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爾菲斯的契約跟魔法少女沒有關系,簽了也不會獲得拯救世界的力量。拉牛牛契約的目的是讓魔法精靈做個見證,對魔法精靈而言,如果齊軒是個不相信用的人,那這份契約就能證明他不值得信賴,不值得信賴的人類精靈們就會討厭他,永遠不听他的指揮,如此一來齊軒就無法使用魔法。
以上。
再說格爾菲斯也確實沒的選擇,既然齊軒自告奮勇就讓他去試試好了,成功了固然值得慶祝,失敗了就當是教訓。從學習魔法開始格爾菲斯就明白一個道理,不能因為害怕失敗就停下前進的腳步,否則就不會迎來成功。所以這也是格爾菲斯好不由于選擇齊軒做領隊的原因。
村子里,以格爾菲斯的名義召集部分青壯年組成商隊的事情很輕易就做到了,即使難民里都有一些自願來參加的。難民們大多決定成為村子的新成員,融入這個村子作為新家,既然是新家,那麼為了過冬的糧食自然要出份力氣。
不過剛剛逃難過來的難民才休息了一晚上,還能繼續行動的人不多,加入商隊的都是身體強健並且咬著牙堅持的人。
總共需要二十人很快的召集完畢,人倒是齊了,但工具方面卻有些犯難,村子里沒有長途運輸用的車輛,更沒有馬車。沒有馱運動物無所謂,人力不是擺設,害怕的就是普通的推車半路出故障,所以科洛這邊正在修理和改造車子,用有限的技術加固車身,一遍達到要求。
幫不上忙齊軒就跟其他村民聊了起來,聊的內容是關于格爾菲斯的事情,他對這個所謂的貴族少爺很好奇。
說白了,齊軒的印象中,貴族們都不是什麼好東西,統統被打上人傻錢多腦殘只會享受的標簽;而村民們對貴族的看法也差不多,貴族統統都是傲慢無禮,像吸血鬼一樣的存在,比如說每年的稅務官,總是榨取著村民們本就不多的財富,還一臉不情願的樣子;格爾菲斯則不同,雖然是個地位不明的貴族,但格爾菲斯幫助村子清理道路的積雪,教他們辨識運用草藥,教他們在冬天捕獵的知識。
怎麼同樣是貴族,差距就這麼大呢?
在房間里的格爾菲斯已經擬定好了契約,遲遲不出的原因是在仔細檢查契約內容,看看自己定制的條款有沒有鑽空子的可能。認真檢查的時候房間的門被敲響,格爾菲斯點了點手指房門就自動打開,齊軒提著一個籃子走了進來。
這個籃子里裝的是一些水果和蔬菜,齊軒把它們放到牆邊上,見格爾菲斯已經寫好了契約就好奇湊了過來︰「沒想到你這個落魄貴族還挺受歡迎的,大家一听是你要組織商隊,二話不說就答應了。」
「我哪里落魄了?呼……好吧,算落魄吧。那些村民也想生活的更好一點,我只是教他們方法而已。」格爾菲斯將最後一項條約看完,簽下自己的名字把契約拿起來交給齊軒,「這就是契約,你來看看,認同的話就在我的名字下面簽下你的名字。」格爾菲斯又把筆遞給齊軒。
這是一張看起來精致的紙張,上面密密麻麻的寫著諸多條款,這些條款的主要目的是限制齊軒以各種方式為自己牟利,至于齊軒能不能找到漏洞,那就是個人本事的問題。
剛剛接過契約的時候齊軒還有點擔心,看了一眼契約上的內容,小聲嘀咕了一下︰「我竟然能看懂,這樣就沒什麼擔心了。」
格爾菲斯很模糊的听到了︰「你說什麼?」
「啊,沒什麼,我是說你的字寫的挺好看的。」齊軒隨口敷衍了一下,但也沒說錯。
格爾菲斯從小受到良好的教育,在文化方面當然也下過苦功夫。
「說起來,你還真是相信我呢。」
格爾菲斯輕輕哼了一聲︰「少自作多情了,區區一個平民罷了,談不上相信。我相信的是魔法精靈。」
「寫好了。」齊軒簽下自己的名字,不過感覺沒什麼奇怪的事情發生。
「哦,給我。」格爾菲斯伸手要過契約。
齊軒莫名其妙的看了看四周︰「這就生效了?」不是說魔法契約嗎,怎麼一點魔法的感覺都沒有。
「馬上。」
格爾菲斯拿著契約看了一眼齊軒的名字,是一種不曾見過的字體,兩個筆畫工整的字體。看來齊軒的國度不是想象中那麼簡單的呢,能擁有這種文字的國家,到底是個怎樣的地方?
