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神烏托邦 第十二章 武藏其人

作者 ︰ 鈍鐵

(本章沒有一萬字了,根據現實情況,現階段還是采取縮短更新時間,減少單章字數的方式吧。)

「周煒同學,還有楊鈴鈴同學,今天是你們加入誠士館高校的第一天。原本我以為,誠士館高校特有的團結和熱血的作風能夠感染你們,讓你們很快融入到這個很有魅力的學院中來。可是,看起來情況不如我想象的那樣樂觀。」

聲音很輕,說話也慢,不過這把好听的男聲中卻充滿了隱隱地警告之意。

說這番話的人坐在一張窗前的寫字台後,背對著窗外射進來的朦朧光線,使他的整個正面都處于一種陰影狀態。不過,依然能夠看出是一個長發飄逸的年輕男子。周煒和楊鈴鈴就站在寫字台前,安靜地听著他說話。

長發男子說完這句話,等待半晌,卻意外地沒有等到兩個肇事者的回答,于是臉色變得有些不豫,只見他雙手撐桌,緩緩站起身來。

男子穿著一身誠士館高校三年級的校服,與其它校服不同的是,男人校服的領口有個不起眼的小小標貼,上面赫然寫著風紀委員會幾個小字。

男子雙手插兜,慢慢地走到周煒的背後,站了片刻,才又開口。

「我知道,這件事是麻生敬太那幫家伙先惹起來的,他們一直都有歧視外國轉學生的傾向,以前也惹出過不少亂子。這一點確實令人煩惱和頭痛。我已經警告過他好幾次,所以現階段他的行為收斂了許多……」

「但他還是主動找上了我和妹妹,雖然我真的非常不願意惹事,但是正當防衛總還是可以的吧?風紀委員會長壬生攻介大人。」

周煒擺出一副非常無辜的模樣,然後把風紀委員會長幾個字的發音拖得非常之長。似乎在提醒對方的身份和應盡的責任。

楊鈴鈴低著頭,始終站在周煒的身側,真的就像是一個受了委屈的小女孩依附著哥哥。穿著一身水手服的女孩顯得更是清純靚麗。

壬生攻介听到周煒這麼說,居然笑了,只是笑得看上去無比苦澀。

「你管你那種程度的行動叫正當防衛嗎?從為首的麻生敬太起,他們一行五人,麻生被打碎了下巴,折斷了兩條手臂,外加多處骨折。雙腿被你不知道用什麼手法,弄得完全無力自主行動。福田和小林二人,一個恐怕要失去大半的視力,另一個大概以後都很難听清別人說話了。你還要我繼續說剩下的兩個嗎?」

周煒看著壬生攻介氣惱又帶著些無奈的表情,頗為覺得這個家伙還真不是那種黑心爛肺的壞人。只看他面對兩個新來的移民學生第一天就出事,卻絲毫沒有偏袒自己學院的老學生。更沒有用手段強逼,只是表現出無奈和些許惱火,這真的是難能可貴。

要知道,壬生攻介可是目前誠士館中,除了飛鳥武藏外的第一強手!

原著中,在風魔小次郎來到白凰學院,並接連讓誠士館吃癟以後,一些底層戰斗人員便按捺不住,搬來了壬生攻介這個救星。

然而小次郎畢竟是主角,就好比是聖斗士中的星矢那般的存在。主角光環照耀之下,一個從沒有真正歷練過的未成熟的風魔族少年,就這麼輕易地把誠士館第二高手壬生攻介給斬于馬下。

不過在原著中,周煒可從來不知道壬生攻介居然還在校內擔任風紀委員會的會長職務。可想想也是,誠士館里風氣彪悍,連一般的學生放出去都是打架好手,就別提明里暗里隱藏著的那些夜叉家族的戰士們了。如果沒有一個強有力的角色鎮著還真不行。

至于為什麼不讓第一強的飛鳥武藏來擔當這個職務,那僅僅是因為武藏有更重要的工作等著他,那就是學生會主席!

在一開始得知這個消息後,周煒也是大吃一驚,想武藏堂堂一個隸屬于夜叉家族的高級戰士,居然會在校內堂而皇之地當什麼學生會主席,這不是太惹眼了麼?

