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11-10
王魁一看時母的表情神色,意識到這位議員可能是剛才在和那幾名女生談話時,遇到了不開竅的女生,所以才會憤怒不已。他趕緊起身小聲說道︰「放心吧,只要余文生簽了字,一切都好。」
「嗯。」時母寒著臉點了點頭。
她的心情非常糟糕,剛才到另一間辦公室里警告那幾名年輕女生,本以為以自己的身份和幾名警員的配合,稍微說上些恐嚇的話語,那些年輕的女大學生們都得乖乖的听從,即便是有不懂事的,背地里給她們點兒顏色就都得老實下來。哪曾想,那幾位女生當中,竟然有一位女生是南郊第九軍77師師長,少將肖成的女兒。
雖然肖成因為去年八號農場站的黑市時間,如今人脈權勢和名望都受到了一定打擊,也不敢輕易和時家敵對,更不會因為一個無關緊要的女兒的同學而和時家過不去,但誰能保證他那個倔強的女兒出去後不亂說話?
如果肖成的女兒出去亂講,時家也不方便對她做什麼啊。
不過現在听了王魁的話,時母的心里踏實了許多——只要余文生簽了字認了罪,其她人隨便去說什麼吧。
王魁怒目瞪視著余文生,喝道︰「還愣著干什麼?簽字啊!」
余文生縮著脖子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說道︰「我的上司,不讓我簽字,他說馬上安排人過來,詢問調查清楚案件情況後,再說……」
「余文生,別抱有僥幸心理了!」王魁冷笑一聲,道︰「你以為隨便一個小小的局長,就能保了你?」
「可我真是無辜的受害者啊!」余文生的臉色,突然間轉為了一種帶著諧謔的冷笑︰「道理可以不講,但法律總是要講的,尤其是,在警察局這樣的執法機構中!」這般表情,這般語氣,哪兒還有之前半點兒唯唯諾諾的惶恐樣子?
王魁心里咯 一下,隱隱意識到了不妙。
然而余文生這般突然轉變的態度和語氣,讓時母一直壓抑地憤怒突然間爆發出來,她怒氣沖沖地說道︰「道理?法律,哼!誰來了也不行,你這個沒有教養的東西,我要讓你付出百倍千倍的代價!」
「放你-媽的屁!」余文生噌地一下站起來,他雙目暴睜,舉起被靠著的雙手,指著時母罵道︰「上梁不正下梁歪,難怪時川不是個東西,感情是他媽雜碎生的!就你這種東西,也配當議員?」
「你,你敢罵我?」時母氣得整個人都哆嗦起來。
「坐下,你想干什麼?」王魁怒聲呵斥道,同時踏步上前,一拳狠狠地砸向了余文生——到這時候,他已然很清楚自己沒有了回頭路,只能和時家站在一條陣線上,相信以時家的權勢,即便是余文生有什麼過硬的後台,也不會因為這點小事扳倒時家。而王魁自己,只要表現足夠,時家也應該會出于感恩,而保住他。
「去你-媽的!」
到這時候余文生也懶得再裝下去當老實人了,更不會任憑被人毆打,他大罵一聲,側身避過王魁的重拳,一記鐵山靠重重地撞在了王魁前胸上。
這一記鐵山靠,余文生已然將雙臂中游走的本元運至肩膀處。
!
王魁只覺得自己的胸口仿若受到了千鈞之力的重擊,若非自己瞬間施展肌肉移動的異能,將大部分肌肉移至胸前,恐怕他會被直接撞死。
即便如此,他還是被撞得飛了起來。
在後背撞到牆上的瞬間,他的肌肉移動至身後,抵擋住了強大的急速踫撞力,砰然摔倒在地。
這一刻,時母嚇得躲到了牆角。
而王魁很清楚面前這個年輕人一旦發狂,憑著雙異能覺醒和能夠輕易將時川打成重傷的戰斗力,絕對可以輕易擊殺掉他。
王魁連滾帶爬地跑到了門口,一邊按下了警鈴,一邊拉開門大喊道︰「罪犯襲警!」
嗚……
警告聲瞬間響徹在警局中。
呼啦啦!