想到這里格爾菲斯多看了齊軒一樣,這個年輕人一臉好奇的看著契約,似乎是在等待奇妙的事情發生。
到底是什麼樣的國家,連魔法契約都沒見過?格爾菲斯在心里充滿了問好,托起魔法契約溝通精靈,幾秒之後,契約忽然燃燒了起來,一團火焰瞬間包裹了契約,又在一瞬間燃燒殆盡,消失在一聲極其輕微的火花中。
「喔!」齊軒的表情就好像在看戲法一樣。
「好了,在魔法精靈的見證下,這份契約生效了。」格爾菲斯拍了拍手,緩緩飄起來。
齊軒撓了撓頭︰「哦,怎麼說呢,忽然就消失了,感覺真好玩。」
「沒見過吧?刺激吧?幽默吧?在你眼里魔法就是好玩麼。」格爾菲斯沒好氣的飄到桌子旁邊,拎起兩個早就準備好的小袋子遞給齊軒,叫他拿好。這兩個袋子的做工都很精致,袋子口拉開的話剛好足夠一只手放進去,小巧玲瓏袋子里不知道滿滿的裝了什麼東西。
這是格爾菲斯為商隊準備的,雖然路途很短發生危險的可能小,但還是要做好面對危險的應對方案。
齊軒接過兩個袋子,輕輕捏了捏,感覺的里面軟綿綿的不由得問道︰「這是什麼?」
「紅色的袋子里裝著岩灰粉,遇到強盜或是野獸的話,你就撿一顆石頭涂上岩灰粉丟出去,空氣中的火焰精靈會點燃岩灰粉,成為一顆人工火球,具有一定的殺傷性。」
「真的假的?簡單易懂方便使用的魔法呢,威力怎麼樣。」听起來很好玩的東西,齊軒好奇心大增。
「威力一般,也就是剛好會死人的程度。」
「能打死人還一般啊?這東西不會突然爆炸吧。」齊軒嚇了一跳,趕緊把紅色的袋子收好,然後舉著另一個袋子問道,「這個呢?」
「只要不和火精靈產生摩擦就不會爆炸。這個綠色的袋子里裝著野獸驅散合劑,也能驅除毒蟲,也許路上會有點用,所以就懷著感恩的心情收下吧,這可是貴族獎賞給你的。」從這個村子出發,到達最近的城市最多需要兩天,來回四天的時間,就算談生意再耗去兩天,總共也不到七天就能滿載而歸。
這麼短距離除非運氣不好才會遇到強盜,再說帝國近些年治理的都不錯,即使是邊境地區也沒想象中那麼亂,還不至于劫匪成群。排除了人類的因素,那麼踫到野獸的可能倒是多一些,可人類經常來往的地方大型野獸一般都被討伐了,中小型的食肉動物就比較好對付,魔物也不會出現在這種地方。
只要這個生意能做成,再教會村民們采集藍月草和儲藏運輸的方法,這個村子就能真正自給自足了,有了錢就可以修路,修好路就能招商引資。格爾菲斯已經看到了一條生生不息的商業鏈,真是一張不錯的藍圖。最重要的是,這些事情不用靠父親就完成的,很有成就感。
「格爾菲斯,我有個請求。」齊軒這時舉起手來。
「怎麼?」
「你是貴族吧?」雖然這麼說,但齊軒一直認為格爾菲斯很落魄,不然也不會來治理這種地方。
「是。」格爾菲斯有些不太高興的答應了一聲,他不喜歡別人提起他貴族的身份。
「既然是貴族,就行個方便唄,我們都是平民,萬一在外面被別人為難了怎麼辦。」
「嗯……」格爾菲斯沉吟了片刻,他立刻就想到了齊軒的意思,是想借自己的勢力嗎?不過確實是好辦法。
這麼想著,格爾菲斯坐回書桌旁,給齊軒寫一封介紹信。格爾菲斯有理由相信這種偏遠地區的領主一定會買自己家族的賬,除非他不想干了。
「給你,但只能用于做生意和通行,不用入城稅,而且不準你以此為難其他商人。」格爾菲斯告誡道。
「ok,ok,我明白?」齊軒點頭,一邊接過信一邊說道,「反正砍價是本事,做生意全憑本事,愛買不買,愛賣不賣,如果我砍價成功的話不算為難。」
「你……」
齊軒迅速把東西收好︰「說笑的,如果沒必要我不會把這封信拿出來招搖。」
「姑且相信吧,不耽誤時間了,你先出發吧。」
「了解,等我的好消息吧。」
契約也簽了,東西也給了,該告誡的都告誡了,格爾菲斯現在等待結果就可以了。
說起來齊軒好像一直很活躍的樣子,他就不擔心自己嗎?按理來說獨自一人被傳送這麼遠的距離會很擔驚受怕吧?一個人來到陌生的地方,無依無靠的,人的本性應該是保護自己才對,怎麼他就一點不擔心的樣子。
也許齊軒只是個樂觀開朗的人吧?真羨慕。
「格爾菲斯少爺,那些花真的能換到食物嗎?」看著商隊離開了,有的村民不由得感到一些擔憂。
「那是藍月草,平民雖然不會用,但貴族有用,總會有貴族嫌自己錢太多的。」格爾菲斯一臉輕松的告訴他,「不同你們一年四季為生計發愁,貴族們一年四季都在思考怎麼能更舒服。」
那個村民一臉迷茫︰「想不通。」
「你可以假設自己一年四季就躺在家里,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這個村民立刻搖頭︰「我在家里也陪陪老婆孩子唄,如果真一年四季躺著了,全家就得挨餓了。」
「額……你干脆這麼想,貴族就喜歡喝藍月草做的湯,所以他們會買,知道嗎?」
「哦。」這個人哦了半天,又不解的問道,「那為什麼會用錢來換呢?用錢去買糧食的話不是更好麼,那樣就不會挨餓了。」
「這……合著半天你還是沒明白,那就老老實實的砍柴打獵去吧。」格爾菲斯喪氣的垂下腦袋,一臉殘念,沒辦法跟平民解釋清楚。
見格爾菲斯被弄的郁悶了,這村民傻呵呵的笑了笑急忙離開,免得格爾菲斯生氣。
這兩個階級的人聊起來就好像兩種語言的交流啊,真是無法形容的郁悶感,格爾菲斯想找個平坦的地面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