轉念一想,周煒又不禁佩服起夜叉姬的巧妙安排來。

誠士館雖然是夜叉家族世俗間的一份產業以及一個基地,但並不是所有的學生都是夜叉家族的人,自然也不是全部人都知道其中的內情。

飛鳥武藏作為此處夜叉基地的第一高手,自然要時刻與負責人夜叉姬交流溝通。但是事務繁多,武藏如果作為一個普通學生,總是有事沒事往校長室跑也還是太奇怪了些。不過有了學生會主席這個職務在身,那就很順理成章,正常得很。

「你不要發呆,應該說發呆也沒有用,你干的這件事,確實讓人不知道該怎麼處理才好。」壬生攻介揉著眉角嘆道,「雖然是麻生他們挑釁在先,但他們得到我的警告後,確實沒打算把事情鬧大,他們只是想嚇唬嚇唬你們而已。你也應該清楚這一點,因為他們把你拉到天台,卻仍然只有言語,沒有動用暴力……」

轉過身,壬生攻介用復雜的眼神看向周煒,「可誰知道,他們沒動手,你卻先出手了,而且後果還如此嚴重,我真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壬生攻介說著,目光又轉向低著頭乖巧站在一旁的楊鈴鈴。

「還有你,那群不良女生,看起來非常凶狠。但最終也只是把你關在廁所格間里,然後取笑一番罷了。可是你卻……」

楊鈴鈴听到壬生攻介說到這里,抬起頭,露出個甜美的笑容︰「壬生會長,我根本沒有傷害到她們哪怕是一根頭發哦。」

壬生攻介的眼神忽然變得有些尖銳,他直視著楊鈴鈴,緩緩說道︰「你的確沒有傷到她們哪怕一點兒身體。但是那些不良女生在出了衛生間後卻都嚇得有些語無倫次,只會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了。另外,我們負責維護的人員在女衛生間里發現,廁所的隔板,甚至是鏡子和陶瓷洗手台都像是被什麼利器切割過一樣,四分五裂。而且據說切口都光滑整齊,仿佛是機器做的。」

壬生攻介說著,忽然從口袋中取出一樣小小的物體,用兩根手指夾著,伸到了楊鈴鈴的面前。

「你能否告訴我,你是怎樣空手做到這一點的?」

被壬生攻介兩根手指夾住的東西是洗手台的一角,外緣的陶瓷表面弧度柔和,圓潤光滑,另一邊的切面卻無比平整,就像工匠用尺丈量後用工具截取的一般。

楊鈴鈴只是飛快地瞄了一眼壬生攻介手中所持的「罪證」,然後就又露出了人畜無害的純真笑容,「你說這個嗎?這不算什麼啦。只是家傳的一些小把戲。會長前輩應該知道我和哥哥是醫學世家出身吧。沒有道理說學醫的就不能會一些防身的絕招哦!」

壬生攻介見楊鈴鈴這麼笑嘻嘻地敷衍,卻也沒怎麼生氣,因為他早就清楚對方不可能憑自己說幾句話就把底細都全盤交待的。他只是有些擔心,因為這顯然是一種不知名的徒手戰斗的技藝。而且懂行的人一眼就能看出這種技藝的高超程度。

擁有這樣高明技藝的人轉學來此。對誠士館來講,尚不知道是福是禍。如果能夠將這兄妹倆吸收進夜叉家族那當然是最好。可萬一對方志不在此而是來搗亂的,那又如何是好?壬生攻介從這兩人身上看不到一絲已知的隱者家族的特征,天知道對方的背後是不是隱藏著一個從不曾面世的可怕家族。

周煒和壬生攻介一樣吃驚。因為他這是第一次看到楊鈴鈴嶄露身手。

當听到木板被切開的時候,他還沒有什麼反應,因為楊鈴鈴在如此的苦修之下,要是連這點基礎都辦不到就太荒謬了。可是當看到那齊整如刀切的陶瓷碎塊時,周煒才真正吃了一驚。

雖然切斷陶瓷洗手台和希恩捏碎鑽石相比有如天壤之別,但是如果考慮到楊鈴鈴在得到希恩傳藝後總共只修煉了不到一年的時間,這種進步速度簡直讓人瞠目結舌。

而且打碎和切開是完全不同的概念,一個現實中的世界級武術高手,全力一擊也許可以打碎陶瓷洗手台,但是要讓他空手切下一個角來,那是絕對辦不到的事情。

目前這塊被壬生攻介捏在指間的陶瓷塊,切口光滑平整,勻稱之極,就算是不懂武術的人也能看出切下它的人水平有多精純。

周煒不自覺地看向楊鈴鈴,還是那個童花頭,還是那副額前留著俏皮劉海的模樣,只是小姑娘後面的頭發在北斗劇情中逗留時養得長了些。

楊鈴鈴注意到周煒的眼神,露出個狡黠的微笑,似乎是在驕傲地炫耀她領會了周煒的意思,成功地吸引了對方的注意力。

周煒朝楊鈴鈴點頭微笑表示贊許,內心卻有些哭笑不得,早知道小丫頭實力如斯之強,就該叮囑她收斂一些,太被人關注甚至引起警惕可不是好事。按照他的想法,只要切壞幾塊門板,顯示出在一般人之上的身手也就足夠了。

