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醫生,趕緊跟我走吧,再晚就來不及了,郝老三渾身是血的被人抬了回來,要是去晚了可就真的沒辦法了。」那漢子趕忙說道。
郝建國直接從一旁拿起藥箱,對他說道︰「趕緊帶我去。」
一家子都听到了這個漢子的話,郝宇當下站了起來,走過去。
「爸,我跟你一起去吧。」
當郝宇說這句話的時候,郝建國已經走了出了屋外,只見他急匆匆的走著,頭也不回的說道︰「不用了,我一個人就行了。」當最後一個傳入郝宇耳朵里面的時候,郝建國的身影已經深入夜色之中。
「他爸就是這樣,一有工作上的事情,就顧不上其他事了,你們聊吧。」郝母笑了笑,顯然也沒有怎麼在意,她與郝建國相處幾十年哪能不清楚自己丈夫的為人,而且這山村里面又能發生什麼大事?基本上也就是感冒頭痛,跌打損傷之類的小病。
郝母對郝宇招了招手,道︰「好好陪小趙聊聊天,我去洗碗了。」
「阿姨,我來幫你吧。」趙靜起身,走到郝母的身邊。
趙靜是客人,哪能讓趙靜洗碗?郝母當下趕忙把趙靜按到沙發上坐下,道︰「你就坐著就是了。」說完,就走進了廚房里面忙活去了。
郝宇走了過來,坐在沙發上,伸頭看了廚房那邊,喊道︰「媽,你幫趙靜鋪下床被,我想去爺爺那一下。」
「行,早點回來啊。」廚房一陣碗筷踫撞的聲音,郝母的聲音也隨之傳了出來。
「我晚上就不回來了,明天就帶趙靜和小雲兒上山吧。」郝宇說道。
郝母從廚房里面伸出腦袋來,對郝宇說道︰「要不你明天和小趙一起上山吧。」
「你忙你的,我跟趙靜說。」郝宇回了一句,郝母搖了搖頭,繼續洗碗。
老郝家那一向都是男權主義,再加上郝宇本身也很懂事,很多事情都由郝宇自己做主,他們做大人的很少去干涉郝宇。
自然郝宇決定的事情,只要不是超出原則的事情,郝母都不會干涉。
「靜兒你和小雲兒今晚就住我的房間,我去爺爺那里,我也好久沒見他老人家了心中也怪想念的。」郝宇對趙靜呵呵一笑,隨手為小雲兒剝了一個橘子,放在小雲兒手中。
趙靜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你們早點休息吧。」郝宇見趙靜點頭,心中也微微一松,自家可只有兩室一廳,晚上如果他不走,那連睡覺的地方都沒有。
眼下都快二十二點了,差不多也到了睡覺時間。郝宇也看得出趙靜兩人坐了一天的車,也已經很累了。
安頓趙靜她們之後,又跟郝母打了一個招呼,郝宇就出門,直奔山上去了。
此時整個村子也已經安靜了下來,偶爾能夠看到某家人的燈光,也時而能夠听見村中的狗吠之聲。
十月初秋,白天還有些許燥熱,但一到晚上,在這山林之間卻有些微寒。
郝宇甩開步子,一路狂奔,直奔上山。
這夜間行走山路,對于一般人來說估計比較不便行走,這條路郝宇已經走了十多年,早就把這路的一草一木都記在了腦海中,就算閉著眼楮也不會走錯路。
天蒼山海拔大約三四百米左右,不算太高。
郝老爺子常年就住在道觀里面,平時很少下山,除非是逢年過節的時候,才會與兒子兒媳們坐在一起吃飯,其余時候都是自己一個人在山上做飯吃,郝建國夫婦也會經常上山為老爺子做飯,不過郝老爺子倒還不樂意。
郝老爺子覺得自己又不是不動了,哪里需要別人照顧。
這山路也不好走,萬一郝建國夫婦摔上一跤,還不知道誰照顧誰呢。
不過郝宇上山,倒是很讓郝老爺子喜歡。
