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之後,夏暻寒和夜未央默契的當那晚什麼也沒發生過一樣,尤其是那句話,一個當做沒說過一個當做沒听見,仿佛那一天的時間就那樣消失了,不存在了。
一個照樣寵著,一個照樣過著。
而這幾天,藍淺綠就感覺自己像只被獵人看上的小白兔,一把獵槍直晃晃的抵著自己,在自己嚇得差不多的時候,卻猛然從那獵槍里射出一個胡蘿卜……那種恐懼之後的震驚和詫異她無法形容,可她清楚的知道她現在是咬牙切齒了,無法忍受了。
躲開眾人,藍淺綠也就是伊芙撐著夜未央上洗手間的時候跟了過去,然後像個訓練過的特務快速的關門上鎖,直接將她堵在廁所里。
望著某人氣得半死卻又無可奈何的神情,夜未央就覺得有趣,微微揚眉,緋色的薄唇適時的勾勒出絕美的弧度,好整以暇的望著她。
「玩我是不是特別有趣?」
每次當著眾人的面故意做些讓自己擔驚受怕的事情,之後又一副生人勿進的將自己給踢開,害得她擔心某些事情怕被一些人知道,例如跟她這個麻煩代名詞的人是朋友的事情,盡管她是被逼的!
「沒事。」
「沒事你鬧著我玩啊?」不敢置信的低吼,藍淺綠就覺得世上怎麼會有這麼奇怪欠抽的人。
「夜未央我就很奇怪你到底是什麼樣的人?為什麼唯獨面對我你不是生人勿進的態度?」這一次藍淺綠問的特別認真,沒有之前的暴怒也不是隨性,而是十分的執著和堅定。
她不傻,能夠在夜氏混到現在,而且還瞞著在外兼職,說白了藍淺綠其實比其他人都要聰明,只是她是大智若愚。
她什麼都看得通透,她只是裝得不明白。
她其實是一個靈動的女子,起碼在夜未央對自己的態度上她是十分的明確。
她一定是想從自己這里得到些什麼,不讓她絕不會用這樣的態度。
「以後你就會知道。」這一次,夜未央也斂去了表面的微笑,恢復了對待眾人的清冷與淡漠。
這句話無疑是向她承認了她確實是另有所圖。
這樣的坦然和誠實卻讓藍淺綠一愣,雖然從一開始自己就知道她別有所圖,可是當她沒有任何隱瞞的承認時她倒有些無所適從。
「我的接近確實不簡單我也不瞞你。我夜未央想知道的東西還不需要利用一個人的感情,我想從你那知道的我會讓你親自告訴我,而不是我騙你得到。」
對于她的自信和近乎狂妄的氣勢,藍淺綠說不出一句足以打擊的話,就好像她天生存在那樣的征服力,明明可以毫不留情的嘲笑,卻發覺那些都變得虛無縹緲,沒有絲毫的用處。
愣愣的看著她,藍淺綠發覺自己一點也看不透眼前這個女人到底在想些什麼?或者她完全猜不透她要從自己這里得到什麼?
「你就不怕你的承認會讓我很反感,讓你這輩子都無法得到你想要的嗎?」每個人都不喜歡別有所圖的接近,而她自然也不例外。
聞言,夜未央淡淡揚眉反問,「你會嗎?」
曼妙的身姿幽幽轉過,夜未央不再看她一眼翩然而去。
就是有那種自信她什麼都不會改變,或者說她一定會滿足自己。
其實她並不需要這麼坦誠,雖她不屑于撒謊,可如果是面對別人她一定是沉默以對。
可在藍淺綠這件事上她卻出乎意料的選擇了告訴,其實她也有些不明白自己為什麼這麼做。
在她的身上她似乎看到了自己的倔強,那感覺很熟悉。
……
這幾天夜氏很緊張,那種緊張的氛圍讓夜氏從下到上都岌岌可危,每個人都繃緊了神經,生怕出一點點的錯誤。
那種窒悶的氣息壓在上空讓所有人都快喘不過氣來。
只有一個人絲毫不受這種氛圍的影響,相反倒是十分的享受,不常見的這幾天嘴角都掛著淺淺的笑意。
藍淺綠怔怔的看著胸有成竹的夜未央,深邃的眸底掠過幽光,靜靜听著周圍人那議論的話語。
「听說又是一筆大的訂單被搶了……」
「董事長都來了,你說樓上現在是不是全城戒備啊?」
「如果繼續這麼下去,夜氏的損失會越來越大,董事長肯定要采取行動,而且這幾年白家隱隱有要爬到夜家頭上的趨勢,听說這幾天白家動作頻繁,肯定是利用這次機會……」
大家聊得興奮,一邊的夜未央也听得饒有興趣,最後在大家詫異的目光下說了一句話,「要想改變現狀也不是沒有辦法……」
在大家詫異的目光下,夜未央悠然的下班。
夜氏樓下,夏暻寒慵懶的坐在車里,望著毫無一人出來的夜氏大門,性感的薄唇微掀,魅雅的俊顏清雋瀲灩,但觸及那美麗的身影,深邃的鳳眸繾綣深情。
優雅的打開車門,看著她上車這才到另一側上去,發動車子離開。
回到皇朝,夜未央習慣性的去洗澡。
看著她一眼不發的進洗手間,回來一路上硬是一句話也沒跟自己說,夏暻寒緩緩皺眉,妖嬈的鳳眸微眯,怔怔的看著那緊閉著的門,就感覺自己像是被她拒之于心門之外。
有些挫敗的嘆氣,依靠著牆壁,想著那天之後調查到的事情,他一直沒有開口,等的就是她的主動。可這麼多天過去,之後就算有自己的暗示她都裝作沒听到,什麼也不說。
這麼多年的努力都不能讓她相信自己嗎?
讓她寧願什麼都悶在心理也不願跟他坦誠布公的說出來。
夜未央出來,看到的就是他一副若有所思的皺眉,那往日蠱惑人心的鳳眸也布滿說不出的無奈和黯然,明明是那麼絕世**清泉爾雅不凡,可此刻卻莫名的讓她心一緊,像是被人用力的握住,有些喘不過氣。
快速的別開眼,夜未央驅趕那讓自己心神不寧的焦躁,裹著浴巾將自己丟到了床上。
閉著眼,夜未央像是忘記了還有一個人的存在,竟然有些昏昏欲睡。
而另一邊,夏暻寒皺眉看著濕潤著頭發都不準備去吃飯就要睡去的夜未央,拿過一旁的吹風來到床沿坐下,薔薇色的薄唇微抿,靜靜的替她吹干濕潤的頭發。
夜未央並沒有真的睡著,他的一舉一動她也都十分清楚,可她就是什麼都不想,卻也沒將他趕走,由著他那麼小心翼翼而有溫柔的伺候著自己。
寒少又何時伺候過人,這樣的殊榮也只有她才享受得到。
柔順的發絲在自己的手上徹底的干燥,夏暻寒這才放下手中的吹風,靜靜凝視著那溫潤似玉的脊背,低低一嘆,這一聲中暗含著太多的無奈和挫敗,讓夜未央心尖一顫,身側的手猝然緊縮。
溫潤的指月復柔柔的摩挲著光滑似玉的肌膚,留戀游走,落在肩胛骨處停下,「你為什麼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