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你這是在嚇唬我嗎?」郝宇隨意的招了招手,直接凌空奪過了陳明剛手中的劍,拿在了手中仔細觀看了起來。
郝宇看了片刻之後,又把這柄劍給了張德,對張德點了點頭,他可以確定這柄劍與那些盾型法寶是出自同一人之手,這也就說明了陳家已經成了天盟的一員,至少與天盟有了不淺的關聯。
一件法器對于普通人來說,那就算是萬金也不會嫌貴,想來天盟也不會這麼大方的送一件法器給陳家。
張德也把手中的劍,端詳了片刻,他察覺到了里面有著一絲微弱的精神印記,當下伸手一抹,瞬息之間磨滅了那縷精神印記,然後把劍丟到了宋橋鶴的腳下,說道︰「送你了。」
這樣連法器都算不上的劍,對于張德來說,無異于是垃圾中的垃圾,完全沒有任何用途,隨隨便便一道真氣都可以摧毀的法器,拿在手中完全沒有任何用處。
但是這對于宋橋鶴來說,那簡直就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
宋橋鶴不但親眼見識過這柄劍的威力,更親身體驗過,知道這是一柄神兵利器,頓時大喜過望,連忙說道︰「謝謝張真人。」然後,快速的把腳下的劍給撿了起來,整個人都變得精神煥發起來,臉上的喜色怎麼也遮掩不住。
陳明剛卻氣得想要吐血了,郝宇一揮手就把他手中的劍給搶走了,他甚至都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隨後便感覺腦海中一陣刺痛,隨之這柄劍就被張德送給了宋橋鶴。
「宋橋鶴。那是我的!「陳明剛強忍著腦海中的不適,臉色十分難看,不知道是氣得,還是身體不舒服。
陳明剛不敢對郝宇,張德兩人有任何意見,兩人所表現出來的力量,足以讓他心驚膽顫,但是對于宋橋鶴。他陳明剛卻也不怕。
宋橋鶴笑呵呵的說道︰「這劍上面有你的名字嗎?你說這是你的,有什麼證據?我告訴你,這劍可是張真人送我的。」
陳明剛真的很想吐血,這宋橋鶴的確太無恥了,太不要臉了!那黑白顛倒的本事,一張口就搞定了。
郝宇也不由笑了起來,對宋橋鶴豎起了大拇指。頗為贊嘆的說道︰「說的不錯。」其實郝宇很想說,你真的很無恥。
「別廢話了,動手吧。」張德冷淡的說著。
這並不是讓陳明剛他們動手,而是對郝宇說的。
以陳明剛的功力,在張德眼中看來,那壓根就是一只小螞蟻。輕輕松松就能捏死,連蹦達一次的機會都不會有。
讓陳明剛出手?陳明剛還不值得讓張德那麼看重。
郝宇也看出了這陳家與宋家是有很深的恩怨,如今陳家與天盟有關系,而宋家與自己有關系,那麼陳家自然也就是自己的敵人。那麼幫宋家除掉一個敵人,也就是等于為自己除掉一個潛在的敵人。
一個煉神返虛境界的強者對付幾名連沒有入道的江湖人。那麼也就是抬抬手就能解決的問題。
郝宇伸手出了自己的右手,憑空一抓,站在陳明剛身後的數名江湖高手瞬息之間化為齏粉,無聲無息的死亡了,連半點哀嚎聲都沒有發出來,仿佛就未曾存在一般。
下一秒鐘郝宇出現在了陳明剛的身前,右手抓在了陳明剛的腦袋上面,手掌中真氣一出,活生生震死了陳明剛,也從順手從陳明剛腦海中得到了一些東西。
郝宇輕輕揮手,一朵鮮艷的火花飛到了陳明剛的尸體上面,很快陳明剛也化為了一堆飛灰。
須臾之間,郝宇抬手之間就完全誅滅了差點把宋家鬧翻天的數人,這樣強橫無匹的實力,震驚了宋家所有人。
而那一手把活生生的人變為一堆飛灰的本事,更是令人感覺到了郝宇的高深莫測。
就連宋橋鶴也是心懷敬畏的看著郝宇。
郝宇殺陳明剛如草芥,如果宋橋鶴面對郝宇,成為郝宇的敵人,那麼下場也不會比陳明剛好到哪里去。
就這樣,一場風波在郝宇手中快速的平息。
經過這件事之後,宋家已經完全被郝宇綁在了一條船上,除了跟郝宇,宋家沒有其他選擇。
如果離開了郝宇,宋家能夠扛住來自陳家的報復嗎?
