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襲幽藍的發絲在風中飄舞,夜鳶的耳朵上有著像是鳶翼一樣的裝飾物,手握細長之刃的劍客看著地上散落的岩石塊靜默沉思,意外是她沒有一擊讓格爾菲斯喪失行動能力。地上只有一串血跡,一直蔓延到遠處。
夜鳶伸手從袖子里驅除兩張寫滿復雜文字的符咒丟在幫空中,緊接著是劍光閃爍的影子,當劍客再度做出收劍姿勢的時候,半空中的符咒毫無停滯的被分割成兩段。
啾~~黑色的像是紙片一樣的鳥伸展了翅膀,在劍客的身邊饒了一圈沿著地上的血跡飛走。
「這是福音。」劍客正步前行,堅定的走在路上,斬斷一切阻攔之物。
空無一人的路上,格爾菲斯抱著塔妮婭的身姿半跪在地上。
「哈,哈……啊哈……」穿了這麼久的魔法袍終于出現了一跳難以修復的傷痕,血跡從他左肩滲出,接著月色可以看到一道血紅的傷口。
可惡的女人,格爾菲斯咬著牙,松開抱著塔妮婭的手。
第一次受傷疼到渾身顫抖的程度,格爾菲斯才知道真正的痛苦會讓身體連站立都不穩。
冥想。淡色的銀光浮在格爾菲斯的身體表面,肩膀上的傷口正在愈合。
「我的血……」右手在傷口的位置輕輕模了模,已經發涼的血液沾在手指上,多麼純潔的血液啊。
血液的紅色有一些異樣的誘惑力,格爾菲斯的手上冒出一團水泡,血液在水泡的沖洗下迅速消失。
隨著傷口治愈,格爾菲斯感覺好了一些,從身上扯下魔法袍蓋住塔妮婭,發動上面特有的光線曲折魔法,讓大小姐的身體隱藏起來。
「啾!」刺耳的叫聲從頭頂劃過,格爾菲斯抹了一下額頭的汗水,立刻沖出街道飛走。
當時沒有想到那個女人的劍能帶動空氣進行這麼遠距離的切割,厚度有四十厘米的岩石被輕易的貫穿,令格爾菲斯著實無奈。而更無奈的是對方發動這種程度的攻擊根本一點負擔都沒有。
「呵……」天空有什麼東西在跟著,格爾菲斯散開風精靈听曉周圍的一切。
使魔飛行的軌跡。
青色的箭從地面竄起,從黑色的鳥身邊竄過去。
加載了追蹤概念的風之矢在天空繞了一個大圈又重新追在使魔的背後,青色的光帶起一陣黑羽,黑鳥翻轉的飛行姿勢躲過了第二次強擊。
這個自稱夜鳶的女人到底是什麼來歷,使魔可不是什麼人都能擁有的,而且還這麼強力。
風在悲鳴。
四周並沒有任何人,格爾菲斯卻感到十分的危險。
「月下斬魔。」宣判般的聲音。
一道v字型的切口從旁邊的牆里激射出來,格爾菲斯沉住氣,渾身陷入水流的包裹中。激流之中的樹葉會隨著前方的障礙物自然的改變運動軌跡,那麼此刻陷入水流的格爾菲斯呢。
被女人的劍氣從側面攤開了。
「咳咳。」水泡炸開,急速的沖擊下格爾菲斯嗆了一口水,落在地上又瞬間利用風跳起。
落點處干淨利落的留下切割的痕跡,地面被毫不留情的撕裂。
女人的動作快到只留下殘影,格爾菲斯每次捕捉到一絲黑影的時候都會有攻擊襲來。
風被切開了,格爾菲斯能夠清晰的听到四周風被切開的聲音,下一刻格爾菲斯又瞬間消失在原地,用劍的女人正好落在那里,修長的劍刺入地板。
「咦。」眼中劃過詫異的神色,女人挑起劍,僅僅盯著格爾菲斯,「」
八道火焰從前方襲來,只是抬了抬手,密集的劍光精準的從激射的火焰中劃過,在空氣中留下連續的爆炸。
並沒有結束,格爾菲斯的右手往後像是拖住了什麼東西,被夜鳶劈散的火焰重新集中在一起,在所有火焰的中央出現了一片晶瑩的物體。
轟!
