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影月黃昏 第十七章 雷霆之怒

作者 ︰ 沙漠籽籽

起身滿飲杯中酒後便交談起來,氣氛其樂融融。

因為忙碌一天,疏影看到桌上的食物油膩,只覺得胃里翻騰,所以根本無暇關注殿內形勢,一直等到殿內二皇子悶聲發難,疏影才驚訝地抬頭,發現二皇子臉色鐵青,坐著舉杯對著對面的大皇子和五皇子說道︰「這杯酒是敬大皇兄和五皇弟的,謝謝你們如此煞費心力、苦心布置一切!」

此話一出,當場氣氛詭譎多變……

二皇子如此陰陽怪氣,大家都不禁擱了筷子,看大皇子和五皇子如何反應,疏影眼皮低垂,卻乘機瞥了一眼龍椅上的皇帝,聖上並未出言阻止,是未發覺還是刻意為之?

且說這邊大皇子和五皇子見二皇子如此不善,都變了臉色,握著酒杯的手用力緊握。大皇子更是沉聲回道︰「二皇弟此言,倒是讓人費解了!」

在場的人都听出大皇子話中的牙咬切齒,大殿里突然慢慢靜下來,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三位皇子身上,疏影並不關心其他,只是側首看了旁的李昊,見他似心有靈犀,轉首與她對視一笑,而後握著她的手,悄聲問她身子是否吃得消?

疏影輕輕搖頭,臉上紅暈一片,心中卻清明,李昊分明是不想攙和二皇子、大皇子、五皇子之間的事,這樣看來,今天皇後娘娘臉色有異,宴會人數頗少,都事出有因了……

這廂李昊、疏影你儂我儂,那廂三位皇子唇槍舌劍、你來我往,雖然沒有說明是為了何事,但眾人都清楚一個事情——三位皇子肯定有事!

自然,那般口舌之爭也沒有幾個回合,中間再夾雜著周語桐父親——當今左相的敬酒,以及皇帝的受禮,那些不睦就這樣煙消雲散了,眾人也配合地換了神色,一副未發生任何事的表情繼續宴會。

宴會進行一個時辰,外戚們都如坐針氈,當皇帝讓四位母家告退時,疏影相信眾人都如釋重負。

見其他人退下了,幾位皇子和皇子妃也都起身欲告辭,坐在高位的皇後娘娘率先開口——

「本宮最近新得了幾件孔雀裘,瞧著顏色和款式都是不多見的,打算賜給幾位皇子妃,你們隨本宮走一趟吧!」

疏影四人異口同聲叩首謝恩,而後衣衫迤邐地跟皇後娘娘離開。

等皇後娘娘帶著女眷離開,陳貴妃也退下後,皇帝臉色陰沉,擺駕離開,幾位皇子則隨駕一起去御書房。

御書房內,太監們奉完茶便識趣地退下,書房內只剩皇帝和幾位兒子。

皇帝虎目一瞪,冷冷地凝視了幾位皇子,四位皇子垂著頭,看不出神態。

「啪!」皇帝手掌狠狠拍在紫檀書桌上,那嘶啞的擊掌聲,任誰都听得出來皇帝的怒氣有多熾。

「父皇息怒!」四位皇子同時跪下,異口同聲。

「你們眼中可還有朕?在外戚面前兄弟鬩牆,你們連臉面都不顧了嗎?」。皇帝雷霆震怒,面色似六月的暴雨天,雷電交加。

「父皇,兒臣也是心有不忿,所以才殿前失儀,請父皇責罰!」二皇子此刻倒也不敢忤逆皇帝,主動認錯。

「哼!心有不忿!」皇帝重重一哼,聲音更是悶了幾分,「好一個心有不忿!」

「父皇恕罪,實在是大皇兄和五皇弟不顧手足之情,居然……」二皇子話還未出口,今晚一直不怎麼開口的五皇子突然截過話頭,「二皇兄,你我兄弟手足,若有什麼誤會,我們私下喝酒說開就是了,無謂驚動父皇,這樣吧,明日皇弟在王府設宴,請幾位皇兄賞臉攜眷相聚,有什麼話到時說開就是了!」

「五皇弟,你自然是不希望驚動父皇,私下解決,這樣就可以掩蓋你們做的齷齪事了!」二皇子突然冷測測地開口,絲毫沒有退讓的意思。

大皇子見二皇子如此說話,立即輕拍二皇子後背,笑著說道︰「二皇弟說笑了,父皇最是希望看到我們兄弟和睦,不過是些小誤會,如果為兄做錯了,明日為兄喝酒賠不是!」

「哼,哼,」二皇子見大皇子、五皇子兩人一唱一和,嘲弄笑開,「你們以為父皇還被你們蒙蔽著,不知道實情,是吧?告訴你們,別做夢了,父皇已經知道了!林妙人一案,你們兩個就是幕後黑手!」

此話一出,大皇子和五皇子面面相覷,臉孔煞白,震驚地說不出話來。

五皇子率先反應過來,立即跪地解釋︰「父皇,不是的,不要听信二皇兄的讒言,此事與兒臣毫不相干!」

說著,五皇子居然用膝蓋快遞地爬過去,來到皇帝腳邊。

「你們兩個逆子!」皇帝站起身來,激動地看著大皇子和五皇子,眼神冰涼,沒有一絲暖意,「事到如今,居然還敢狡辯!」

「父皇,兒臣冤枉,兒臣冤枉,是二皇兄心存奪儲之心,所以故意栽贓!」大皇子一見情勢,立即聲淚俱下地陳情。

「二皇兄,臣弟實在不明白,此事怎會同臣弟兩人有關?明明是林妙人那個賤人外有私情,干冒天下之大不韙,使皇室蒙羞,怎麼將髒水潑到臣弟身上了?」五皇子神情激動,卻字字戳到了二皇子的痛腳。

二皇子听罷,本來還冷笑著的臉孔立即猙獰,站起身來,直逼五皇子︰「五皇弟話意賜婚林妙人是皇兄我有眼無珠,還是指責父皇識人不清?」此話一出,眾人都倒吸一口氣,說二皇子如何如何都是小事,但牽扯到皇帝陛下金口一開,質疑聖意,那就是大逆不道了!

五皇子與大皇子立即跪地叩首,急急喊道︰「父皇聖明,兒臣絕無此意,父皇聖明,兒臣絕無此意!」

皇帝看著地上亂成一團的兒子們,濃眉緊皺,月復內怒氣急劇增加,直到大喝一聲、大拍書桌一記,方才讓那雷霆之怒宣泄……

「父皇息怒,兒臣不孝!父皇息怒,兒臣不孝!」四位皇子都齊齊跪下,李昊也不甘人後地一起跪倒,懇求皇帝暫息怒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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