壬生攻介看兩個人都是一副不解釋也無所謂的樣子,一時也不知道怎麼辦好,在弄清對方的意圖之前,貿然作出懲處顯然是不合適的。

隨手將陶瓷碎塊丟在辦公桌上,有些頭痛的風紀委員會會長重又在椅子上坐下,沉吟道︰「就像我之前所說,即便是對方先挑釁,但你們的回擊也確實是太過火了。麻生一伙人已經被記大過並且留學察看。如果完全不對你們作出處理也是不合情理的,所以……」

「所以就把這兩個新同學交給我來處理吧。」一個響亮又極富男子氣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壬生攻介看到推門進來的卷發男人,臉上的表情先是一愣,然後像是忽然放下了心事,大笑著起身,口中說道︰「武藏,你回來得正好,我還在發愁怎麼辦呢。既然你這個學生會會長回來了,那他們就交給你了。我就不管啦。」

從壬生攻介口中說出的這個名字讓周煒和楊鈴鈴都是猛然一驚,然後齊齊望去。

那張酷似一輝的面孔,微長的黑色卷發,幾乎從不離身的用布包裹的超長木刀。正是誠士館第一高手,未來十聖劍之一的黃金劍的主人飛鳥武藏。

「你們好,歡迎你們加入誠士館高校,我是本代學生會主席飛鳥武藏,請多指教。」和周煒想象的不同,飛鳥武藏絲毫也沒有氣勢逼人的樣子,反而說起話來非常和氣。

卷發男人拉開門很有禮貌地說道︰「這里說話不方便,請兩位新同學跟我換一個地方吧。」

周煒和楊鈴鈴對視一眼,然後心照不宣地跟著飛鳥武藏身後而去。

待三人走後,壬生攻介關上門,不發一言地走到桌前,再度拿起那塊切口平滑的陶瓷塊,凝神注視了許久。

然後這個誠士館的第二強者笑了,只听他喃喃自語著︰

「周煒,還有楊鈴鈴,不管你們是什麼來歷,我只希望你們能夠認清楚形勢,最好是能夠加入我們。如果你們自以為是,甚至是昏了頭打算與我們為敵的話,不管你們是誰,武藏都會讓你們後悔的……」

飛鳥武藏帶著周煒和楊鈴鈴在教學大樓內一路往上,一直走到頂層的走廊盡頭,一扇雕琢著華麗花紋的橡木大門赫然出現在面前。

周煒心頭疑惑,看這門的大小和材質,不像是學生會所能擁有的,于是他不禁問道︰「武藏前輩,這里是……?」

飛鳥武藏笑而不答,只是徑自上前緩緩將門推開,朝二人做了個請進的手勢。

周煒再度和楊鈴鈴對視一眼,心頭疑惑更濃。

這個武藏到底想干什麼?雖然他的態度看起來十分親切,但是行事卻神神秘秘的,而且始終沒有對周煒的詢問給出個正面回答。現在這個房間該不該進去呢?會不會有什麼危險在等著二人?

稍一猶豫,周煒還是將牙一咬,拉著楊鈴鈴的小手就往里走去,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都走到這里了,難道還當場翻臉而去不成?

進到室內,略有些昏暗的環境讓周煒稍稍有些不適,待看清楚空闊的室內只擺了一張巨大的原木老板桌,一個略顯瘦弱的人影坐在桌後時,他算是有些明白了。

于是周煒拉著楊鈴鈴微微躬身,恭聲道︰「校長,是您要見我們?」

坐在巨大木桌後邊的人聞言格格笑了起來,聲音透著嫵媚。

「不要叫我校長,你可以叫我的名字。」

一邊說著話,那女子邊挪動了一下縴腰,好讓自己在那張有些大的靠椅上坐得更舒服些。即使光線並不好,周煒還是能看到那被陰影籠罩的面龐下,黑色低胸襯衫所勾勒出的飽滿和溝渠。

