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影月黃昏 第十九章 揭穿

作者 ︰ 沙漠籽籽

「大皇子、五皇子如此策劃,不過是為了讓二皇子因為婚嫁一事喪盡顏面,而後在朝野中制造不得民心的言論,好讓二皇子失了立儲的機會!」侯公子冷靜地把內情說出來,所有人都變了顏色,雖然大家都心知肚明與立儲有關,但從沒有人趕在這種場合當著皇帝和諸位成年皇子的面說出口,而今……

「逆子……」皇帝虎掌一拍,隨後皇帝將桌上的茶盞猛力往大皇子臉上砸去,應聲而落的碎片聲伴著滾燙淋灕的茶水,在大皇子的額頭、臉上、身上肆意宣泄開來,額頭,瞬時血色濃郁……

大皇子顯然是嚇壞了,呆若木雞,等到發現滿頭滿臉都是血的時候,直接癱倒在地上,不敢求饒也沒了往日的巧辯,要知道——皇帝可從未發這麼大的火!李昊本來想招太醫過來,不過皇帝恍若未聞,眾人又都默不作聲,他便也止了喊太醫的念頭。

那廂皇帝怒喝大皇子、五皇子,他們戰戰兢兢回答,這廂李昊卻在心中感慨,他們雖然是骨肉至親,卻還不如一般兄弟和睦,偏要弄得你死我活不可……

回歸正途,皇帝讓大皇子、五皇子與侯公子一一對峙,論了一會,皇帝便認定二皇子大婚當日的出丑全然是大皇子、五皇子的計謀,當下怒不可歇,沉聲連連說要問責——

「逆子,朕一定嚴懲不貸,若不然,朝綱不振、廟堂不穩!」

「父皇,不要,父皇……」大皇子除了求饒,結結巴巴地再也說不出其他了!「他亂說的,是無線,勾結了二皇弟對兒臣的誣陷……」大皇子顫顫抖抖,斜著手指指向鎮定自若的侯公子。

卻沒料到,侯公子沒有半分慌亂,不疾不徐地從袖中拿出一封書信,呈過頭頂,說是證據。

皇弟眼神一掃,李昊就接過書信恭敬呈給皇帝,一旁大皇子、五皇子面面相覷,有些不明所以。

等皇帝看完心中內容,氣急的臉上已經沒了憤怒,只剩那些莫測的冷漠,大皇子和五皇子是何等人物,知道信中定然有什麼證據,隨著皇帝大手一揮,大皇子接住飄落的信紙,看了幾行就不可思議地猛搖頭——「父皇饒命,父皇,父皇,听兒臣解釋,听……」

怕及心魂具喪的大皇子語無倫次,一旁五皇子偷睨了一眼信紙,也滿臉毫無血色,那是大皇子寫給他的書信,信中詳盡地寫著謀劃的過程,這封信當時侯公子不是當著他的面燒毀了嗎?怎麼會……

五皇子眼珠一轉,先不管侯大公子為何會突然背叛他們,先應對再說!于是,久未開口的五皇子突然拖著膝蓋往前哭訴道︰「父皇,此事真與兒臣無關!兒臣從未收到過這封信,也從未听過只言片語林妙人的事情!」五皇子說到此處,眼皮不禁一翻,直起頭來說道,「歷來立儲是立長立嫡,大皇兄是長,二皇兄是嫡,兒臣既非長也非嫡,若參與此事于兒臣沒有半分好處,父皇,請明鑒,兒臣怎會如此大逆不道參與此事?侯卿誤會兒臣與大皇兄串謀,也不過是因為往日兒臣與大皇兄喝了幾次酒,但那不過是兄弟和睦而已,若是說到林妙人,兒臣一無所知!父皇明鑒啊,兒臣冤枉!」

五皇子端地厲害,三言兩語就把自己撇得一干二淨,皇帝沉吟不語,似乎在思索話中的可能性。

大皇子沒想到此時反被五皇子咬了一口,呆愣得除了說你、你、你以外就再也沒有別的了。

二皇子一個眼色,立即冷笑不止︰「五皇弟,你說你不清楚這件事,你說此事對你沒半分好處,恐怕不是的吧?」

二皇子此話似是提醒了大皇子,本來呆愣地說不出話的大皇子立即怒喝道︰「五皇弟,不是你愛慕林妙人,賜婚不成,被二皇弟橫刀奪愛,心生怨憤嗎?不是心傷酗酒,怒斥母後娘娘偏袒二皇弟嗎?怎麼現在事情一出,就全成了我一己私欲,你倒是撇得干干淨淨啊?」

五皇子听他這麼一說,臉漲紅得像是紫茄子,說多難看就有多難看!支支吾吾地對著滿屋子的人不知道怎麼自圓其說,坐在龍椅上的皇帝更是冷笑著看著兩個兒子在那邊狗咬狗,腦中的憤怒不知道怎麼發泄出去!

二皇子見大皇子、五皇子怒氣滔天地看著對方,臉上終于露出了得意的神色,看向一旁侯公子的眼神也多了幾分滿意,卻沒想侯公子並不抬眼相對,依然垂首跪在皇帝面前。

大皇子和五皇子兩人爭論不休,皇帝終于怒了,喚了首領太監進來,傳旨讓大皇子和五皇子回府面壁思過,把朝中的職位都撤了,一切事務都交由李昊接手。本來興趣盎然的二皇子以為必然是由他接手,卻沒想到一向不出彩的李昊居然接手了這些事務,雖然神情一愣,卻想到到底一母同胞,說到底皇帝還是偏袒嫡出的皇子,心情瞬間順暢了許多,便未說什麼!而一旁冷汗淋灕的大皇子和五皇子听說交接給李昊,雖然側目,但也未提出異議,就這樣,事情成了定局,大皇子、五皇子失去了在朝中的權力,一下子有富貴閑人之稱的三皇子昊突然現身于廟堂之上!

皇帝發了旨意,人似乎蒼老了十歲,兩鬢突然現了許多斑白,一直矯健的身姿隱著疲態,第一次在兒子們面前顯露了滄桑!

大皇子、五皇子似斗敗的公雞被皇帝請出了御書房,侯公子依然跪著,二皇子、三皇子也留了下來。

「你說,你對內情怎麼知道得如此清晰?」皇帝對留下來的侯公子突然發難,二皇子不由面露緊張,不安地看著侯公子!

侯公子倒是沒有半絲懼怕,朗聲回答︰「回稟聖上,微臣一早洞悉此事,本欲及時通知二皇子,奈何沒有真憑實據,怕僅憑一封書信不能坐實大皇子和五皇子,再說,此事攸關皇室體面,微臣思慮再三,最終決定同兩位皇子虛與委蛇,等真相大白之日站出來指證一切!」侯公子說得言辭懇切,皇帝冷場了許久,而後一揮手,並不降罪,讓侯公子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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