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影月黃昏 第八章 酷刑

作者 ︰ 沙漠籽籽

「誣陷?笑話,李公公,你是說我還是綠萼、紫萼他們?」吟霜姑姑目光如炬,氣勢如虹,對著李公公冷冷笑道,「你這炖品呈上來之前,我們可是沒哪個人經手過,如何來誣陷你?難不成是我這簪子有問題?」

吟霜姑姑一口氣說完,對旁邊的綠萼說道︰「綠萼,去請追月姑姑,此事,還是要回稟到宮里去的,免得說我們污了誰……」

李公公听到吟霜姑姑冷若冰霜的話,恐懼地爬向疏影,口中哀號道︰「娘娘,娘娘不要……」

疏影見李公公死命地拉著她的裙裾,心中一陣厭惡,秀眉蹙起,吟霜姑姑見疏影如此神情,趕緊箭步上前將李公公拉開距離,厲聲喝道︰「綠萼,去請追月姑姑」

李公公听到此語,嚇得一泡熱尿濕了下半身,疏影看著那褲子上印出來的尿漬,突然覺得好笑,本來冷凝的臉終于緩和下來了。

「等等……」疏影輕輕抬手,所有的人都停下來看向疏影,李公公的眼中又浮起了希望,死命地叩首求饒——

「娘娘明鑒,娘娘明鑒雜家絕對沒有膽子謀害娘娘,這一切,這一切一定是個誤會……」李公公哭得聲嘶力竭,聲淚俱下的模樣倒是讓疏影懷疑方才一切不過是幻影。

吟霜見疏影面帶遲疑,趕緊出聲提醒︰「娘娘,別相信這個沒根東西的謊言,奴婢馬上去請追月姑姑,讓追月姑姑來查明一切」

疏影知道吟霜出于好意,看著眾人都將目光集中在她一個人身上,她緩緩笑開,似清蓮綻放,調整了一下姿勢,換了一番舒適,輕輕對吟霜吩咐道︰「姑姑,看來李公公也是遭人蒙蔽了,我們不能輕易污了一個人」

疏影剛說到這些,旁邊的李公公似乎看到希望,癱軟在地的身子又直了起來,眼中的狡黠又恢復了神采,疏影看著他的表情變化,接著說道︰「既然他說絕對沒有膽子謀害,那我看這樣吧,就把李公公呈上來的那盅天山雪蓮賜給他飲用吧」

疏影話音輕柔,卻丟下了一句讓眾人都震撼的話語,吟霜率先反應過來,從紫萼手中拿過炖盅,穩穩地站到了面如死灰的李公公面前,綠萼、紫萼回過神來,來到了李公公身後,每人揪住他一個胳膊,不放他有絲毫逃月兌的可能。

李公公驚恐地劇烈抗爭,但是不知為何,看綠萼、紫萼是孱弱女子,力氣卻是大得出奇,任憑李公公怎麼扭動,都動不了分毫,眼睜睜地看著吟霜姑姑越走越近。

「娘娘救命,娘娘救命,饒了我一條狗命吧,饒了我吧……」李公公眼中倒影著疏影眉目不動的模樣,倚靠在榻上,眼神卻游離在遠方,似乎眼前的這一切都不曾入她眼半分。

「那你就老實說出這一切,是何人指使你謀害娘娘?」吟霜姑姑在李公公面前站定,眼中卻是比冰刀還要冷冽的顏色。

「我,我,我……」李公公不再自稱雜家,只是抖抖索索地喊著我、我、我。

「李公公看來是不肯說啊」吟霜姑姑一個眼神,後邊的紫萼手中勁道一吐,李公公立即豬嚎一般,痛得整張臉變了形狀,客氣中是清楚的「咯吱」聲,那是關節被生生捏碎的聲音

疏影看著李公公舌根處泛出的猩紅,心底冷成寒冰,心酸地閉上眼楮——為什麼要有這樣的酷刑?李公公固然是錯了,但,但,如此殘忍地對待,她,她于心不忍……

吟霜見疏影不適的神情,知道疏影肯定是初次接觸過這些陰暗面,深閨李的弱質何曾見識過這些殘酷和折磨?當下心中著急萬分,試探性地請示︰「娘娘,我們先把李公公帶下去,如何?」

疏影睜開眼,見到吟霜眼中的不舍,堅定地搖了搖頭,深吸一口氣,平復了胸臆間翻滾的嘔吐癥狀,淡淡說道︰「不必」

吟霜姑姑倒是很意外疏影如此的回答,眼中神色變幻,而後回過頭去,對著李公公冷冷一笑︰「李公公,你可要說些什麼?若還是我我我的,那就別怪紫萼下手不知輕重」

「吟霜,我,我也是皇後……娘娘身邊伺候的……你,你竟然敢……如此……如此待我……,我……」李公公拖著奄奄一息的身子,嘴巴依然緊得很

「公公,你這麼說,我就不明白了,」吟霜姑姑蹲,手中的炖盅卻是紋絲不動,「你既然是皇後娘娘身邊伺候的,原該同娘娘是一條心的,你這麼謀害娘娘,是想離間娘娘同皇後娘娘之間的感情嗎?」。

吟霜此話一說,李公公頓時傻眼了,他的本意是想威嚇住吟霜,讓她掂量著,沒想到,吟霜如此一說,倒有些暗指李公公這一切是皇後娘娘指使的,但是皇後娘娘是三皇子殿下生母,如何會害自己兒子的正妃?這李公公如此一來,倒是再也不能抬出皇後娘娘,要不然,此事真對簿到皇後娘娘面前,那他李公公就算是有十條命也不夠抵償

吟霜姑姑眼中玄光一閃,旁邊紫萼狠狠捏住李公公的嘴巴,李公公掙扎不了半分,就這樣看著吟霜姑姑將手中的炖盅往他嘴邊湊近

李公公死命想搖頭,奈何紫萼手勁奇大無比,他根本就沒有辦法掙月兌,眼看著吟霜姑姑要將炖盅整個往他嘴中灌進去,李公公終于在含糊不清中吐出幾個字︰「我……說,我說……」

一切的動作都在這幾個字說出之後停住,吟霜撤了炖盅,冷眼問道︰「說」

紫萼、綠萼也收了手,李公公倒在地上,發髻散亂,看著淡然出神的疏影,再看看一旁的吟霜、綠萼、紫萼,終于顫顫巍巍地說道︰「這炖盅不是我炖的,是旁人給我,讓我呈給娘娘的」

「是何人給你的?」疏影並不肯看他,吟霜便接著問道,沒有一絲松懈。

李公公僵著不肯說話,垂著頭,只是嗚嗚地哭泣,吟霜見狀,很是不耐煩,紫萼箭步上前,往他那截捏碎的關節上重重握去——

「啊……」李公公慘烈的叫聲從喉嚨口直泄而出,可惜,紫萼一早點了他的穴位,那些聲音低到不能再低,除了房中這幾人通過他的形貌知道他的苦楚,在外面的人根本無從發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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