陳明剛一死,陳家的力量就大幅度削弱,宋橋鶴要是不趁這個機會搶佔陳家的地盤和侵吞陳家的勢力,那也不配成為陳家的敵人了。
這件事情讓宋橋鶴很激動和興奮,但是有一個人比宋橋鶴更加興奮,這個人就是宋元恆。
他宋元恆只是把陳家的人弄殘了,而郝宇直接把陳家的老爺子給殺了,還是當著宋橋鶴的面,這樣一來,宋家與陳家也就是注定要成為死敵,那麼他把陳家子弟弄殘的事情,那也就可以不了了之,不再是什麼大問題。
接下來的事情,跟郝宇他們就沒有什麼關系了。
宋家的大門自然會有修理,玉石獅子也自然會有人擺放在原來的位置,對于陳家的吞並行動自然也會有人去指揮坐鎮。
「陳家與天盟的人接觸了,看來天盟觸角也延伸到了這普通人圈子里面來了。」從陳明剛腦中所攫取的信息,郝宇發現了這個問題。
郝宇開始有些疑惑,天盟到底想要干什麼?陳家可以為天盟帶去什麼?為什麼值得天盟去拉攏?
一個普通的修道之人能發揮出來的作用都遠遠超出陳家這個家族。
「看來天盟所圖之事,不僅僅在于稱霸修道界。」張德沉思了許久,才緩緩開口說道。
郝宇眉頭擰成了一團亂麻,想了許久。也沒有一個頭緒,不由得伸手揉了揉眉心。說道︰「來人,去把你們家主請來,就說我有事找他。」
在門外,很快就有人應了下來,隨之便是一陣急促的跑步聲。
這些人都是宋橋鶴特意安排在這里的,就是為了等郝宇有需要的時候,可以有使喚的人。
接到了消息之後,宋橋鶴就心急火燎。以最快的速度趕來了這里。
「除了你宋家,陳家,還有沒有其他像你們這樣的家族?」郝宇看著宋橋鶴問道。
從陳明剛的記憶中,陳明剛也感覺到了送他法器的人,並不是只有他一家盟友,還有很多類似他這樣的人,自然郝宇也發現了這個小心。
宋橋鶴雖然不知道郝宇問這個話的意思。但還是認真的想了想,片刻之後,才開口說道︰「如果是武林門派的話,那麼大大小小有數十家門派,勢力大小不一,如果說像我宋家這般的家族。我所知道的也有十多家,大多都是一方霸主,如今已經不是過去了,基本上沒有多少人過問江湖事了。」
郝宇眉頭一皺,隨即舒展了開來。微微點頭,道︰「好。我知道了。」
「如果沒有什麼事,那我就先去忙了。」宋橋鶴心中很疑惑郝宇為什麼會問這些事情,劍郝宇沒有說的意思,他也非常識趣的沒有過問了。
「你有什麼想法?」張德見郝宇無緣無故的詢問這些事情,想必郝宇猜到了什麼,所以才會這樣問。
郝宇搖了搖頭,說道︰「這件事情暫時沒有頭緒,看看再說吧。」如今離三天的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天,還有兩天時間就到了天師教給天盟答案的時候,到時候天盟會不會對天師教,就像是對待張德一般?