「是,夜叉姬小姐。」

周煒按照對方的意願改變了稱呼,只是語氣仍然恭謹。楊鈴鈴仍舊扮演著依附哥哥的乖女孩形象,只是在看到對方那傲人的胸部尺寸後,抓著周煒胳膊的手上不自覺地緊了緊。

這就是誠士館的當家人,夜叉家族在東京的負責人夜叉姬,沒想到這麼快就能和她面對面了……

周煒看了一眼飛鳥武藏,目前還是不清楚他為何帶自己來見夜叉姬這個幕後負責人。

雖然只是不自覺地看一眼,飛鳥武藏還是立刻就察覺了,他對著周煒笑笑,走上前,看著周煒的雙眼,道︰「是你救了我妹妹繪理奈,對嗎?」

「是的。」被人直接點出,周煒只能坦承。

他沒想到飛鳥武藏這麼快就發現妹妹已經被治愈了,而且更是以驚人的效率查知了是自己所為,雖然周煒本就打算想辦法讓飛鳥武藏知道,但他沒想過會如此之快。

看到飛鳥武藏微笑的面龐,周煒忽然有一些緊張,他知道自己已經今非昔比,更知道楊鈴鈴的進展有多快,但是面對這個誠士館第一高手,或者也可以說夜叉家族第一高手,他仍舊心里沒底。

周煒連忙開始了解釋,「是這樣的,我和妹妹是醫學世家出身,對各種疑難雜癥都有涉獵。但是我們有家規,不得將這種醫術流傳出去。本來,我們也不該給你妹妹治病的,只是在無意中看到她生病的樣子後,我自己也是個有妹妹的人,所以,我真的很不忍心,然後才會……」

飛鳥武藏擺擺手,示意周煒不必再解釋,周煒閉上嘴,心里提高了警惕。為了以防萬一,他不為人知地輕輕拍了拍楊鈴鈴的小手,讓她也做好準備。

飛鳥武藏轉向夜叉姬,很是肅然地一躬身,然後開口道︰「小姐,我想讓這兩個人加入我們家族。」

周煒渾身一震,幾乎以為自己耳朵出了問題。這才剛踫面多久?飛鳥武藏就推薦兩個陌生人加入家族?這和外圍那些炮灰和打手不同,被正式成員推薦進入家族就相當于能夠直接參與核心機密。就好比是意大利黑手黨的家族那樣。

夜叉姬顯然也沒料到武藏會直接提出這樣的要求,她愣了幾秒,反問道︰「你推薦他們兄妹進入家族?雖然你有這個資格,但是我想你也應該清楚,作為推薦人,如果你舉薦進來的人有背叛家族的行為,你也會被牽連的,你確定要這樣做嗎?」

飛鳥武藏很肯定地點頭道︰「我非常清楚,我這樣說是經過慎重考慮的。」

說罷,飛鳥武藏轉過頭,看著周煒和楊鈴鈴,一字一句地說道︰「我在知道妹妹被人治好了以後,立刻就開始了調查,然後就查到了你們,讓我驚訝的是,你們居然還是新轉來誠士館的學生。你們之前的底細我並不了解。事實上,我也根本不想了解。我只知道,你們治好了繪理奈。」

周煒看著武藏的臉,雖然緩緩說話的武藏面容很是淡然,但卻依然可以看到親人得救後那種發自肺腑的喜悅和隱隱的感激之意。

飛鳥武藏繼續說著︰「你們治好了我的妹妹,治好了我唯一的家人,這就已經足夠了。我並不知道你們是出于什麼目的。其實,出于什麼目的,或者說這件事是不是巧合,我都無所謂。我根本不在乎。你們既然把繪理奈從死神那里救了回來,那我武藏就是欠了你們還不清的人情。」

「我不知道該怎樣報答你們,但至少有一點我可以肯定,你們既然具有這樣強的身手,又主動轉學來誠士館,那你們肯定不會對夜叉家族一無所知。所以我就想,干脆介紹你們加入夜叉家族。只要進了家族,那我們就是一家人了。如果你們是真心願意加入,我會盡我所能,好好報答你們!若你們是別有圖謀想對家族不利,我也會有應對的措施。現在,請你們回答我,願意加入夜叉家族麼?」

周煒和楊鈴鈴都听得張口結舌,這個飛鳥武藏,是不是太干脆了一點,直接把利害得失講得這般清楚。他把一切條件和結果都擺上了台面,只看你如何選擇。

但此時的周煒也不是以前那個患得患失的弱者,經歷過許多事情後,他的心態早已變得十分果決,所以當他听完武藏的話後,幾乎沒有猶豫地,當機立斷道︰「我們要加入夜叉家族!」

飛鳥武藏點點頭,露出了不出所料的笑容,然後又轉向夜叉姬,「小姐,請你答應吧。」

夜叉姬沉默半晌,從口中緩緩吐出一個字來,「好……」

在夜叉姬的話音剛落,飛鳥武藏就向周煒伸出了手︰

「歡迎你成為夜叉家族的一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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