到同學的刁難,不也都能忍下麼?如此一想,也便覺得沒有什麼了。出乎意料,離去的法拉利竟然回來了,上面只有池勛一個人,他搖下窗戶冷視她,「跟我走!」安兒一退,盯著池勛戒備森嚴。他的那雙眸子,一直以來都是她覺得最詭異的東西,你永遠看不分明,那里面似乎被一股黑暗的霧氣濃濃包裹著,一不留神就會有致命的黑針刺出,插瞎你的眼楮。永遠記得,他是怎麼殘忍地剝光蘇夏的衣服,那個他明明愛著的女人,他都下手那樣的恨,她更加記得,在那個包廂。他三言兩語間,竟然還把一個如花似玉的美人的那里給捅爛!這話,她說都說不出口,他卻狠得下心腸去做。這樣比惡魔還可怕的男人,她不敢惹,一絲一毫都不敢惹。「你很怕我?」池勛挑了挑桃花眼,電波放射出來,他笑了。似乎被她的恐懼感給取悅了。干脆下了車,直接朝她過去,心里惡趣味地想著,再嚇一嚇她,享受享受被人恐懼尤其是被一個桀驁不馴的女人恐懼的滋味。www。gosky。Net他前進,她就後退,安兒越退越快,幾乎想拔腿就跑。手,被扣住,力道是碎骨的,換做蕭野銘那是最最憤怒時,才會用這樣的力道來抓她,而這個男人對她莫說疼惜,就連一點點的人味都沒有。「放手!」安兒痛極了,眼楮充滿眼淚。晶瑩的淚水,蓄滿在眼眶里,本就亮晶晶的眼楮,顯得更大更水霧朦朧,池勛大悅,手上力道再一加。她是血肉之軀,縴弱的手腕最是敏感,這一扣一捏,疼得她淚花直冒,尖聲大叫,「啊!痛。」不知道這個男人是怎麼想辦法把蘇夏支開的,如今蘇夏不在,那麼她必定是慘了。池勛莫名其妙地開始發現,自己是不是有虐待傾向,為什麼看見女人害怕自己,瑟瑟發抖或者被折磨得淚水直冒的時候,他身心都是那樣的舒爽呢?「上車!」他拽住她的手,粗魯地要將她擒上車。安兒開始恐懼,一雙大眼楮驚恐地瞪著他,「你要干嘛?」「上車!」他重復了一遍,笑得越發的邪氣連連,一雙桃花眼眯起,折射出里面黑暗的光芒。「不!」安兒斷然拒絕,用力地掰他的手,想要掙月兌。池勛火了,扣住她的另一個手,一個巧勁將她反鎖起來,兩只手被反剪到背後,他用力過大導致她疼得淚水一 ,「池勛,你敢動我?」「我怎麼不敢動你?」池勛貼近她耳朵邊,笑得詭異,「你猜,昨天蕭野銘跟我做了一個什麼交易嗎?」安兒一震,詭異地停下了掙扎,耳朵一動似乎在側耳傾听,池勛諷刺一笑,女人就是女人!
趁這個時機,池勛將她一推,按入車內,扣上安全帶。安兒動彈不得,要去解安全帶,池勛不動冷眼看著她解。她扯來扯去,都解不開。池勛大悅,毫不吝嗇地湊到她耳邊,吐露真相,「如果,我的車那麼容易逃出去,你說蘇夏還會不會怕我怕成那樣了?」「哈哈哈哈……」一串大笑,猖狂詭異。安兒全身發麻。他的車,又快又猛,法拉利的敞篷被打開,夜里的冷風直往安兒身上灌,她穿著圓領的上衣,那冷風就無情地鑽進了她的肌膚,撫模她的肌膚。她身子,一陣陣地顫抖,嘴唇都冷得發紫了。路,越來越偏僻,路上的車輛行人也越來越少,安兒大學的時候有跟同學一起到這邊農家樂玩過,這是西北部的郊區。常听說這邊是很亂的,常有命案發生。夜越來越黑了,池勛帶著她往這邊來,不會是太過討厭她,容不下她在這個世界上生存了吧?