「爺爺,我來看你了。」
渾厚又中氣十足的聲音在天蒼山頭蕩漾開來,隱隱之間還驚起了樹林中的夜梟。
郝天成正在道觀坐打坐養氣,忽然听得這一聲呼喊,那清瘦的臉龐上閃過一絲喜色,立即收功,快步朝道觀外面走去。
郝天成剛剛走到道觀外,一道黑影從山下快速的躍了上去,走到了他的面前。
「你小子什麼時候有這麼深厚的內家功夫了?」郝天成臉上帶著七分驚喜,三分驚訝的表情看著眼前的郝宇。
郝天成也沒有多問,直接拉開了架勢,雙腳微微分開成八字步,左手負在身後,右手伸在的郝宇的身前。
一老一少的右手手掌輕輕靠在一起。
郝天成學的是正宗內家太極拳,郝宇也學過,不過當年卻沒有什麼心思學,對于內家功夫也沒有修出個什麼門道。
以前郝老爺子就經常這樣考校郝宇的功夫,一搭手就知道郝宇的功力深淺。從小到大,郝宇反正就從來沒在郝老爺子手中沾過便宜,基本上都是被郝老爺子直接撂倒在地上。
這一次,郝宇很有信心,所以他一臉微笑的看著爺爺。
郝天成手中微微一發勁,單手舞動起來,一股綿柔的力道直奔郝宇的手臂,然後就發現郝宇身子連動都沒有動,頓時驚訝了起來,當下又一次發力,這一次足足提升到了六成功力。
郝天成只感覺自己的力道涌向郝宇之後就石沉大海,絲毫沒有反應,當下開口說道︰「這下我要用全力了,你小心一點。」郝天成這下很想試試郝宇的修為到底有多高,當下全力催動精修一輩子的真氣。
郝宇輕輕一抖手掌,一股輕柔的力道直接震開了老爺子的手掌。郝天成身子微微一震,但沒有退後,他知道這是孫子手下留情了,他不可思議的看著郝宇,難道郝宇這些年一直瞞著自己苦苦修煉?
可這也不大可能啊,每年考校郝宇的時候,雖然郝宇功夫有所進步,但也不敵他三成功力啊,今天他可使出了全力,卻被郝宇輕而易舉的震開了手掌。
「你這是道家的真氣?」郝天成疑惑的看著郝宇,他修煉內家拳一輩子,直到三十年前才修煉出真氣,郝宇才二十出頭就修煉出了如此渾厚的真氣,他心中不得不懷疑。
真氣是沒辦法作假的,沒有長年累月的打熬,哪能修煉出雄厚的真氣?
郝宇見爺爺收起了架勢,就知道爺爺對自己的考核已經完了,當下收手而立,道︰「這些日子我在外面得到了一些機緣,功力有所提升。」
「我怎麼覺得你真氣有些不舒暢,你該不會是受了內傷吧?」郝天成是內家高手,與郝宇的真氣一接觸,就感覺到郝宇體內的異常了,當下兩指搭在了郝宇的脈搏上,頓時眉頭緊皺了起來。
「這……這是怎麼回事?」郝天成發現郝宇體內並不存在內傷,但是經脈里面卻隱藏了一股強大陰寒真氣,還有一股微弱的真氣,不過那些詭異的陰寒真氣壓制住了那股真氣。郝天成也猜得到這就是郝宇振起不暢的緣故,但這也解釋不通,如果這股陰寒的真氣是被人打入體內,那此時郝宇早就死了,哪能活到今天?
如果不是外來真氣,那這些力量又怎麼會出現在郝宇的體內?郝宇的身體一向很健康,不可能積累出如此之多的陰寒之氣、
「這事一時半會也說不清楚,這不是找爺爺幫我來了嘛。」郝宇撓了撓頭發,就算實話說出來,估計老爺子也不會相信,不如等以後有時間再說。
郝天成點了點頭,也沒有繼續追問下去了,既然能夠擁有如此渾厚的真氣,那必然是經歷了不少風險,只要孫子沒事就行了,具體情況等有時間再說也不晚,眼下最關鍵的還是如何解決這個棘手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