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影月黃昏 正文 第五章

作者 ︰ 沙漠籽籽

徐疏影領著青瑤悄然出門,並未驚動屋里的娘親。

一路上,疏影心思翻滾,一張臉白得異常。

來到錦繡姨娘住處門口,疏影停下來,看了看身旁神情緊張的青瑤,不覺展開笑容,示意青瑤安心。

青瑤看小姐停步,神情已經冷靜下來,深吸了一口氣,把院門一把推開。

兩人進到院內,院內台階前兩棵金桂樹十分醒目,正值秋天,金桂飄香,滿園秋色,在秋日艷陽下張揚著身姿。

疏影微眯了眼,看到那金桂樹,不覺嘴角微翹,庭前天井,金桂齊芳,倒真是有兆頭,金桂金桂,看來錦繡姨娘很希望兒子金殿折桂啊……

「小姐,」錦繡房中的丫頭鴛鴦看到疏影,明顯一愣,一溜跑上前行禮。

「把曉嵐叫出來」疏影看了一眼旁邊的青瑤,青瑤意會,開口對鴛鴦說道。

鴛鴦雖然疑惑,但是還是跑進去把曉嵐領過來了。

這邊曉嵐看到院中疏影和青瑤俏生生地站著,臉色馬上不對,戰戰兢兢地過去行禮,「曉嵐見過小姐」

「青瑤,是不是這個曉嵐亂議是非,讓你撞見了?」疏影眼波流轉,俏臉上倒是看不出任何表情。

「是的小姐」青瑤應聲道,一旁的傷口長發遮著,不細看倒不會發覺。

「曉嵐口誤,請小姐……」一邊那個曉嵐急急地搶過話頭,可是話還沒說完,疏影一個瞪眼過來,接下去的話就噎在喉嚨口了。

「沒規沒距,亂議是非,青瑤,賞這個丫頭三個嘴巴」疏影淡淡口吻,但是眼神似刀般鋒利,一旁的曉嵐和鴛鴦顯然嚇到了……

曉嵐第一個反應過來,趕緊撲倒在疏影腳下,叩頭求饒︰「小姐饒了我吧,小姐饒了我吧,曉嵐知道錯了,知道錯了」

听著「砰、砰、砰」的叩頭聲,疏影看向青瑤,青瑤趕緊上前拉開曉嵐,「啪、啪、啪」三個嘴巴子,又快又準,曉嵐臉上紅暈一片,手掌印在白皙的臉上片刻頓顯。身邊鴛鴦過去扶住曉嵐,口中不敢說什麼,不過看向青瑤的眼光卻是很不友善。

疏影看到鴛鴦和曉嵐的臉色,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扯了扯嘴角,毫不在意,「青瑤,我們走」

青瑤低頭跟著小姐出了院門,不顧背後兩雙目光如箭般射來。

「小姐,現在回去嗎?」。青瑤心里不覺暢快,他家小姐也是那些下等東西可以作踐的?言語污蔑都不可以……

「不,我們直接去母親那邊……」疏影腮邊一抹笑意若隱若現,青瑤听得卻是失聲叫道,「啊?為什麼?」

疏影並未回答青瑤的問題,反倒問她,「我讓你置辦的東西呢?我看你回來可是兩手空空」疏影眼中滿是淡定,步履優雅,如玉的手指捏著帕子,隨著衣袖擺動在空中揚起好看的弧度。

「當時青瑤只顧上前理論,東西丟在那邊,走的時候好像沒見到那些」青瑤有些明白小姐的心思了,看著小姐臉上的自若,剛剛掌摑曉嵐的激動稍稍平復,也不擔心錦繡姨娘來鬧,一顆心平靜下來……

「春草,大太太在嗎?」。不一會,疏影來到羅氏院中,並未直接進門,示意青瑤問問春草。

「小姐,」春草向疏影屈身行禮,有些意外這個時辰見到疏影,「太太在屋里」

說著,春草便領著疏影進屋去了。

屋內,依然檀香滿室。

疏影見春草將羅氏從羅漢榻上扶起,背後塞了個織錦的大靠墊。

羅氏抬眼看到疏影,眼中亮光一閃,吩咐春草,「給小姐搬張圓凳過來」

「坐到母親身邊來」羅氏對疏影一招手,疏影靠前正要行禮,羅氏便開口免禮。

春草麻利地端上凳子,往羅漢榻邊上一放,疏影便安靜地坐在羅氏身邊。

「用過飯了嗎?」。羅氏一張圓臉微微有些笑意,口氣中沒了平時的威嚴。

「用過了,母親也用過了吧?」疏影恭敬地回答。

「恩,」羅氏點頭,眼中是一派光亮,「你這個時辰來,有什麼事啊?」

「回稟母親,女兒是來找你房里的丫頭小果,拿點東西的,剛剛女兒讓青瑤去庫房置辦點東西,後來丟了,問問是不是小果拿了」疏影眉眼彎彎,文靜而乖巧。

「哦?」羅氏挑眉,眼中有絲深沉,「春草,把小果喊上來。」

春草應聲,趕緊下去把小果喊上來。

一會,簾子掀開,悉悉索索的走步聲靠近。

春草領著小果上前行禮,「見過太太,見過小姐。」

「女兒,你問吧」羅氏輕輕拍疏影的手,指月復間的冰涼觸感讓疏影一驚。

疏影輕抬螓首,看向旁邊長相亮麗的小果︰「剛剛青瑤丟在樹旁的東西,是你撿了吧?」

「沒有……小果沒——有拿」小果不敢抬頭看疏影,說話有些緊張。

「沒拿?」疏影隱約掛著詫異表情,但又一閃而逝,把青瑤喚進來,「青瑤,小果說沒拿到,你把東西丟哪了?」

「小姐,當時樹後就小果和錦繡太太房中的曉嵐在說話,若不是小果撿去了,那便是曉嵐撿去了」青瑤回話,不自覺地撩開長發,臉上的血痕突然露出,一旁的羅氏看到後眼光一禁。

「不爭氣的東西,听人說話罷了,把好端端的東西都給弄丟了」疏影口中叱責,眼光余光看到羅氏隱約眉頭輕皺。

「太太、小姐恕罪,青瑤,青瑤粗心大意,請太太、小姐責罰」青瑤倏地直跪在地,一臉羞愧難過。

「何事弄得把東西都丟了?」羅氏沉聲問道,視線在青瑤、小果身上來回穿梭。

小果一听,心道不好,趕緊也跪在青瑤身旁,臉上一臉訕色。

正要發問,門外傳來錦繡姨娘高亢的聲音,「姐姐在嗎?姐姐,替妹妹做主,疏影那個丫頭實在不像話」

正說著,錦繡領著曉嵐、鴛鴦已經進屋,看到房中疏影、青瑤都在,不禁面色一紅,在羅氏的冷眼中趕緊噤了聲,不過對著疏影,卻是嘴角輕撇,眼中隱有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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