池勛的變態程度,或許遠沒有她想象中高,可在安兒心目中,池勛就是魔鬼的化身,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事情沒有他做不到的,就只有她想不到的。連在紅塵微醺包廂中,給女孩子現場修復處女膜的事,他都想得出來,這足以見得,此人的變態程度,實非常人所能理解的!車速太快了,安兒眼看著時速的指示針超過了兩百碼,她心驚膽戰。她沒有開過車,因為家里窮沒有機會學開車,可是她有些常識,當初車速超過兩百碼的時候,發生車禍的幾率可是翻了很多很多倍的。死于車禍的人數不勝數啊!這樣一想,她毛骨悚然,忽然覺得蕭野銘也不是很變態,雖然也被他開超快的車嚇過,當時她害怕是害怕,卻沒有此刻這種無助的恐慌。那個時候,她似乎知道有蕭野銘在,不會有事!可如今,快車她害怕,即將要到達的目的地她害怕,跟讓她害怕的是這車要開多久,而他究竟要帶她去哪做什麼?這是一種未知的恐懼,勝過有知時候的很多倍。終于,在前方一輛大卡車沖過來的時候,安兒受不住,尖聲大叫,「啊!池勛你這個變態!」她都佩服自己,這種時刻,還能記得罵人。「呼!」地一聲,紅色的小跑車幾乎是擦著大卡車的邊滑過,安兒甚至听到那空氣起火的聲音,還好車身與車身並沒有踫觸。大卡車嚇得一陣急剎,死死釘在了馬路上,跟在卡車後面的幾輛私家車急剎,差點追尾!安兒從後視鏡里看到這一幕,胸口如擂鼓一般砰砰砰砰,她快速地深呼吸幾口,臉色已經蒼白,朝神色如常眼神跟詭異的池勛,罵道︰「你不要命了,我還要呢?」「我又沒有被男人拋棄,干嘛不要命了?」池勛回望她,緩緩勾唇,笑起。安兒心驚肉跳,不是因為他的笑,而是因為這麼快的速度,他居然不看路,還那麼慢地沖她笑,氣得直罵。「你們這些有錢人,佔著自己車好,什麼時速都敢開,你知不知道很多人的車不如你們好,它們也在馬路上啊!」「也許你們可以非常快速的急剎轉彎,還有完美的安全系統,可別人沒有呀!剛剛,大卡車後面的幾輛車差點追尾!」安兒氣得太陽穴直跳,恨不得敲醒這自私的人,去為別人想想。一次車禍,喪失的可能是幾個家庭的幸福,多少人傷心難過!望著她的義憤填膺,池勛從鼻子里哼出一口氣,「用你男人的一句話回復你,沒有足夠的能力,就別走上這條路!」當然,蕭野銘說的是黑道,而不是國道。被他如此一扭曲,蕭野銘的形象頓時壞了許多,安兒冷冷發笑,「你們都不過是一類人!自私自大自以為是!」「嗯?連用三個‘自’字,證明我們都很強大!」池勛滿意地點頭,車速竟然意外地放慢了,只因前面有個地下車庫,那就是他的目的地。他沒有下車,反而掏出手機撥了一個電話,電話里他沒有說話,緊接著地下車庫的大門開了,涌出一堆的人滿臉諂媚的來了。黑暗的路,立刻被無數的亮燈照亮,有如白晝。領頭的是一個光頭,已到中年凶神惡煞,旁邊站著一個穿西裝的筆挺青年,他巴巴上前引薦,「池老大,這是我們老大,韓忠!」叫韓忠的光頭連忙點頭哈腰,「久聞池少大名,如雷貫耳如雷貫耳!」