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前面是岔路口。」
少影的突然出聲,打破了兩個丫鬟的激動神情。唐敏掀開窗簾,一望無際的秋色,彌漫著桂花的清香。舒服啊——
「一直往前。」
少影雖然訝異唐敏的正常回答,但還是鎮定的看向君莫離,征求意見。細微的小舉動看在唐敏眼中極為不舒服,少影這家伙只听君莫離的,把她當空氣。
「往前,以後敏兒的話就是我的意思。」君莫離直白的話語直接把唐敏上升到和他一樣的高度,樂得唐敏喜滋滋,還是自家夫君好。
「夫君,吃梨。」唐敏狗腿的遞上一個削好的雪梨,雖然這是紅梅之前為她削的。君莫離順勢的接過放進嘴里,順帶著模模唐敏的發梢。兩人你儂我儂,惹得兩個丫鬟面帶嬌羞,臉色緋紅。小姐和姑爺大白天的,實在是……
正當著唐敏樂歪的時候,馬車猛地急停下來。
「小心。」君莫離抱住唐敏,護在自己懷中。「怎麼回事?」
「少爺,外面有大批的難民,前方的路堵住了。」少影將自己所見如實稟報,眼前數十成百的難民擋與過道,他們的馬車根本過不去。
一個眼尖的小孩見到華麗錦繡的馬車,馬上嚷嚷,「快看,有富人。」所有人的視線集中射向君莫離所在的位置,唐敏坐在車內卻仿佛萬千道光芒直射在身,渾身不自在。
「怎麼回事?哪里來的這麼多難民?」
綠竹馬上會意,下車詢問,得到的消息卻讓唐敏和君莫離震驚萬分。鳳凌的邊境——桐宛,爆發戰爭。
去往滄瀾的必經之地便是桐宛,若那里爆發戰爭,他們是絕無可能出得了邊境的。一番思索,兩人便立即決定趕往桐宛看個究竟。那些難民只說是戰爭爆發,但是是對外還是內部分裂,沒有人說的清。
「小姐,桐宛是在侯爺的管轄內,此時桐宛發生這種事,想必侯爺也已知道趕過去了。」
「嗯,爹應該在那。」唐敏心緒不明,古代的戰爭她沒見過,具體是什麼樣子根本不清楚。許是這具身體的本能,她的便宜老爹雖是鳳凌首將,但她的心跳還是不由自主的加快。
沒事,君莫離無聲的安撫,吩咐少影加快速度。緊趕慢趕,唐敏等人到達桐宛時已經是一天後了。
望著城門緊閉,城牆上戒備森嚴,來往的路人都是些平民百姓,他們這一車的豪華登場頓時引起了守衛士兵的注意。
桐宛不同其他縣城,此處偏僻荒蕪,物資不豐,這樣的馬車出現在此確為古怪。
「你們是哪里來的?進桐宛干什麼?車上,什麼人!」
少影有禮的一一回答,士兵將信將疑,京城人氏來桐宛?在旁的一個士兵偷偷在首領的耳邊嘀咕了幾句。為首的士兵馬上臉色僵硬,奸細?
「車上的人,下來,我們要檢查。」
太囂張,听听這口氣,跟土皇帝一樣。唐敏不肯挪動位置,坐在車內一動不動。君莫離自是悠然的飲茶,根本不顧外面的情形。倒是兩個丫鬟在一邊急得想熱鍋上的螞蟻,坐立難安。
「小姐?」
唐敏手一揚,作勢打住。外邊的士兵見話音落下車內仍然紋絲不動,臉頓時就拉長。「听見沒有,都給我下來。」
「沒听見,只听得一只狗在狂吠。」唐敏自然的接過話,少影剛要掀開簾子的手一僵,面色不清,只覺得額頭幾根黑線落下。
少夫人……
「大膽,敢這麼跟官爺說話。」士兵急得上前,被少影攔下。少影明顯是有武功底子,小士兵不查,摔個後倒。進城的的百姓停下來竊竊私語,車上不知道坐了什麼大人物,竟然敢跟官爺 嗆。
「怎麼回事?」一道成熟的男子聲音灌入眾人耳中,唐敏透過簾子縫隙,只見一位年輕男子帶著一行士兵出城。
好樣貌!一襲軍裝勃然英姿,如瓊枝一樹,栽于黑山白水間,全身流露著琉璃般的光彩,漆黑不見底的眼眸,如一潭深水直淹沒得人無處喘息。周圍一群鎧甲士兵,面色僵硬。卻只有他嘴角不經意的上揚,雙眸猶如烈火,一路摧枯拉朽直焚燒到人的心底。
鳳凌居然有如此的人物,唐敏目光鎖定,開始發光。真是好呀,堪比當世的男模,忒有前途了。正要再細細觀察,簾子突然被拉住了,回頭只見君莫離一人在車內,紅梅她們已經下去了。
「你干嘛?」唐敏心情不爽,正看得起勁,掃興。
君莫離霸勢的拉過唐敏,俯身貼在她耳邊,溫熱的氣息全數噴灑在耳際。唐敏只覺得頭皮發麻,手指微微的跟著顫抖,神色不自然。
「敏兒,那人有什麼可看。我的相貌難道不比他好?」
是你好,就你的樣貌走到哪都是招蜂引蝶的,只是這外形現在有礙視容。唐敏心里嘀咕,面上堆起一臉笑容,「夫君樣貌絕頂,當然比那人好。」
「自然,敏兒乖乖看為夫即可,無關的閑雜人直接無視之。」唐敏嘴角不住的抽抽,真是臭屁,自戀到極致。還想在說些什麼,車外的男子發話了。
「車內的朋友,桐宛;例行檢查,請行個方便,勞駕下車檢查。」
君莫離按住唐敏蠢蠢欲動的身體,自己下車,直接的留她一人在車上。君莫離心里變扭,剛才敏兒看那人的眼光太灼熱,他不自覺的心里變味。
唐敏樂悠悠的在車內吃糕點,全然不知君莫離是這樣的心思。若她知曉,絕對反其道而行,下車,那是必須的。
「這位公子,你?」袁鷺卿有些訝異下車之人,居然是男子,而且這肚子——
「少將,他是相爺的三公子,京城可有名了,就因為他的……」扒拉扒拉,旁邊的小士兵開始把自己的小道消息一股腦兒向袁鷺卿匯報,講完還不忘沾沾自喜,怎麼樣,我的消息有用吧。
袁鷺卿眉頭深鎖,相爺的三公子,他來桐宛做什麼?
「夫君——」車上突然傳出女子的聲音,帶著甜膩,听在眾人心里直癢癢,猶如某只野貓在胸口撓了一下。
該死!君莫離眸間隱下,神色驟暗。這女人,她又想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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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們,給力的收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