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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醒來的時候,已經是黃昏了。
「你們來了。」看見太子和蘇之虞向自己行禮之後,皇上在二皇子的攙扶下,從床上來到坐墊之上,不過可能是生病的太久,身體還很虛弱的原因,皇上還不能夠好好的獨立的坐著,只能半躺半坐。
「父皇可感覺舒適一些?」
二皇子扶好皇上後,又給皇上端了半碗蜂蜜水來,看著皇上喝下。
「還好。」皇上勉強的做出一副輕松的樣子,不過在場的人都能感受到皇上的虛弱。
太子本來有很多話要想皇上傾訴,特別是作為皇上的長子,現今的太子,對于皇上病的如此之重,竟然毫無所知,心里是萬分的愧疚。
「父皇,是兒臣不孝,父皇病的如此嚴重,兒臣竟然全然不知,兒臣該死。」說著說著,太子竟然嗚嗚的哭了起來。
「太子,別哭。父皇不怪你。」皇上溫和的看著太子。
「可是,父皇病了,兒臣竟然不知道,都是兒臣不好。」看見身體虛弱的父親,太子把自己最關心的問題拋到了腦後。
「我知道,你事務繁忙,是我不讓你二弟告訴你的,我是擔心你朝中事情多,還要擔心我的身體,會吃不消的。」
「兒臣未能替父皇打理好朝政,兒臣慚愧。」太子想到,自己的父皇病重,自己未能盡孝道,還讓朝中的奸人得逞,連自己都被軟禁了起來,想到這里,太子不知道該不該給父親稟明朝中發生的事情,他心里十分渴望能從父皇那里得到答案,能和父皇一起來分析目前的形式,可是這個時候,他卻怎麼也開不了口。要是父皇早就知道了這件事倒是沒有什麼,要是父皇就像二皇子說的那樣,一直都在病中,一直都病的那樣嚴重的話,那麼這個時候,給父皇說起這件事情,不是讓父皇擔心嗎?再加上,這個鬧事的人是父皇近來比較寵愛的妃子。在權衡利弊之後,太子不敢說,更不敢問,只是伏在皇上的膝蓋邊上嗚嗚的哭著。
「傻孩子,你看父皇不是好好的嗎。」皇上也受了太子的感染,動情的拉住太子的手。
「父皇。」太子呼了一聲,傷心的說不下去。
「蘇將軍,近日朝中情況可好。」
見太子稍微平靜了一點,皇上問立在一旁的蘇之虞。
「好。」蘇之虞內心並不知道該怎樣回答皇上的問話,他看了一眼太子,這時的太子正看著蘇之虞,並用眼神示意蘇之虞千萬不要說。二皇子也看著蘇之虞,不過他的目光平和,蘇之虞看不出二皇子的意思,所以,稍一猶豫,蘇之虞就只答了一聲好。
「太子還比較稚女敕,朝中的事情,蘇將軍要多費心,用心輔佐太子。」
「皇上放心,老臣定當效力。」蘇之虞恭敬的回道。
「有蘇將軍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朝中大臣們都十分掛念皇上,所以托我來看看皇上,請皇上安心養病,皇上的身體是我朝的大事。」蘇之虞按照一個老臣的規矩,和皇上說著客套而守本分的話。
蘇之虞不說,顯然是瞞不過皇上的,既然一個朝中的老臣,親自到了後宮來面見皇上,定然是有天大的事情,或是十萬火急的事情。蘇之虞來時的確有很多的問題,有很多需要皇上解密的事情,也有很多需要皇上做主的事情,可是見了皇上的身體,他知道自己不能擅作主張,不能因為朝中之事,不能因為自己的疑惑,就冒然的說出朝中的事情。弄不好會影響皇上的龍體。
太子比蘇之虞更加的著急,更加的需要皇上做主,不過,看見皇上的滿臉病容和有氣無力的樣子,他是心如刀絞,怎麼可能還敢說出實情呢。
「皇上,你該喝藥了。」一個太醫親自端來了已經煎好,放到溫度剛好合適的藥進來。皇上微微皺了皺眉頭,倒是並不為難太醫,二皇子從太醫手中接過藥碗,又用手在碗邊試了試溫度。
「父皇,喝藥吧。」皇上點了一下頭,太子趕快的將皇上的身子扶正,二皇子端著碗,一勺一勺的給皇上喂藥。蘇之虞就在一旁看著,不敢說話,連大氣也不敢出。不過看著太子和二皇子那樣的配合默契,心里安慰又擔心。
如果在家中天浩和自己說的沒有錯的話,二皇子就有可能是丞相的兒子,那麼,這件事情要是被太子知道了,不知道太子會怎麼對待二皇子。要是按照天浩說的,皇上在二皇子的親身母親進宮的時候,也就是剛懷上二皇子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二皇子不是自己的兒子,以蘇之虞對于皇上的了解,皇上是斷不可能讓二皇子活著出生的,那可是關系到皇家血統的問題,而對于一個敢于如此對待自己的女人,皇上自然不可能這樣就輕易放過她的。如此矛盾的問題,蘇之虞沒有辦法想明白。更加讓蘇之虞困惑的是,二皇子的親生母親又為何不認他?而寧願讓一個丫鬟來承擔這種名聲?
蘇之虞一邊看著這幅父慈子孝的場面,思想也一刻不停的轉動著,可是,他畢竟在朝中經事太多,腦海里心里像是打翻了的五味瓶,可是表情依然平靜,而且正專注于眼前的場景。
皇上吃完藥後,又和他們閑聊了一會兒,很快就顯得有些疲憊了。
「父皇,你回床上去休息吧。」
太子關切的說道。
「是啊,父皇,我們還是回床上躺會兒吧。」二皇子附和著太子的話。
「皇上身體要緊,就听太子和二皇子的話吧,回床上休息。」蘇之虞也跟著附和。
「今日感覺不錯,又和你們聊了這半天,的確有些累了。你們也回去吧。」
「老臣告退。」蘇之虞看見皇上已經下了逐客令,趕緊的行禮,退出了房間。
太子和二皇子扶著皇上,把皇上舒服的伺候到床上之後,才退出了皇上的寢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