池勛高傲地還是沒有下車,而是上下打量了一番韓忠,桃花眼一眯嬉笑道︰「韓老大果然寶刀未老,听說上次劫蘇煜的貨,還是你親自動的手?」「池少過獎!那都是三少爺領導有方,我只是賣賣死力氣!」韓忠一臉忠誠,就知道三少是個有為的主。這不,才過了沒多久,又讓他結識了池少,以後跟著這兩位老大底下吃飯,那可真是有如晴天碧月啊!「嗯!」池少滿意地點了點頭,往地上一掃,郊區自然比不過城里,而且又是地下車庫,這又是水又是泥的,他頗為嫌棄。韓忠身邊的青年一看,立馬明白過來,朝後面的手下吩咐,「還不給池老大鋪個紅地毯來!」手下點頭哈腰走了,地毯一直由池勛的車門口鋪到了車庫門口,十來米的距離。紅彤彤的,有幾分喜慶的感覺,倒也給這冷冰冰的地下車庫添了新意。「池老大,您請您請!」青年叫韓慶,算是韓忠的半個養子,大學生畢業的,有些文化,在幫里說得上幾句話,算是個軍師級別的人物。安兒坐在車里,臉色緩解了不少,蒼白退了去,一路雖不顛簸,可她的腰卻有些難受了,靠在座椅上懶懶的不想說話。但听到韓慶的聲音後,她止不住地望他,為什麼覺得這個的聲音那麼耳熟呢?池少下了車,將車門鎖了,安兒算是徹底被鎖在了車上。韓慶討好一笑,「留這小姐一個人在車上會不會不好啊?」說完,他彎腰朝里面看了一眼,嚇得臉色蒼白得如見了鬼一般。精明如池勛,朝他狐疑一望,指了指車,「你認識她?」「不,不認識!」韓慶白著臉,連連搖頭。池勛冷笑,「既然,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到坦誠以待,我們接下來的買賣,也沒有必要進行了!」韓慶哈腰,連連請罪,「池老大見諒!還請池老大進車庫里去談。」「給我派個人在外面守著!」池勛向來什麼都不怕,除了身後跟著幾個重量級別的保鏢外,他這次過來可什麼都沒帶。保鏢們下來三個,跟在他後面,還有一個在車內,一個站在了法拉利的旁邊,算是監視並且保護燕安兒。韓忠狐疑,往車內一望,臉色也煞白了!這不是那個土暴發戶的女兒,許盈靈嗎?她什麼時候成了池勛的女人了?難道,是那次三少用著爽快,轉送給了池少?那,他送這個女人,不是送得太對了嗎?這,簡直就是一本萬利的生意啊!趕忙喚來手下,去買來一大堆女孩子喜歡吃的零食,孝敬給車里的「許盈靈」。當然,他們絕不會直呼她的名字,那夜的事對許盈靈來說,是個恥辱,如果被發現,說不準會出事!沒錯,這一批人,就是當初綁架安兒的那批人。他們現在正在倉庫里,接受池勛眼神的考量,他不是善罷甘休的人,既然瞅出了貓膩,就會追究到底,況且還是關于那個女人的貓膩,他心癢癢的,恨不能立馬就知道一切!「你們認識她?」他首先發問,一步一步逼人到絕路。韓忠點頭,「認識,是這一帶土暴發戶的女兒,叫許盈靈!」「許盈靈?」池勛詫異,那個女人不是叫燕安兒嗎?還听說,她母親患病,父親殘疾,怎麼又成了暴發戶的女兒了?韓忠心一顫,瞧瞧韓慶,難道這個女人不叫許盈靈?韓慶機靈,連忙笑道︰「也許,是我們記錯了!我們跟她父親有些不和諧,就以為是她,她父親可討厭著我們,我們怕她父親在您面前說我們的壞話,這不嚇著了嗎?」「是啊是啊!