郝宇心中很擔憂,但一想到天師教也是一個門派,天盟就算是想要動天師教,估計也得掂量一二後果,這樣郝宇心中也放心了一些。
張德留在了宋家,郝宇走了。
陳洪與黃老七被孫浩接走了這件事情,郝宇也是知道的,這一次他要去京城一趟,不管是為了手中那核彈發射密碼,還是為了去看看黃老七,或是去看看自己的徒弟,郝宇也都需要去京城一趟。
原本知道郝宇要去京城,宋橋鶴還打算直接包專機送郝宇,但是被郝宇拒絕了,坐飛機的速度,比他自己飛行更慢,如今體驗了飛行快感的郝宇,自然不願意慢吞吞的趕路了。
雖然包專機的錢對于宋家來說,壓根算不上什麼。
雖然是這樣,宋橋鶴還是給了郝宇一張信用卡,是美運通的黑卡,號稱可以額度無限的信用卡。
這一次,郝宇倒是沒有拒絕宋橋鶴的好意,如果他不收下宋家的錢,相反會讓宋家感覺到不安。
大白天的在天上飛行趕路,自然得小心一點,以免被天上的衛星發現,等到了京城之後,郝宇尋了一處相對無人的地方落了下來,然後才進了京城。
郝宇也不知道為什麼孫浩的手機一直都處于關機狀態,暫時也沒有辦法聯系上孫浩,郝宇猜測孫浩估計是有事,不然也不會關機,所以也不著急。
既然到了京城,難道還怕見不到孫浩嗎?
漫步在街頭,郝宇隨意的逛著,看著熙熙攘攘的人群,郝宇心中不由生出了一股羨慕感,他覺得普通人的生活似乎更加充實,他站在這街上,如同另外一個世界的人,與其他人格格不入。
郝宇無聲的笑了笑,微微搖頭,多少人希望可以擁有自己的力量?不知道多少人在羨慕自己。
這僅僅是一些小小的感嘆,郝宇也沒有多想什麼。
就這樣信步走在大街上面,郝宇心中很是感慨,每一次來京城的心情都不一樣,今天倒是難得的清閑了下來。
誰說是清閑,但是郝宇也並不是完全放松下來,腦海中也一直在想其他事情。
長生堂從創立,然後化為飛灰,一直到現在,都過去了這麼長的時間,郝宇心中也想新建長生堂。
因為病毒的事件,讓郝宇真正感受到了願力的好處,對于之前對長生堂的經營模式已經放棄了,他一個人縱然有通天手段。也不可能造福眾生,也不可能得到眾生願力。
如今病毒事件過去了這麼長時間。郝宇也清晰的感覺到了願力已經變得若有若無起來,不再是像最開始那般大量匯聚到他的體內。
郝宇今生最大的興趣愛好,也就是有兩樣,第一是修道,第二是當醫生。
以他如今的身份,去做個普通的醫生,不是不可能,只是沒有那麼多的空余時間。不管是天盟的事情,還是孫浩那邊的事情,他都得去忙。
要是何老爺子逼著他接手洪門,那他更不可能有時間去開醫館了。何老爺子已經把郝宇當成了接班人,這洪門的位置,郝宇就算想要拒絕,估計也沒辦法拒絕了。
何晴都成了他的人。這洪門女婿的身份,他郝宇還能跑得掉嗎?
