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為誰落幕 第一章 夫人死了

作者 ︰ 你抽的煙

金色的夕陽懶懶得灑在陽台上、把本來干淨的牆壁照的通紅,我坐在被烤的發燙的走廊上,靜靜的欣賞這落日的余暉,有時候我在想,是不是有些東西只有到快消失的時候才是最美的,就像夕陽,雖然短暫,卻無比繁華。

「叮鈴鈴鈴……」隨著一陣刺耳的鈴聲響起,我騰地一下站了起來,看見別墅里所有的人都慌忙的跑著,像是出什麼大事,我趕緊跑下樓去,一下樓就听見洛凡哭泣的聲音,我順著聲音一步步的走近那個房間,推開門的瞬間,我呆了。

她安靜的躺在地上,臉色卻蒼白的嚇人,鮮血順著她的脖子緩緩的流淌,一直流到地毯上,線條美的像一只蝴蝶一樣扎眼,而她的手里卻還緊緊的拽著什麼,雖然說這個人不是我的親生母親,但卻比親生母親強百倍,甚至千倍,從我來到這個家開始,就是她一直陪伴著我,現在親眼看到她躺在我的面前,我的心竟莫名的抽痛,畢竟這個人養了我十八年。

「花粼我媽她…她…」在我的記憶里洛凡好像這輩子都沒這麼哭過,我的心就那麼碎了,連滾帶爬的跑過去抱住了他。

「沒事的,乖以後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他像個孩子一樣在我懷里不住的點頭,我明白從現在起我要好好的照顧洛凡一輩子,像姐姐一樣照顧他一輩子,因為這是我的責任。

夫人的葬禮上﹝三天後﹞

清晨,悲哀的音樂在院子里緩緩的流淌,它的悲傷充斥著每個角落,而院子外一輛輛清一色的黑色奔馳整齊的排列著,然後下來大概兩百多個穿黑色西服的中年男人,他們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而我和洛凡就站在門口迎接,這些人我們一個也不認識,等他們都進了院子,門卻突然一下子關了。一個穿黑色西服大概四十多歲的男人走上了靈台,而下面兩百多號人就立刻齊刷刷的跪在地上,然後摘下帽子,低著頭,整齊的像受過專門訓練的一樣。

「大家既然都知道伯菲夫人死了,我也就不在拐彎抹角了,雖然早在十年前她就退出了我們幫,但大哥說了,她生是我們幫的人,死是我們幫的鬼。如今她出事了,雖然還輪不到我們來插手,但是我們肯定會用我們自己的方式解決」說完他戴上墨鏡走下靈台,然後深深德向夫人的遺照鞠了個躬,就向我們走了過來。

「你們是伯菲夫人的孩子吧」那個站在靈台上穿黑色西裝的問。

「是的,請問您是…」洛凡疑惑的看著他說。

「我是誰不重要,記住今天所看見的、听見的,不要告訴任何一個人,包括你們的父親,不然我就不能替你們的母親報仇了,這是我的徽章,你們有事可以拿這個到南區來找我。」洛凡接過徽章,這個徽章看起來很特別,是一個圓形的牌子,上面什麼都沒有,就雕刻著一支煙,洛凡還想說點什麼,然後就看見那個人開著車走了,而那些的人也跟著走了。

等葬禮舉行完已經是傍晚了,我疲倦的躺在床上想,那些人究竟是干什麼的,阿姨怎麼會和這些人攪在一起呢,叔叔知道嗎?我越想越疑惑,于是起身到花園里轉了起來,當走到花園盡頭準備折回去時,我看見了一團火光,而洛凡的父親就蹲在火堆旁燒著什麼,我突然想起今天一天在葬禮上都沒看見叔叔,他去哪了,這時叔叔卻突然大哭起來,我本想上前安慰,但想起叔叔平時對我不冷不熱,這時去了反而惹他生氣,于是便打消了念頭,偷偷的躲到樹後看了起來。

「菲兒你輸了,你終于輸了…我知道你這一生從沒愛過我,你的心一直在他那里,但我一直都沒有放棄過,我對你那麼的好,你為什麼不愛我,你臨死前都還叫著他的名字,你知道嗎?只要你說一句你愛我,這一切都還可以挽回,這些東西你藏了十八年,結果還是被我找到了,現在燒給你,你好好保存吧」他一邊哭一邊向火盆里扔東西。

叔叔所說的他是誰、夫人為什麼不愛叔叔、他又燒的是什麼,這一切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不行、我一定要查清楚,不能讓夫人含冤而死。這時火苗漸漸小了,叔叔抹了抹眼淚,離開了,等他走遠了,我立刻撲滅了火苗,用樹枝在焦碳里尋找也許還有用的東西,終于樹枝踫到了一個堅硬的東西,雖然已經燒的有些發黑了,但看的出來這是一枚戒指,我連忙擦干淨放進兜里,四處望了望,然後匆匆離開了那里。

我剛想進大廳就看見洛凡呆呆的蹲在牆角,夜晚他的臉看起來那麼的精致,優美的輪廓,憂郁的眼神,額前的劉海靜靜的灑在睫毛上,像一個王子,失去了什麼重要的東西,看起來如此憂傷。