要知道,我們想與您合作的心意,那真的是焦渴難耐啊!」韓忠急忙搭腔,平日里跟著干兒子,听過幾個成語,卻沒有學到家。池勛皺了眉,沒再追究,心里卻明白,這群人沒說實話!當下,只是把自己來的目的,說了。然後,酷酷的出了地下車庫,高貴地捂著自己的鼻子,似乎對這種地方,有些厭惡至極了!韓忠等人,後來小聲議論,這池少還是不如三少吃苦耐勞,平易近人啊!小心陪著,又不敢踩上紅地毯,生怕這少爺覺得跟他們站在同一個紅地毯上都是對他的侮辱,弄不好買賣不給他們,還一句話就給滅了他們!他們可是听說,這池少喜怒無常,嗜血殘暴,他的眼里對弱小的人而言,沒有仁義道德可說!全憑他一時興起而已。「池少,您慢走!您慢走!」韓慶卑躬屈膝,恨不得貼上池勛的皮鞋親上一口。車,緩緩轉彎,然後快速駛出,就在池勛踩下油門的那一刻,安兒忽然想起,之所以覺得這個聲音熟悉,不就是因為這個聲音,像極了她被綁架後,隱約听到的那個聲音嗎?她猛然想起身,頭飛速地往後扭,砰!撞倒了一個人的臉。車里只有兩個人,那張臉自然是池勛的。他正好探身過來取東西,誰知安兒忽然回頭,他避無可避被撞了,眸子一下子點著了火,拳頭捏得 作響。「給老子坐好!」安兒揉揉撞痛的臉坐下,裝作無意問,「這伙人,做什麼的?」池勛火氣未消,冷笑著想嚇她,「跟著你男人,專門做非法買賣的!」安兒一愣,隨即一顫,這伙人跟蕭野銘……心,忽然失控了一樣的亂跳,她捂住胸口,卻壓抑不住那狂熱的心跳,有一個答案呼之欲出,她腦海此時卻一片空白,空白得厲害。她嘴唇白了,臉白了,連緊緊捂住胸口的手都白了。池勛回望一眼,震住。連忙一個急剎車停在路邊,「要不要送你去醫院?」她的樣子,像極了一個心髒病患者,心肌梗塞的時候,那種呼吸困難心律失常的樣子。「 !」車,急剎的那一刻,身體猛然前沖,腦海深處一個如驚雷般的答案涌入腦海,佔據了她全身。她回頭,如鬼魅一樣望著池勛,大吼一聲,「回去!」池勛愣,「去醫院?」「回剛才那個地方,我要見那幫人!」安兒異常的激動。池勛見她無恙,只是情緒激動而已,理也沒理重新出發,安兒又氣又急,伸手就去抓他,手拖住他的手,忽然車子不受控制地四處亂轉,即將沖破路邊的障礙,沖入旁邊的山崖下。一個急之又急的剎車,法拉利昂貴的輪胎,在地面上生生擦出一行的痕跡,在最後的緊要關頭,死死釘在懸崖邊上,前面的一個輪胎難逃厄運,掉了下去。車子,就靠著三個輪胎,險險地掛在懸崖邊上。安兒恢復理智,被眼前的這一幕嚇呆了,又大又亮的燈,射得老遠卻找不到一個實物,只覺得跑車的前方,是望不著邊的迷茫,跑車的下面則是高百米的山崖。車,懸空掛著。安兒沒有下車去看都能想象此時的凶險。池勛,也微微變了臉色,他腳下死死踩著剎車,還不敢松開,剛才若不是他靈活,將剎車踩得死死的,恐怕這輛上千萬的豪車,就將與他一起,葬身山崖了!明日的新聞頭條,估計會讓人笑掉大牙,從美國新歸的黑道教父,與一女人在車上打情罵俏,不留神掉落山崖,車禍身亡。也不知道,蘇夏听到這個消息,會不會很高興呢?從此,她自由了!