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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上澤目送著夏空翌離開了病房。
再看了眼還躺在病床上不知是睡著了的還是故意背對著她的顏沐梔,就找了一把椅子,在病床前坐了下來。
北上澤就一直看著顏沐梔的後背,兩人就那樣,在這寂靜的病房里,沒有說過一句話。
她似乎瘦了點了,是因為工作太辛苦還是?
為感情而傷?
北上澤一想到這個,嘴角輕輕的上揚著。
小沐,我終于可以在九年後的今天看到你了,而且我終于可以離你這麼的近了,你一直都是我心中的那份摯愛。
可是,你一定不知道,我為什麼會拒絕一切的女性靠近我,就只是因為,她們都不是你,都不是你,不是可愛的你,不是調皮的你,不是愛我的你……你可知道?呵呵,也許這些你根本就不知道的吧?
可是,真好,你又回來了,九年了,你消失了九年了,你終于回來了,我真的好高興,好高興的,你懂不懂。
小沐,對不起。北上澤在顏沐梔的身後,薄唇輕啟著,但是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因為,他不想讓她知道。
北上澤,北上澤,你為何要來,為何要來……就算是上司看望屬下,也不該是你來的,不該的,不該是你來的。
可是你為何要來呢?為何呢?為何呢?
兩個人心中所想天差異別,但是卻同時都想到了對方,同時都沉默了好久好久。
久到,不知道過了多長的時間。
忽而,北上澤終于開了口。
「小沐,她已經知道了,我們的曾經。」
顏沐梔無動于衷,或許是太過于震驚,她仿佛不想接受這個現實罷了,因為,就在那一刻,她忽然好想,真的可以活到過去,然後把一切都給忘記。可是那種是完全不可能的,但是,顏沐梔沒有想到的未來中,在她的身上,卻出現那樣她所希望的遺忘。
如果真的可以回到過去,她能不能選擇不再見到他?她真的很心痛,很心痛,她竟然和他有了……寶寶?
這叫她該何去何從?她不想放棄,真的,不想放棄,難道這次就一定要放棄了嗎?
她知道我們的曾經了嗎?她知道了嗎?那我該怎麼辦?那我該怎麼辦呢?
可是,她還沒忘啊,她還沒忘記啊,如果她沒有忘記的話,是不是代表一切都可以重來呢?是這樣嗎?是這樣嗎?
可是……
「北總,你還會記得曾經的‘小沐’嗎?」顏沐梔翻過身,面對著他,雙眸里閃動的瑩瑩光芒,那是她的淚水。
「記得,」北上澤溫柔地道出這句話,復又頓了頓,想了想,接著說道,「不曾遺忘過。」
「呵呵,北總難道不敢遺忘嗎?因為她的出現,終將是個很恐怖的未來,難道,北總,都不曾遺忘過嗎?難道北總……」顏沐梔閃動著眼里的淚花,明明想讓那些淚水再重新流回去的,卻無論如何都止不了淚水的繼續下落。
「好了,別說了。」北上澤頓了頓,繼續道,「我不想看見你流淚。」
顏沐梔詫異的睜大眼眸,看著北上澤,他不希望自己流淚嗎?他不希望自己流淚?可是他……這是不是也許會有一點點的進步了呢?是不是了呢?
北上澤也許是听見了她說的那些,那些,有點自傷的話,他知道,她一旦說出那些話,不說到自己舒服了,那她肯定是不會閉嘴的。因為,她就是這樣子的啊,習慣自責,習慣自傷,習慣自殘。
「不,我還想說……唔……」
顏沐梔睜大雙眸,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他居然以那種方式讓她不再自傷。
他吻了她!
她清晰地看到了,他眼角似乎也還有幾滴還沒有留下來的淚。
在驚訝的過程中,顏沐梔漸漸感到,他,似乎越吻越深,越吻越深!
她反抗,她掙扎,可是弱小的她,又怎會是他的對手?!
所以,她任命,接受著他的吮吸,接受著他剝奪著她的呼吸。
當北上澤感到兩人似乎都難過的難以呼吸時,他才放開了她。
北上澤輕揉著她的額頭,溫柔地說︰「對不起了,這次就讓我任性一次吧。」
顏沐梔不想說話,她只是劇烈地喘息著。
他剛剛情不自禁流露出的那溫柔,那是他真心的嗎?可是他的眼角卻流露出了淚水,是不是因為他也在心痛呢?是不是因為他在跟自己一樣都很心痛呢?
哇靠,該死的,她的呼吸差點就被他全部都奪走了,可是,就在這時,她又想起了好多的人,她又想起了,那個人,他的未婚妻,蘇菲,以及,在蘇菲肚子里他的孩子。
為什麼忽然之間卻這麼的想哭,想哭。
一直都是自己在隱忍,想哭,卻又不敢哭出來,她不想讓他擔心,不想讓他擔心啊,不想讓他為自己擔心啊!這一直都是她最真心的啊!!
「孩子沒事吧?」
顏沐梔想起了一件事,沒辦法,如果不說出來,自己的心里會很難受,會很難受。
北上澤沒有想到顏沐梔會說出這句話,難道她很在意那個孩子?所以她剛才才會拼命地反抗?
「她們都很好。」北上澤緩緩地道出這五個字,心口卻無比的悶痛,痛得就快難以呼吸了。
是的,她們都很好,她們都沒事,可是,為什麼,有事的卻是你?為什麼?為什麼?小沐,你知道嗎?我還有太多的秘密都沒有跟你說,很想很想跟你說,但是你,為什麼總是想要躲著我?
她們都很好,呵呵,如果她們不好的話,那你是不是就想把我……呵呵,北上澤,北上澤,你永遠都是那麼的光彩奪目,永遠都是。北上澤,我知道你也有你的苦衷,可是,我這就年來,真的,過得很不愉快。
九年,是一個不長不短的時間,但是,如果沒有需要的人陪在身邊,那就是做什麼都是很無趣的。
病房里瞬間沉默了好久好久,兩個人都不說一句話。
似乎又回到了最初的那場靜寂,那場安靜的世界。
「嗯,我很餓,你能不能喂我吃飯?我的手不能動。
顏沐梔比了比手,兩只手包成了像粽子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