忽然之間,一陣若有若無的琴聲穿透了嘈雜紛亂的雜音,傳入了郝宇的耳中。
郝宇不由凝神听了起來,下意識的朝聲音發出的地方走去。
這是一家賣樂器的店子,店面較大。但是也比較冷清,里面擺放著一架鋼琴,鋼琴前面坐著一名身姿窈窕的女子,一身白衣,長發飄飄。十指在琴鍵上彈動,那悠揚動听的琴聲。也正是從這里傳了出去。
郝宇輕步走了進去,靜靜的坐在了一旁,閉目听著這女子彈奏的樂曲,並沒有打擾她。
琴聲如泉水叮咚,流淌過郝宇的心間,令郝宇心身不由自主的放松了下來,享受著這美妙的一刻。
在琴聲的帶動之下,郝宇漸漸發現自己早已停滯不前的心境,隱約之間有了一絲感悟。
經過張德指點之後,郝宇很重視自己的心境修為,他發現這琴聲居然能夠牽動自己的心境,也知道這是一個不可多得的機會,當下直接細細的感悟了起來。
一曲終,女子緩緩的收手,微微的伸展了一子,忽然之間看見一個陌生男子正坐在店內,緩緩睜開眼楮,一臉微笑的看著自己。
「你彈得琴,很好听。」郝宇目光清澈,面帶微笑的看著這位女子,隨即站了起來。
林雪琪禮貌的笑了笑,道︰「胡亂彈彈,讓你見笑了,你是要買什麼樂器?」
郝宇驚訝的看著林雪琪,道︰「原來你是這里的老板啊。」郝宇也沒有想到這偌大的店鋪,居然是這個女子的,這個女子看起來應該年紀也不大。
「不是,我只是幫朋友照看幾天而已。」林雪琪微微搖頭。
對于林雪琪是什麼人,是不是老板,郝宇並不感興趣,唯一引起郝宇興趣的是林雪琪所彈奏的那首曲子。
「對了,你剛才彈的曲子叫什麼名字?感覺很好听,能夠讓人心身都不由自主的放松下來,怎麼感覺從來都沒有听過?」郝宇呵呵笑著說道。
如果不是與音樂有關聯的人,基本上也不會走進樂器店,既然來了這種專業性很強的地方,那想必對音樂多少有些造詣。
林雪琪也以為郝宇是搞音樂之人,當下說道︰「這是我跟一位瑜伽老師學的琴曲,如果說曲名是什麼,我想這應該是叫做《靜心》,這是根據佛教音樂改編而來的琴曲。」
郝宇點了點頭,雖然他的確從來沒有听過這首曲子,但不可否認,這曲子的確有些佛教的味道。
想來也只有佛教的音樂才能如此讓人清心凝神。
郝宇細細回想了一遍剛剛林雪琪所彈奏的曲子,心中涌出一股強烈的念頭,他很想自己上去彈彈。
這個念頭一出來,就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彈鋼琴,郝宇還真的不知道,也沒有學過。
但是他剛才親眼見過林雪琪彈奏,哪怕是閉著眼楮,他都清晰的感覺到了林雪琪所彈奏的手勢動作。
以郝宇如今的修為,別說是一目十行,過目不忘,就算是讓他閉著眼楮,都可以閉目不忘。
完全記下林雪琪所彈奏的曲子,那也不是什麼難事。
郝宇反復在心間回想了林雪琪所彈奏時候的手勢,然後看著林雪琪,又指了指那架鋼琴,笑著說道︰「我可以上去試試嗎?」
郝宇的要求,自然不是問題,樂器本來就是要賣的,顧客想要試試樂器,以此驗證音質,那也是無可厚非的事情。
林雪琪微笑的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示意郝宇隨意就好。
《靜心》這首曲子,郝宇並沒有見到林雪琪彈奏前面部分,只是見到了後半部分,再次回想了片刻,郝宇才把手放在了琴鍵上面。
看著郝宇那坐姿和手勢,林雪琪的目光有了一絲詫異,她感覺這個人壓根就沒有學過鋼琴,因為坐姿手勢完全不對!
林雪琪也沒有出聲,哪怕郝宇完全不懂音樂,只要郝宇是顧客,那就可以試音。
然而,接下來的事情,讓林雪琪完全傻眼了。
那生澀的動作逐漸變得流暢,如同行雲流水一般,放在琴鍵上面的十指已經成了小精靈,每一次跳動都能冒出一個優美的音符,連成一串。
「這怎麼可能……」林雪琪有些失神,下意識的輕聲喃喃自語,她一開始還沒有注意,但是很快就听出了郝宇所彈奏的曲子是什麼。
這不就是她剛才所彈奏的《靜心》之曲嗎?
他是誰?林雪琪冒出了這樣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