白衣想穿就穿,大提琴想拉就拉,她就可以參加學校的社團了,就可以去各大會場演奏小提琴,去掙自己留學法國的學費了。多好!池勛笑了,笑得淒涼無比,原來他死了,也不過就是這樣一個結果!地球少了他不會轉,也沒有因為失去了他,而不能活,甚至都不知道那些人會不會傷心,死了沒價值!所以,他必須活著!回頭,瞪著燕安兒,真不知道蕭野銘嚇了什麼眼,怎麼看中這樣一個不知死活的女人?「怎麼辦?」緩了好久好久,安兒才算撿回自己的心跳。池勛冷笑,「要麼,不動,要麼掉下去,死掉!」後者,讓安兒的心,一顫一顫的,不是害怕死,而是不能死,她若死了媽媽的病怎麼辦?弟弟的學費怎麼辦?爸爸怎麼辦?忽然,她又想到了蕭野銘。她離家出走,他現在是不是在找她?如果沒有得到她的死訊,他會傷心還是會覺得她罪有應得呢?她吸了吸鼻子,將這些雜念甩走,非常淡定地說了一句,「打119,求救!」池勛嗤之以鼻,「等119的人趕來,我估計被這山崖下吹上來的風,冷死了!」他一提,安兒才覺得冷,夏末了山崖下的風吹上來,如冬風般刺骨,她一個哆嗦,抱住胳膊。池勛忙說,「別動別動,你一動,我們就會掉下去!」邊說著,邊看著後視鏡里,手下們正在準備的營救工作。似乎,已經差不多了!手下走來,「池少,可以下車了!」池勛點點頭,開門就準備下車。安兒心肝一抖,「小心些!」她不是關心他,而是關心會不會因為他的動作,而導致這車掉下去呢!池勛動作一停,回頭看了她一眼,眼神怪怪的,讓她不自覺地躲開了,他將車門關上,走到她這邊,打開車門,「下來!」陷下去車輪的就是安兒這邊,她下車如果不小心的話,就有可能會踏空掉下去,池勛本不想管她,卻因為她那句小心些,鬼使神差地走到她身邊。他伸出了手,遞給她。安兒詫異,伸出手給他,剛握住發現他掌心的溫度高得嚇人,一抖又收回了,指了指自己的安全帶。池勛好笑,彎身手指輕輕一彈,安全帶的扣自動開了,至于什麼原理,安兒離得那麼近,都沒有看清楚。此刻,不是追究這個事的時候,她還是將手遞給了池勛,讓他牽著下車。下了車,安兒才發現,當時的那一幕有多驚險,如果不是池勛,可能事情已經無法挽救了!更令她有些動容的,還是他主動過來牽她,要知道他對她的討厭可是從來都沒有掩飾過的,只因為她這邊所處的位置很驚險,他摒棄了前嫌。他的形象,高大了許多。「對不起,差點害了你!」站定後,安兒深吸了口氣,誠懇道歉。是她糊涂了!就算再激動,也不該拿生命開玩笑!池勛不置一詞,桃花眼似笑非笑地眯著,走到車後仔細看了看,上了後面保鏢的黑色寶馬車。安兒好奇,也看了一眼,發現不知道保鏢們從那里弄來一根又細又長的繩子,綁在了法拉利的後面,而那繩子綁住寶馬,又綁住了路邊的幾棵樹,將整部車的重量分開了。如果,法拉利真的在她們下車時掉下去,她們至少不會摔死,而是會掛在山崖邊上,等待救援。「還不上車?」池勛坐在後座上,冷冷發話,眼神壓根沒看她,似乎在對空氣說話。她一遲疑,寶馬發動,竟然一下子開出幾米遠,她嚇得心肝直跳,這大晚上荒郊野嶺的,如果他真的狠心把她留在這里,那她該怎麼辦?她想也不想拔腿就追,「池勛,等等我!」