並不是那麼簡單的爆炸,格爾菲斯利用了不久前實驗到的細節,並不純熟的冰特性與火焰互相摩擦踫撞所產生的爆炸。
「為什麼要襲擊我。」並不會這麼簡單的中招,格爾菲斯的手上又出現火焰準備補刀。
「多說無用。」
彌漫起的煙霧像是被什麼東西硬生生撐開,格爾菲斯瞳孔微微收縮,只是看見了什麼,連聲音都沒有听到就被攻擊了。呆呆的站在那里,脖頸間傳來涼颼颼的感覺。
強作鎮定的手輕輕模了模脖子上的傷口,那是自己的血,這次剛剛流出的溫熱的血。
渾身的虛汗在一瞬間出現又消失,水精靈涌上傷口愈合。
「你要襲擊我的話我不可能就這麼束手就擒吧?到底是多遠你能做出這樣無法回避的攻擊,十米,還是二十米?」格爾菲斯慢慢的往後退著,自身發動風精靈的隱匿。
無效。
這里的光線本身就被曲折了嗎?格爾菲斯轉念想到了天空的月亮,敵人的結界即為敵人的主場,在學院里那麼囂張的展開結界,老師應該會察覺到的吧?
「少年,我不會殺你,拖延時間無用,就算是那只貓再出現,在我的主場也無法擊敗我。」這次夜鳶緩緩的將劍傾斜在一段,修長略帶彎曲的劍身只有一面有刃。
如此的鋒利,連風都在悲鳴。
格爾菲斯將夜鳶連同她的武器盡收眼底。
一圈漩渦在格爾菲斯的腳下緩緩形成,水流在高速的旋轉,格爾菲斯隨時準備躲避來自夜鳶的攻擊︰「莫非你就是想要尋求神的那幫人?」
「否定,並非是神,在下只是尋求小小的執念。」
「所謂的執念就是襲擊我?」
「否定,在下是憑自身的意志襲擊你,哪怕斬斷你的手腳也要劫持你。」
格爾菲斯壓低了視線,風和水組成了高速的切割水流,緩緩飄起,在格爾菲斯的掌控下朝夜鳶飛去。
所有足以切開岩石的高速水流被瞬間披成水花飛濺。格爾菲斯皺起眉頭,腳下最大的一團水流又分出無數片形成冰錐,在風力的推動下飛出去,自身朝後繼續退著,拉開距離,這是格爾菲斯所想的。
「少年,你知道被刀鋒劃過手臂是一種什麼感覺嗎?」夜鳶淡淡的聲音在訴說一件平常的事情。
刀鋒劃過手臂……之前就被這麼干過。
之前被打傷的念頭僅僅是劃過腦海,格爾菲斯猛然感覺到一陣刺疼。
「嗚呃……!」將風精靈加持到最滿的狀態,格爾菲斯一瞬間退出了幾十米。
再看前方,那個女人竟然依舊保持者五六米的距離,就那樣舉著劍,並不做攻擊。
滴答……這次沒有魔法袍的格爾菲斯,鮮血直接從傷口中噴了出來,落在地上。
「就是這樣,左手動不了,那麼如果右手也受到這樣的攻擊呢?」夜鳶緩緩的邁著腳步。
「你的速度不可能……」
怎麼可能,根本沒有看到這個女人動手。
未知的恐懼讓格爾菲斯下意識的後退,左手確實疼痛的幾乎失去知覺,但這個女人的速度不可能這麼快,想到如果右手也受傷的話……下一刻,格爾菲斯的右手臂濺起一條血花。
「!……」咬著牙,並沒有丟臉的因為疼痛喊出聲,連續退了數十步,格爾菲斯踉蹌了半步轉身找了個拐角就沖了過去。
「散落。」
格爾菲斯的面前被一道紅葉堆積而成的牆壁擋住,隨著格爾菲斯意念的操控,毫無預兆的火沖刷到紅葉的牆壁上,但很快又被新的紅葉代替。
「還想逃到哪里,看你的樣子對自己的學院也是一點不熟悉,連幫忙的人都沒有,真是可憐。」
「你……呵……哈……」格爾菲斯轉過身,雖然兩個傷口正在水精靈的幫助下愈合,但剛才的疼痛確實徹底的刺激到他的神經了。
