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12-05
現在余文生忽然說出這樣的話來,隊員們不免有些擔心和不舍。
「隊長,你,你要去做什麼?」
「沒有你我們萬一遇到危險怎麼辦呀?」
「隊長,別離開我們啊!」
肖楠楠更是皺眉很是詫異地問道︰「文生,這些天一直聯系不到你,你忙什麼去了?一個星期前你給我打了兩次電話,當時我就覺得你說話有些不對勁,跟我說實話,你到底去做什麼了?」
「沒什麼,別問了,呵呵。」余文生故作高深和嚴肅,道︰「我所做的,不能告知你們。」
女隊員們一瞬間眼神中就都爆發出了崇拜和迷戀的目光——都是鮮花盛開的季節,想象力又豐富,余文生看似含蓄的話語又是那麼直白,很容易讓女隊員們聯想到神秘的國家特工……
哇,簡直是太刺激,太酷了!
對于女隊員們眼神中所透露出來的含義,余文生深感滿意,虛榮心再次爆棚——媽的,貧道真的什麼都沒說哦!
「靠,你不裝-逼會死啊?」岳平之毫不客氣地戳穿道。
余文生眉頭微微一挑,道︰「隨你們怎麼想吧。」
「文生。」鐘黛玲輕聲嘆了口氣,道︰「咱們團隊接下來,資金方面還是有缺口的,如果你沒時間打理的話……」
「哦,不要緊,過幾天我會給團隊賬戶上轉一筆錢,當然了,你們也不能全指望著我,該去野外狩獵還是要去的,既能夠為團隊做出貢獻,又能夠提升個人的戰斗力和作戰經驗,對吧?」
隊員們就紛紛點頭。
余文生看了下時間,似乎時間確實很緊,他百忙之中擠出時間來這里的。然後站起身來,拍了拍岳平之的肩膀,道︰「平之,我不在的日子里,團隊就只有你一名男生,有困難,一定要擔起一個男人的責任!知道嗎?」
「我-靠,你真要走啊?不上學了?」
「有時間,會盡量多回來的,我很喜歡和你們在一起,真的。」余文生無奈地不舍地搖了搖頭,道︰「可惜……唉,不多說了,大家記得要努力!繼續訓練吧,我還有些事情要去做,再見。」
「隊長!」
「文生……」
「記得經常回來!」
隊員們依依不舍眼眶含淚地把余文生和錢恆一直送到了格斗訓練館大樓外面,然後眼睜睜看著余文生戴上墨鏡,酷酷地登上了那架極為拉風的暗紅色軍方制式的閃電5戰斗飛行器。
嗖……
飛行器如閃電般直插雲霄,瞬間消失在了茫茫天際。
紅刺團隊的女隊員們一個個眼含熱淚。
坐在飛行器里的余文生興奮地滿臉樂開了花,強忍著興奮一直裝出一幅淡然傷感之態的他,現在陡然將壓抑的興奮釋放出來後,當即渾身直哆嗦,就像是**來了一般,就差沒爽得申吟亂叫。
嚴格說來,在團隊成員們面前他的那些話並非完全是作假,最起碼以後不能經常在一起的話屬實。
余文生很清楚,在得到馭獸控制器和電子芯片程序完善的制品,並且肯定敵人已然有了組織調動大規模獸軍的能力,那麼接下來國家安全部門就會更加重視,馭獸技術研發計劃的時間更為緊張。
而自己,就要投入更為忙碌的科研工作當中。
除此之外,余文生還知道,也許過不了幾天,自己就該去往京都基地市了。這段時間里,他還想抽時間抓幾只野獸訓練磨合下自身的馭獸術。
忙到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啊?