寶馬速度慢了,卻沒有停,安兒咬牙追上去,邊跑邊拍打窗戶,「池勛,停車,停車!」池勛側頭,桃花眼挑了挑,笑意盈盈地看著安兒追著汽車一臉焦急恐懼,他不動聲色只動動手指,讓司機慢點。安兒追得快精疲力盡了,腰酸軟得要命,就在她體力不支,想要放棄的時候,寶馬停了。她卻不打算上車了,立在門口冷冷地看著池勛,「戲耍別人,很有趣嗎?」池勛不老實的搖頭,說話卻老實得很,「戲耍別人很無趣,戲耍你很有趣!」「惡趣味的變態!」安兒啐了一口,退後幾步,在地上蹲下,她肚子空空如也,身體本來就不舒服,這樣一折騰,她都覺得自己快休克了。「還不上車?」池勛好笑地望著毫無形象蹲坐在地上的人,蕭野銘的眼光,極差極差的!這麼粗魯隨性的女人,他居然當寶一樣疼著,口味可真重!這樣想著,他還是下了車,一把拎起安兒的胳膊,將她往車上拽,安兒大火,「你干什麼?我要坐車了,你不停!我不要坐車了,你逼著坐,你腦袋是不是有毛病啊?」「你他媽給老子閉嘴!」這女人表面柔柔軟軟的,這骨子里竟是反骨,不知生死不懂天高地厚,他池勛是可以讓人罵的嗎?就連蘇夏,他對她極好了,她也不敢放肆一絲半毫!他捏住她胳膊,手下用力捏得她骨頭 直響,她疼得倒抽著涼氣,臉色白了又白,此刻卻死死咬著嘴唇,不說話也一動不動不肯上車。池勛徹底火了,從沒見過這種女人,真是令人厭惡至極,他惡狠狠地靠近,「我逼著你坐車算什麼?沒有逼著你做,就算給蕭野銘面子了!」逼著你做?跟蕭野銘那種大混混待久了,安兒听懂了什麼叫逼著你做,她恐懼地一掙扎,想要逃開池勛,她的恐懼終于取悅了池勛。扔下她,也扔下一句話,「兩個選擇,被逼著坐車,被逼著做!」安兒想也沒想,鑽進了車里,听得懂人話的,都會選擇前者。她懼怕妥協的樣子,深深取悅了池勛,坐在她旁邊,池勛側著頭朝著她直笑,那笑聲中滿是達到目的的暢快感。听得安兒身上的汗毛,一根一根全部立了起來,這個男人莫不是真有虐待傾向,那如果蘇夏不是受虐狂的話,她的日子有多難過呢?她顫了顫,不敢直視那雙詭異的眸子,側過頭去縮在座位上休息,精疲力竭的疲憊感招來了睡意,在開著空調,溫度適宜的寶馬車內,她昏昏欲睡。即使旁邊有個魔鬼,還是沒有令她戰勝睡意,很快她睡著了,而且睡得很沉很沉。安兒顫了顫,不敢直視那雙詭異的眸子,側過頭去縮在座位上休息,精疲力竭的疲憊感招來了睡意,在開著空調,溫度適宜的寶馬車內,她昏昏欲睡。即使旁邊有個魔鬼,還是沒有令她戰勝睡意,很快她睡著了,而且睡得很沉很沉。車廂很靜謐,池勛半側著頭視線落在旁邊女人的身上,他不僅浮想聯翩,昨夜蕭野銘究竟對她做了什麼?她怎麼疲憊成這個樣子。「池少,听說蕭家三少爺在拼命的找他女人,我們市都快被掀了!」「哦?」池勛有趣的挑眉,看了看手下,「他可查到了什麼嗎?」副駕駛座上的手下搖頭,「他把目光鎖在蘇家大少身上,倒絲毫沒有想到,他女人會在這!」「很好!」池勛滿意地點頭,朝安兒邪惡勾唇,「那,我就帶著她,跟蕭野銘好好玩玩!」
三少的表情,肯定會很精彩,他很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