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影月黃昏 第八章 小心為上

作者 ︰ 沙漠籽籽

「奴婢瞧得很清楚」夏花語氣很肯定。

「恩,做得很好」疏影自然明白夏花不過是借丟垃圾的名頭去打探虛實。

「小姐,明天是不是要去見皇後娘娘了?」青瑤小聲地詢問,滿臉好奇。

「按說,今天安頓好了,明天應該就是要選秀了,也不知道是皇後娘娘一人主持,還是皇帝陛下也要過來」疏影提到皇後娘娘,又想起在摘星台上李昊那些話,此刻,對這位李昊口中的慈母十分好奇。

「那小姐明天可以早些起來,好好裝扮一番」青瑤語帶興奮,小嘴喋喋不休地說著明天早上起來要準備的東西。

「好了,管家婆,早點休息吧,你再念下去,小心變成小老太婆」疏影開著玩笑,示意青瑤、夏花早點休息。

疏影發話,兩個丫頭便噤了聲,三人漸漸沉入夢鄉。

第二天一早,疏影三人早早起身,青瑤和夏花剛替疏影打扮妥當,便听到外面「叩、叩、叩」的敲門聲。

打開房門,外面站著的是一個從未謀面的圓臉宮女,大約二三十歲,慈眉善目,一團和氣,穿著淡藍色宮裝,手里托著一套衣飾,估模著應該是宮中例制的衣服。

「采蓮見過徐小姐,這是小姐今天要穿的衣物,請趕緊換上,等會到了酉時,便要集合了去鴛鴦殿見駕。」這位名喚采蓮的女子欠身行禮後,便將手中的衣物放到青瑤手中,也沒做停留,立即離開了。

疏影打開青瑤手中的衣物,發現一色粉紫,顏色非常俏麗嬌女敕。疏影也不敢多耽擱,便依言換上了這套粉紫衣衫。

「夏花,你去幫我把那盒杭州采辦過來的胭脂送到其他三位小姐房中,若小姐們看得上,便取出來分與他們些」疏影一邊讓青瑤伺候著穿戴,一邊淡笑著吩咐夏花。

夏花和疏影對視了一眼,便頜首出去了。

「小姐怎麼這個時候讓夏花去各位小姐房中?會不會太早?」青瑤覺得疑惑。

「沒事,昨夜他們都來看我了,我總要表示表示,這幾天,各位小姐們都不會晚起,夏花這個時候去正好」疏影淡淡地回答,心中暗嘆,這青瑤同夏花比起來,稍遜些,夏花雖然來的日子不長,但心思聰慧,很多事,不點已透,比青瑤看事情要深一些。

沒一會,疏影換好衣裳,夏花便已經回來了,手里依然拿著胭脂盒,輕輕地走近疏影回稟道︰「譚小姐和林小姐都取了些,周小姐說不用了,她喜歡京畿的胭脂,用不慣杭州的」

疏影點點頭,也沒開口,只是看了一眼夏花,夏花便繼續說道︰「其他三位小姐都拿到了和小姐一模一樣的衣飾,宮女們一個個地在各處分發,隔壁院中的小姐拿到的衣飾款式一樣,不過顏色不同,是湖藍色的」

疏影不得不對夏花另眼相看,她以為夏花打听了院中其他三人後便會回來了,沒想到做事如此細心謹慎,知道她不放心早上送過來的衣飾,怕有人謀算她,讓她一個人獨出了風頭,折了大好前程,她去瞧了譚、林、周三個人之後還去別處看了,這麼一打探,就露出兩個訊息——一是這衣物可放心穿戴,她不會獨樹一幟,二是他們院中這四人同別處的小姐待遇不同,現有昨天吟霜姑姑拿賞錢的態度,再有今天送來衣物的顏色,要知道,皇後娘娘最喜歡紫色,這是李昊透露過的,誰穿紫色衣物,總能在皇後娘娘那邊討到歡喜,這些分發衣物的宮女們必然是經人授意過的,若不然,不敢如此行事。

「青瑤,別戴這個步搖」疏影從銅鏡中看到,青瑤正欲將來人拿來的頭飾都戴到發髻上,趕緊阻止,青瑤便束了手,靜待疏影吩咐。

疏影拿起眼前的頭飾一一檢視,最後選定了一枚落英簪子,舍棄了華麗富貴的鳳凰步搖。

青瑤將那落英簪子別在疏影高聳的雲髻上,好奇地問道︰「小姐,為何不戴那步搖?這簪子太素淨,在一眾小姐中會顯得寒酸的」

「鳳凰步搖……」疏影沉吟了一會,將那沉甸甸的步搖放在手中把玩,「不管是不是我多心,我還是覺得這鳳凰可不是隨便誰能受得起的」

「小姐,要我再去幾位小姐那邊看看嘛?」夏花在一旁很伶俐地上前詢問。

「不用了,這不過是我的小心,倒不必去看其他人怎麼做」疏影揮了揮手,示意不用去了。

夏花听罷便又退回一邊,給青瑤打著下手。

「疏影,疏影」疏影剛端起泡好的蜂蜜水,門外便傳來譚允兒嬌俏的喚聲。

譚允兒領著一個丫頭進了耳室,滿臉喜悅。「疏影,知道了嗎?等會要去見皇後娘娘……」

疏影抬眼細細端詳譚允兒,她把所有的衣物都穿戴好了,包括那個鳳凰步搖,和疏影站在一起活月兌月兌一對姐妹。

「宮女過來說是要見駕,具體我也不知道是見皇後娘娘還是其他人」疏影招呼著她坐下,青瑤和夏花把小點心端上桌子。

「哎,我猜應該是皇後娘娘」譚允兒捏起綠豆糕便放到嘴中,兩腮幫子鼓鼓的。

「恩,允兒怎麼一個人過來的,林小姐呢?」疏影覺得奇怪,譚允兒和林妙人住得極近,譚允兒要先經過林妙人的房間才會到她這邊。

「說來奇怪,剛剛有人來將妙人帶走了,也不知道是何人哇」譚允兒說著神秘兮兮地湊近疏影,咬起耳朵來︰「不會是宮里哪位娘娘要單獨見見妙人?」

疏影示意青瑤、夏花領著譚允兒的丫頭到門外去守著,屋里空了之後,疏影才笑著搖頭道︰「就算單獨見妙人也沒什麼奇怪的,昨天永妃娘娘不也見我了」

「永妃娘娘不一樣,十皇子殿下尚不選妃,你就算去,其他人也不眼紅,但妙人……」譚允兒修長的玉指輕輕戳了戳疏影光潔的額頭,似嗔似笑。

「不一定是哪位娘娘呢」疏影垂下眼瞼喝起了蜂蜜水,心中倒是對譚允兒起了不一樣的觀感,從沒想到爽利開朗的譚允兒看人看事如此細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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