蹬蹬蹬……
急促雜亂的腳步聲中,七八名全副武裝的警察最先沖進了審訊室,手中沖鋒槍瞄準了余文生︰
「蹲下,雙手抱頭!」
「蹲下!」
大喝聲四起。
外面,更多警察沖到了樓道中嚴陣以待。
在這個各種超能力紛雜,強者多如牛毛的年代,任何警局中都時刻準備著應對突發狀況,因為那些戰斗力強悍的罪犯隨時都有可能使用暴力手段逃跑甚至是襲殺警員。
看到這陣勢,余文生再如何肆無忌憚,再怎麼憤怒,也不敢去大殺四方。他趕緊蹲去,被拷著的雙手抱住頭,連連喊叫著︰「別開槍,我警告你們,我是無辜受害者,王魁你他媽敢動老子一根汗毛,讓你後悔八輩子!」
「你敢襲警!」王魁此時已然暴怒了,「他是罪犯,擁有雙異能覺醒,馬上開槍廢除他的異能!」
「誰敢!」
余文生嚇得渾身打顫,抱在頭上的雙手揮舞著吼道︰「看看老子的證件,你們誰他媽敢亂來!」
持槍特警們全都怔住,看向了余文生的手中那張黑皮工作證。
王魁和時母也有些詫異。
之前在襲擊王魁後,余文生就料到了這種情況的發生,所以襲擊之後就立刻從懷中掏出了李允公上次給他配發的靈關基地市國家安全局特級工作證。看到那些特警們和王魁的神色,余文生心里總算踏實了些,緩緩站起來,雙手從頭頂移下,一邊把工作證扔給了王魁,一邊冷哼一聲道︰「睜開你的眼楮看清楚了!老子本來沒想著掏出證件,一件小事,更何況老子是受害者,還指望著在警局里討個公道!沒想到,你們他媽的膽敢顛倒黑白……太他媽欺負人了!」
王魁接過證件翻開一看,那張照片,還有照片上鮮紅的印章,頓時讓他傻了眼。
安全局的證件是什麼樣,王魁不是沒見過。
而特級工作證代表著什麼……王魁更清楚——那說明余文生並非安全局編制內工作人員,但特級卻表明他的身份更特殊,受到安全局的保護,並且可以隨時出入安全局,進入安全局局長辦公室!
時川的母親也有些發懵,但她顯然不清楚所謂的安全局特級工作證代表著什麼。
她像是走到絕路的瘋子般嘶喊道︰「安全局怎麼了?安全局就可以不遵守法律了嗎?安全局就能胡作非為逃避法律的責任嗎?王局長,王魁,你快下命令,開槍,開槍啊!打死這個罪犯!」
「閉嘴!」王魁怒吼一聲,他惡狠狠地瞪視著時母,恨不得將這個女人生吞活剝。
審訊室安靜下來。
幾名特警依舊持槍指著余文生。
王魁咬著牙,終于轉身看向門口處兩名負責此案的警員,道︰「商場的監控錄像,調取了嗎?」
「是,還在。」一名警員走到王魁面前,小聲道︰「還沒有刪除。」
「那還愣著干什麼?」王魁吼道︰「尋找更多目擊證人,把剛才的詢問筆錄翻出來,讓幾位女生簽名,去醫院找另外三名當事人,把錄像給他們看!讓他們坦白交代,通知法務部,準備提起刑事訴訟!」
「是!」
警員立正敬禮,轉身迅速離去。
王魁轉過身來,神色中充滿了懊悔和歉疚地看著余文生,揮揮手示意特警把槍放下後,他知道,無論如何也這件事自己已經無法避免承擔責任了,只希望,能夠獲得余文生的一點點原諒,誠懇地說道︰「對不起!余先生!」
余文生微微一笑,道︰「我希望,能得到公正的處理!」
門外,一名警員小跑著從數名警察中間擠了過來,小聲道︰「局長,總局那邊打來電話……」
「哦。」王魁飽含深意地看了眼余文生,轉身往外走去。
「把余先生的手銬解開,請他到我辦公室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