「洛凡你沒事吧、怎麼還不睡呢」我走到他面前蹲了下來。

「花粼我現在該怎麼辦,媽媽走了,爸爸成天躺在床上,什麼也不說只是睜著眼楮看天花板」洛凡說這話時聲音嘶啞的厲害,像快哭了一樣。

「沒事的,叔叔只是接受不了現實,過段時間就會好的,一切都會好的」話剛說完,洛凡就一下子把我拉進他的懷里,我就像媽媽一樣輕輕的拍著他的背,听他靜靜的抽泣聲。

親愛的洛凡,不用害怕,我會一直一直保護你的,雖然我不知道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但我一定會查清真相的,在這之前我什麼都不會說,因為我怕你受到傷害,以後所有的苦,所有的累,就讓我替你背吧

學校﹝第二天﹞

一下車就看見校門口,一大群同學和老師抱著鮮花,向我們簇擁過來,這場景好像不是死人,而是在慶祝什麼一樣。也難怪他們會這麼熱情,畢竟這所學校是夫人生前捐助的。

「洛凡你還好吧」蘇青突破重重包圍拉著洛凡的手關切的問。

「還好」洛凡輕輕的說,順便把手慢慢的從蘇青的手里抽了出來。

「洛凡你不用害怕,以後我會好好照顧你的,不會在讓你受一點點傷」說這話時蘇青臉上堆滿了羞澀,也許是從這時起我就知道蘇青喜歡上洛凡了,而洛凡卻什麼也沒說,拉起我的手就走。

從那開始,我就有一點有意無意的遠離洛凡,因為我知道蘇青喜歡洛凡,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我當然希望她能得到幸福,然而卻忽略了洛凡的感受。

就這樣靜靜的過了兩天沒有洛凡的日子,快到下課時,我向往常一樣飛快的沖出校門,剛準備上車,一雙縴細的手就把我拽了出來,我回過頭一看是洛凡,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該來的還是來了。

「你要躲我到什麼時候,難道我有這麼恐怖嗎?口口聲聲說會一直陪在我身邊的人哪去了、難道都是在騙人嗎」洛凡這時像一只小恐龍一樣在我面前咆哮著,表情既可憐又無辜,我的心就那樣疼了。

「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只是、只是單純的想讓你得到幸福而已,從來都沒有想要欺騙你」我委屈的說

「幸福、什麼幸福啊對我來說只要你能陪在我身邊就好了,其他的我都不稀罕」說完他一把把我抱在了他的懷里,我的臉一下變的好燙好燙,他的懷抱很溫暖,但我知道那從來都不是屬于我的天堂。

「那麼蘇青呢?她喜歡你、你知不知道…」我憤怒的掙開他吼道。

「花粼你真是個傻瓜,明知道我喜歡的是你,為什麼還把我向別人推呢?你永遠都是個只會為別人考慮的白痴」洛凡在我耳邊吼道。

我一時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就堵著耳朵跑開了,或許我的潛意識里是知道洛凡喜歡我的,每次叔叔心情不好打罵我時,是洛凡是第一個沖到面前保護我的人,明明知道他的力量還保護不了我,卻還是每次都沖上來,可是洛凡你為什麼要偏偏喜歡我呢,你這樣做我怎麼跟死去的夫人交代,又怎麼對的起蘇青呢,一個是我最尊敬的人,一個是我最好的朋友,不論哪一個我都背叛不起,況且我從來都沒有把你像親人以外看待過,如今又該叫我如何面對呢。

看起來髒兮兮的,但毫不影響他帥氣的等我跑到實在沒有力氣了,就停了下來,癱倒在地上,這時隱隱約約听見不遠處有打斗聲,就順著聲音模索去了,在一個死胡同里我看見七八個男生手里拿著刀刀棍棍,不停的對一個穿白色襯衫的男生揮舞著,而他癱倒在地,嘴角流著鮮血,卻一次次的試圖爬起來,看著這個陌生的男孩,不知道為什麼我的腦海里一直不停的說,去救他、快點救他…

「少爺你還好吧,我來救你了,警察馬上就進來了」我急匆匆的跑過去扶起他,一邊說一邊替他拍打身上的灰塵,那群人互相看了看,然後轟的一下跑光了,我腿一軟就蹲了下來,心還怦怦的跳著。

「你是誰?為什麼救我」我這才反應過來地上還有個傷患,他雖然臉,他不像洛凡看起來那麼干淨,但眉宇間卻透露著幾分野性和傲慢,讓雖然落魄的他來看起來如此的不可一世.

「我叫花粼,路見不平,就拔刀相助了」

「赫赫…你不怕那些人麼?他右手支撐在地上,身體半推半就,露出輕蔑的笑容,好像我做了什麼滑稽的事似的」.

「當然怕,但既然我看見了,就不得不救你。好了、我帶你去醫院吧」說完我扶起他,把他的手抗在肩上,吃力的前走去.

「我不能去醫院,帶我去酒店開個房間,你就可以走了,以後我自會報答你,別問那麼多,我沒力氣回答,照我的辦」這個小子到底是誰啊,都這樣了還敢這麼囂張,哼

﹝酒店﹞

「你好請給我一間單人房」我拿出卡遞給服務台的小姐.

「好了、你的房卡和銀行卡請拿好,謝謝光臨」服務台小姐說.

然後我就和保安扶著他,一步步向樓上走去,這個豬真是夠重的,我這是造了什麼孽啊。

「好了到了.請問還需要其他服務嗎」保安問

「謝謝沒事了」我微笑著說,然後我連拽帶拖的把他弄到床上,給他蓋好被子,就出門幫他買藥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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