但魔法使使用魔法並非要靠雙手來進行,所謂魔法是意念的操縱,這些習慣不過是魔法師時代詠唱咒文遺留下來的。
剛才格爾菲斯走過的地方都殘留著水跡,現在夜鳶站在格爾菲斯所走過的地方……
「否定,這種程度的水精靈,連麻煩都算不上。」
「剛才那種距離下,你不可能攻擊到我。」
「確定,並非是我做出的攻擊。」
襲身向前,夜鳶反握著劍沖向格爾菲斯。
一路上躲過地面凸起的冰刺,近身時腳下忽然冒出一道巨大的石柱。
連斬,劍在石柱上留下三四道傷痕,里面卻冒出水柱。
風暴卷起,格爾菲斯操控著水精靈和風精靈同時抽取溫度。
「月下斬魔,斬去無用之物。」夜鳶破開一條大洞從里面沖了出來,迎接她的是火焰的海洋。
這時的格爾菲斯幾乎把所有的力量都用來汲取火精靈的力量,在夜鳶沖出之前的魔法時,格爾菲斯就讓整條街變成了火焰之海。
「否定,你的行為豪無意義。」
前方的火焰受到了阻力,夜鳶腳下出現了一片真空區,但阻擋格爾菲斯的紅葉牆壁這次被完全的燒盡了。
「好奇,為什麼明知道會受傷,還要掙扎?難道你認為這把刀切在你身上的感覺很好的嗎?下一刀會是哪里,手腕還是脖子,也許切開你的腿比較好。」
「什麼……」警惕的盯著夜鳶,這次一定要看清到底是什麼攻擊。
噗嗤。一瞬間驚愕,疼痛隨後而至,格爾菲斯半跪在地上,為什麼腿又被斬中。
格爾菲斯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傷口,又看了看眼前的夜鳶。那個女人根本就沒出手,魔法嗎?不可能,一點痕跡都沒有。
是那把刀。
「概念武器。」
「是的,此為真視虛言。」
「哼……」
只要有風精靈的力量就不會喪失行動能力,漂浮的格爾菲斯往後退著,醞釀著更多的魔法力量。
「現在是最後一擊,少年,你已經無處可退。」夜鳶壓低了身體,準備做出最後的攻擊。
「別小看我!」
「否定,並非是小看你,而是經過合理判斷得出的結論。」
一圈深紅色的火浪忽然降下,格爾菲斯身體周圍的火焰開始變幻了顏色。
灼熱的火焰讓作為釋放者的格爾菲斯都感覺到了灼燒,夜鳶竟然直沖進了這樣的火海。
風暴在火焰中卷起,風精靈增幅著火焰,夜鳶前方出現了一道強勁的火焰風暴。
「斬斷無謂之物。」從左往右的浮動,劍從火焰風暴中劃開一條巨大的口子,撕裂了風。
這把刀的鋒利程度本身就是概念了,格爾菲斯從沒見過這麼鋒利的武器。
但那種差無所覺的攻擊又是哪里來的?
破壞!格爾菲斯最終引爆火焰風暴。
轟!
「給我去死!」將火焰精靈進行突然的壓縮然後釋放,眼前的火海都會變成巨大的**。
「否定,你的想法是錯誤的。」從爆炸的火焰中沖了出來,夜鳶直接來到格爾菲斯身前。
風精靈構成的利刃斬向夜鳶的胸口︰「用不著你管!」最後近戰的魔法攻擊,格爾菲斯卻並沒有揮出手,月復部被踢中,胸膛里的空氣在一瞬間被擠壓了出去。
斷線的風箏就是這樣吧?落在地上又翻滾了好幾米,最後重重的裝在牆壁。
「咳啊!」微舌忝的液體從口中吐了出來,格爾菲斯撐著地面。
劍貼著臉頰刺入地面,格爾菲斯一動不動的偏移視線,看到已經站在身邊的夜鳶。
幾乎超過了腰際的藍發隨風飄動,劍客少女面無表情︰「不要再做抵抗,我的任務並非取你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