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章節(12點)
其實誰都明白齊氏之所以要之後才讓丫頭,不過是想再又些交代的——不過顧婉音,就算這會就拿了那兩個丫頭來,想必兩個丫頭的說辭也是一樣的。
齊氏既然敢在那里等她們,必定是做好了完全的準備,至少是將她指摘了一干二淨。縱然又不是,也就是一個知情不報的罪過。可是齊氏已經說了,沒有證據,她如何敢胡說?這一點到了那里,誰也不好去計較。
只是,顧婉音心知肚明,齊氏那里是知情不報?更是來了個推波助瀾,順水推舟。齊氏既然說了,是從莉身邊丫頭身上得知的消息,那麼只要讓那丫頭出來,誰會不信?可是齊氏沒有這樣做,而是選擇了冷眼瞧著,甚至在寺廟里帶著大批的人來看她如何被壞了名節。
顧婉音嘆了一口氣——她管家這個噱頭,到底替她招來了多少嫉妒多少眼紅?
齊氏的順水推舟和推波助瀾,讓莉犯下大的同時,也讓她沒了名節可言。好一個一石二鳥之計。
若是她沒猜的話,那日如果那無賴真進屋了,莉在撞破之後,會立刻上老面前告發莉。
屆時,顧家二房里,只剩下她一人可為老的左右手矣沒了莉的壓制,沒了她的阻礙,齊氏就是最大的獲益者。到時候,就算顧昌霏再續弦,齊氏的地位也不可撼動。況且,憑著顧昌霏對齊氏的喜愛,若是吹吹枕邊風,顧昌霏會反對續弦也不一定。
好一個將計就計,好一個一石二鳥
雖然心中氣憤,不過顧婉音面上卻是紋絲不動,只笑道勞煩齊姨娘了。屆時能洗清我的冤屈,婉音再感激不過了。」
齊氏面上一紅,低下頭去囁嚅道妾身當不起二這一句謝。若不是妾身耽誤了時機沒能阻攔莉,二也不會受這不白之冤。事情也不會變得如此……」
李氏點點頭,嘆了一口氣,復又笑道不管樣說,你總是有功勞的。不過,不知齊姨娘現在能否立刻將人叫來,我好問個清楚明白?」
齊氏自然是點頭應了,並且允諾立刻就讓人。
顧婉音笑道姨娘腿腳不便,這樣,我讓丹枝和素琴扶著姨娘。」說完也不等齊氏拒絕,便起身出去吩咐了。
齊氏只得同丹枝她們二人一同去了。
直到三人出了院子,顧婉音才回頭去看李氏嬸嬸如何看?」
李氏搖頭苦笑這齊姨娘倒是個心思深的。雖然她未必就是那樣想的,可是她這樣一認,我們反而不好深究。畢竟莉也是要她舉證才能揪出。她這一招,可謂是壯士斷腕。明知難免受罰,可是比起將來被我們查出來,總要好得多。」
顧婉音點點頭可不是這個道理。齊氏心思聰慧,只可惜也有野心。說不怨她也是假的。可是事到如今,我只能在莉與她之間選一個。」
「若不是齊氏聰慧,也不會明哲保身,將莉供出來。」李氏嘆了一聲以後萬萬防著齊氏。不過這件事情,也不能輕易就放過了她。小懲大誡也是必要的。」
「這自然是。」顧婉音冷笑一聲,語氣漸冷做了事情,就必須接受懲罰。否則一直縱容下去,終成大禍。齊氏野心減濃,若不好好敲打,只怕有一日得意忘形。」
李氏點點頭,再沒。
就在二人沉默之時,忽然荷露領著一人進了來。
顧婉音一看頓時驚詫︰竟是周語緋的貼身丫頭。
「顧二,我們在門外等著,有重要事情相商。因太晚了也不好大張旗鼓,有只是說幾句話的功夫,還趕著,所以還請顧二能夠出去一趟,面見我們。」那丫頭脆生生的說著。口齒伶俐,不見遲疑,將事情說了個通透。
顧婉音有些為難的看了一眼李氏,輕聲道是周語緋。」
李氏沉吟片刻,只問了一句是鎮南王府的周?」
不等顧婉音說明,那丫頭已經搶先道回,正是我們。」
李氏想了想,便笑道既然與你相交,便去罷。只是我走不開,否則便能陪你一同去了。你代我向周告罪一聲。」
顧婉音自然知曉李氏是要等著兩個「證人」,所以便笑著應了我去去就回。」
當下拿了二門的鑰匙,帶著荷露並另外一個小丫頭,隨著周語緋的替身丫頭一同去了。一路出了二門,走到顧家的側門,剛一開門就看見了一輛馬車停在外頭。