余文生感慨抱怨之余,又深感責任重大,故而虛榮心更勝,不禁暗暗想著︰「若是世界沒了貧道,豈不是要被滅亡?唉。」
坐在駕駛位上的錢恆,現在心里對于余文生那點兒感激之情,早就拋擲到了九霄雲外,如果能給他一次選擇的機會,他絕對不肯和余文生一起走在公眾場合下,之前在學校里他真的很想告訴每一個同學,我不認識余文生。
現在,錢恆很想把余文生從飛行器上踹下去——這家伙,真是讓人……
氣呼呼地想著想著,錢恆竟是忍不住撲哧一下氣得笑噴了,道︰「文生,去北郊第五集團軍駐軍基地干什麼?」
「把小金子帶回來!唉,我正發愁怎麼安置它呢。」余文生隨口道。
特戰小隊早上獲救之後,他就和十三師師部取得聯系,告知了小黑冠金雕的情況,讓他們予以接受,不要視作普通凶禽發動攻擊。然後,余文生命令疲憊不堪的黑冠金雕進入昌順城十三師駐軍基地歇息。
貿然帶小黑冠金雕回基地市的話,容易引發不必要的麻煩。
而軍隊相對來講紀律嚴謹,接受小黑冠金雕甚至給其一定的檢查照顧喂食,都要方便得多。
在余文生他們被送到軍直屬醫院的時候,剛剛接收小黑冠金雕的第十三師師部又接到命令,將身份和來歷都頗為特殊的小黑冠金雕送至第五集團軍軍部駐地。這些,當然都是又安全局局長李允公一手安排的。
錢恆說道︰「我覺得,小黑冠金雕留在野外駐軍基地,比帶回基地市好一些。」
「不成,那只小畜生只听我一個人的,又受不得管轄,到時候在基地上空飛來飛去,萬一有什麼誤會沖突,不好辦啊。」
錢恆想想也是,便不再說什麼。過了一會兒,他忍不住故作微笑著以輕松開玩笑的口吻說道︰「文生,有個問題想問問你。」
「說唄。」
「只是隨口問問,權當做玩笑,你可別介意啊!」
「什麼?」余文生疑惑道。
錢恆斟酌了一番,道︰「你是不是特喜歡別人尊重崇拜敬畏你的目光?」
「是啊是啊。」余文生大點其頭。
「很過癮?」
「當然!」余文生理所應得地說道,隨即想到了什麼,不禁驚訝道︰「錢哥,你怎麼會這麼問?難道,你喜歡被人用鄙夷和敵視的目光看待?我靠,你這癖好簡直是太有個性了!佩服佩服!」
錢恆哭笑不得,又有些尷尬地搖頭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我的意思是說,你為了獲取這些,言行上是不是有些過了?」
「有嗎?」
「好像,是有點兒,當然這只是我個人的一點點意見。」
「哦,好吧,以後我盡量注意。」余文生撓撓頭,認真謙遜地表態,一邊自言自語地嘟噥著︰「好像沒有吧,這真是太冤枉好人了,貧道一直都很低調很謙虛地呀。」
錢恆頓覺自己有種對牛彈琴的無力感。
然而他並不知道,此時看似在這方面天性資料愛慕虛榮到有些愚頑不通世故的余文生,此時內心里卻掀起了一陣陣酸楚的波瀾——以他聰慧的頭腦,當然知道錢恆那些話里面的意思,也清楚自己有些言行作為,在旁人看來會鄙夷和不屑;他也明白自己似乎太過于愛慕虛榮的了。
但這種虛榮心的追求,確切地說是渴求,卻從內心深處讓他無法杜絕。
這不僅僅是從小到大受盡欺辱時導致的一種扭曲的心理情態,還有就是他心中一直以來都向往著的一個目標,一個似乎高不可攀的目標,這個目標,導致他雖然很清楚自己有愛慕虛榮的缺陷,卻自始至終都極為變態地享受著沒一點點可以得到的虛榮,每次都會讓他興奮,就像是毒癮一般。
這個目標,是讓自己在民眾心目中的名望,超越京都基地市的那個老人!
每多出一個人用羨慕嫉妒尊敬崇拜欣賞的目光看向余文生的時候,都會讓他覺得再次向目標近了一步,然後又豁然發現距離還很遠很遠,那座山峰的尖端,還隱藏在高高的雲霧中,自己看都看不清楚。
為什麼要超越他?
以前,是因為恨。現在,余文生覺得自己似乎有很多很多理由,這其中也包括讓自己滿載著榮譽和功勛,成為足夠讓母親引以為傲的兒子,在京都基地市那些豪門大族之中,昂首闊步,在那些曾經瞧不起他們一家三口的人面前,輕蔑地,高傲地從容走過,甚至都不屑于去報復打擊他們!
或者,余文生根本不需要理由,只是為了達成這樣一個目標而享受著如毒癮般的虛榮感。
這已然形成了一種固有的思維心態。
在道術有成,個人實力越發強大的今天,這種心態更像是得到了春雨滋潤的女敕芽般,不可思議地破土而出茁壯成長,似乎隨時都會瘋狂地成長為一棵讓所有人都要仰視膜拜的參天巨樹!
想著想著,余文生忘卻了還身在高空中,身旁還有錢恆。
他就像是一個可憐的孤苦伶仃的流浪兒般,緩緩地把雙腿收到了真皮座椅上,然後在安全帶的束縛下,有些困難地用雙臂抱住了雙腿,整個人就那般蜷縮在一起,把頭埋在膝蓋和胸腔之間。
他的肩膀,時而輕輕地顫抖兩下,就像是一個抽泣的人做出的正常生理反應。
他真地感覺自己好可伶,好委屈,好傻。
為什麼非得要這麼做?
為什麼非得給自己定下那麼一個可望而不可即的目標?
看著忽然安靜下來的余文生,慢慢的陷入了這般似沉思更像是在孤獨地委屈地哭泣中,錢恆心里像是被重錘擊中了般,疼痛,內疚——錢恆想到了余文生的成長經歷,想到了當這樣一個貪生怕死的膽小鬼卻毅然決然地接受任務,跟隨著那些百戰余生見慣了生死的鐵血戰士們在凶險的荒郊野外磁場紊亂地段與凶殘無比的野獸、獸群浴血廝殺時,他是不是很害怕很無助又很瘋狂到竭斯底里?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