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魚極度狐疑地望著直直朝它撲來的周道,它深信周道這樣撲來不可能是來送死的,但是它又無法識破周道此舉的真正用意。
就在此時,它那浸沒在石床積水之中的魚尾傳來了一陣劇痛,猶如有兩把尖刀在它的體內瘋狂攪動一般的劇痛,而且越來越強烈。
「不好!」
不明原因的人魚認為周道在石床的積水之中下了劇毒,它猶如觸電一般從石床上彈身躍起,落入那石床之下的水潭之中。
周道知道,這人魚一旦入水,那真是海闊憑魚躍,縱然他有天大能耐,也奈何不了這人魚了。
情急之下,周道祭出了攀緣索,欲將那正在向水潭之中沒入的人魚給卷住,但是這人魚的皮膚極度滑溜,攀緣索雖然能夠卷在人魚身上,但是沒有成功捆住它。
周道只有眼睜睜地看著人魚遁入水中,最後消失不見了。
不過周道並不是嗜殺之輩,既然這人魚潛水遁走,他的目的也就達到了,他此次進入石洞不是取寶來的嗎?現在那石鐘乳之內的發光之物自然非他莫屬了。
周道飛身跳上石床,仔細打量起那泛著玄青之光的石鐘乳來。
那人魚在水中游了不遠之後,體內的劇痛莫名地消失了,它正奇怪那要命的劇痛會如此輕易地消失掉而百思不得其解。
它哪里知道,之前的劇痛是周道體內那兩道金絲在混亂之下進入它體內攪動而產生的,但是當它逃出了周道催動金絲的有效範圍,金絲自然會遁回周道的體內,劇痛因此而回消失掉。
人魚有點不甘失敗,它在水里突然轉身,又向水面上游去。
說來也巧,這人魚在向上游的過程中,發現有顆湖蚌正緩慢地在一塊石頭上爬行著,這種湖蚌在這水潭之中雖然不常見,但並不是沒有,因此它順便一口將這湖蚌給吞了。
「嘩!」隨著一個巨型的水花在石床邊濺起,那去而復返的人魚從水中魚躍而起,向正在石床上專注看著石鐘乳的周道撲了過去。
並沉聲吼道︰「小子,敢暗算我,受死吧!」
周道沒有想到人魚回來如此快,情急之下只得閃身避開人魚的全力一撲。
「嘿嘿嘿!好搞笑呀!你自己性命都快不保了,還想殺人,先顧自己吧!」稚女敕的童音從人魚的肚中傳來,那聲音不是絕世好鳥的還會是誰的呢。
「誰?誰在哪里?竟敢嚇唬我!」有人在自己肚中說話,人魚人魚頓時被嚇得半死,它多麼希望,這只是自己的錯覺。
「我一點都沒有在嚇唬你,我就是剛才你吞掉的那個湖蚌,味道不錯吧?嘿嘿嘿嘿!」絕世好鳥的聲音再次傳來,它在人魚的肚中簡單地翻了個身。
「啊!」劇痛令人魚發出了慘厲的叫聲,但是它還是不敢相信,那湖蚌竟然如此變態︰「不可能,湖蚌有修行成精的,但是你只是普通的湖蚌而已。」
「下面我所問的每一個問題,你都必須如實回答,若有半句假話,我讓你皮開肚爛。」絕世好鳥說著又在人魚的肚中動了一下。
人魚直接痛得在水中翻滾了起來,它最後氣餒道︰「我說,你問什麼我都說。」
「這巨大的石鐘乳內所藏何物?」絕世好鳥問道。
「碧落玉母!」人魚答道。
「只有碧落玉母嗎?你要想好了再回答!」絕世好鳥又問道。
「這……這我不知道,谷主就讓我在這里守護這碧落玉母。」人魚遲疑了半餉才答道。
「看來你是不想配合了,我再給你一次機會!」絕世好鳥再次翻身。
「啊……啊!我說!我說!你饒了我吧!這碧落玉母在此孕育千百年,漸漸具有了靈性,到後來,每隔五百年,它會孕育出一滴碧落玉髓,到現在因該有四滴了吧!」人魚由于劇痛而發出了斯底里的叫聲。
「碧落玉髓?五百年才生成一滴,應該很珍貴吧?我們如何采集這碧落玉母和那碧落玉髓?」絕世好鳥問道。
「要采集它們的確不容易,除非你們懂得禁制之道。」人魚說道。
「這個自然,我老大他精通禁制之道。他應該怎麼做?」絕世好鳥問道。
「先在石鐘乳上布置具有攻擊力極強的禁制,並準備四個玉質容器,隨後啟動禁制,讓石鐘乳在瞬間破開,到時候會有四滴碧落玉髓飛出並四散而逃,能否捕獲他們就看你們的造化了。」人魚極為詳細地說道。
「老大,開始吧!估計它不敢說假話的!」絕世好鳥對周道說道。
「小祖宗,你出來吧,我該說的都說了!」人魚央求道。
「你覺得這可能嗎?要出去也是我老大取了碧落玉母之後再說了。」絕世好鳥耐性十足。
「……」人魚無語而淚奔。
大約兩個時辰之後,一切準備就緒,周道伸出劍指點在那瓖嵌于石鐘乳上的一塊明王玉之上。
隨著一陣耀眼的青色熒光在十余塊明王玉上泛起,只見數道光刃如電一般切入了石鐘乳之中。
「 嚓!」數道裂縫即刻在石鐘乳上裂開了。
強烈的玄青之光隨後從裂縫之中閃現而出,照射在周道的臉上。
原本就有思想準備的周道還是在這刺眼的玄青之光的照射之下眨了一下眼。
但是就在周道眨眼這一瞬間,四滴晶瑩剔透的碧落玉髓已經從裂縫之中飛射而出,向石殿的四方飛速遁走。
只見周道手臂疾揮,四個早就扣在掌心的玉瓶隨後緊緊咬著四滴玉髓飛射而去。
這一切在電光火石中發生,四滴玉髓如電一般逃遁,一旦它們接觸到石壁,會在極短的時間內融入石壁之中而消失掉。
即便周道長個三頭六臂,不可能將四滴玉髓都捕獲。
人魚不由發出了一聲嘆息。
不過就在它張口嘆息的那一瞬間,絕世好鳥已經化作一道殘影從它口中飛出,向其中一滴玉髓飛了過去。
那人魚反應倒也奇快,也在絕世好鳥離開它身體的那一刻,向另一滴碧落玉髓飛躍而去。
「當!」一滴玉髓落入玉瓶之中而發出了一聲脆響,周道以奇快速度將玉瓶給蓋住了。
此時,離他最近的一滴碧落玉髓已經快要飛到石壁之上,以周道現在的速度已經不可能追上那滴玉髓了,難道就這樣眼睜睜看著它沒入石壁之中最後消失不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