顧婉音一愣,隨即腳下就停住了。驚疑不定的看著馬車,一有些猶豫。簡單大氣的馬車在她眼里,忽然有一種洪水猛獸之感。心中更是生出了幾分怯意來。
「顧二,我們在馬車上等著呢。」丫頭催促了一聲。
顧婉音又猶豫了片刻,最後只得一咬牙踏著凳子上了馬車。荷露她們兩個丫頭,自然就站在門邊等著。
顧婉音一撩開簾子就看見了一襲藏青的袍子。因低著頭,看不到那人的臉。可饒是如此,她也能確定,這馬車里坐的,的確不是周語緋。
其實方才她就知曉了。她不是第一次坐這馬車了,之前在宮門外,她有幸坐過一次。這馬車,是周瑞靖的。
既然馬車是周瑞靖的,那麼里頭的人呢?會不會也是周瑞靖?縱然是早有心理準備,可是真看到了人不是周語緋的時候,她還是有些緊張。
「坐。」周瑞靖的馬車很寬敞,即便是擺放了小茶幾在中間仍舊是寬松無比。
顧婉音只得坐在了周瑞靖的對面。只是卻不敢抬頭,緊緊的攥著的扇子,一動也不敢動。
周瑞靖不知是不是覺得她這幅樣子很是好笑,輕笑一聲後親自用杯子倒了一杯茶,放在她面前喝茶。」
顧婉音抿了抿唇,死死的低著頭,心里卻像是揣了一只小小的鹿,跳得厲害。
周瑞靖這樣晚來找她,是想說?她忍不住不停的想這個問題。
周瑞靖應當已經是知曉了外頭的傳聞了罷?不他想?是,還是不?
又或者,他就是來告訴她,她們之間的婚事作罷?
一陣胡思亂想,顧婉音非但沒有緩解,反而越來越緊張。
周瑞靖抿著稍嫌薄的唇,唇角微微翹起,眼楮也彎著,看著顧婉音那副樣子,顯然是心情很好。良久,他終于看不下去,輕聲開了口我很嚇人?」
即便是刻意放輕柔了聲音,可是比起常人來,也顯得冷厲不少。若不是他此時帶著笑,倒像是在辦公事,而不像是在私會佳人。
顧婉音驚了一跳,抬起眼楮飛快的掃了他一眼,然後雙頰暈紅的低下頭去,好半晌才鼓起勇氣不嚇人。」
周瑞靖挑了挑眉,眼角揚起來那你為何不敢看我?」略疑惑的語氣,像是真為這個事情困擾。
若不是他語氣正經,而且她也覺得他不似那樣的人,顧婉音幾乎要以為他是在故意調戲她。若換一個人,語氣輕佻些,可不就是調戲麼?
偏只有周瑞靖,讓人根本就生不出那樣的想法。她忽然忍不住笑起來——若這人去學那些登徒子,只怕別人根本就看不出他是那樣的人罷?
看著她忽然笑起來,周瑞靖唇角越發的上挑。只是卻偏又不,看著她靜靜的一動不動,像是在欣賞畫卷一般。
顧婉音被看得渾身都不自在起來,便輕咳一聲,鼓起勇氣抬頭看他一眼,竭力讓聲音更自然些不知深夜世子找我何事?」
周瑞靖移開目光,從懷中掏出一個扁長的盒子,放在小茶幾上,然後打開推了。一面輕聲道這可是之物?」
顧婉音看了一眼就頓時就驚了一跳,險些驚呼出聲。只是縱然克制住,可聲音還是帶了驚詫此物世子爺如何尋得?」
這分明就是她那只一丈青。那只被傳為信物的一丈青。
也顧不得羞意,顧婉音直直的看著周瑞靖,等著他給出一個答案。
周瑞靖燦然一笑,一口白牙像是沒有瑕疵的白玉,在燈火的照射下,閃出溫潤的顏色來,倒是讓有些銳利的目光顯得柔和了不少。
伸手將一丈青握在手中,周瑞靖也不避嫌,看著顧婉音的眼楮道听說這是顧家二與一位的定情之物。」
顧婉音也沒想到他會說出這話來,頓時又羞又怒,瞪著周瑞靖聲音陡然就清冷下來,一雙眸子閃爍著怒意世子爺這麼晚來找我,就是為了這個?」
不管周瑞靖是從哪里找到了這一丈青,可是他也不該說出這樣羞辱她的話來。
冷笑一聲,面對周瑞靖那張讓人生出懼怕的氣勢,顧婉音卻是絲毫不懼,冷冽道恕婉音不能相陪了」說著,便要下車而去。
清冷的聲音,透著冷意的眸子,讓周瑞靖情不自禁的眯了眯眼楮。明明是夏夜里,偏他卻有一種看到霜華之感。
是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