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你這麼厲害,我哪里敢呢。」楚天舒簡直哭笑不得,只好轉移話題,問道︰「哎,晚晴,你怎麼想起要動手的,你不怕死嗎?」
向晚晴輕描淡寫地說︰「我才不怕呢?我在伊拉克當過戰地記者。」
楚天舒抱住了向晚晴的雙肩,欽佩地說︰「哇,你太勇敢了,那一定比這還驚險刺激吧?」
向晚晴推開楚天舒的手,問道︰「你和那位女警官好像很熟嘛。」
這是哪跟哪?
楚天舒關心的是向晚晴戰地記者的經歷,向晚晴卻關心的是楚天舒與杜雨菲的關系。
「不太熟。」楚天舒笑笑說︰「就是我給你打爆料電話那天晚上認識的。」
「哦,才一周而已。」向晚晴說︰「看上去,你們好像有過誤會,現在又和好了。」
「嗯,厲害,這你也看出來了。」
向晚晴沉吟了一下,又說︰「等破案之後,能不能幫我把她約出來,我想要回我的攝影機,順便采訪她一下。」
楚天舒覺得沒多大把握︰「這個,我盡量想辦法吧。」
向晚晴不依︰「不行,必須做到,否則我就曝光你的光輝形象。」
「你怎麼曝光呢?」楚天舒笑眯眯地望著她。
「我……」向晚晴這才想起來,紐扣攝影機被杜雨菲扣住了。「那我不管,她總要還給我的。」
楚天舒大叫︰「哎,要不是我你今天可能就沒命了,你怎麼還威脅我呀。」
「一碼歸一碼。」向晚晴板起了面孔︰「救沒救命是我們私人之間的事,采訪是工作上的事,不能混為一談。」
「你怎麼不講道理呀。」
「我就不講道理,怎麼啦?」
楚天舒無可奈何地說︰「好好好,我照辦就是了。」
向晚晴得意地笑了︰「不許耍賴,把你的聯系方式告訴我。」
楚天舒搖搖頭,報出了自己的手機號碼。
「嘿嘿,這回你跑不掉了。」向晚晴手指飛快,馬上將號碼存儲進了她的手機。「走,帶我去找你那同學。」
真是個自己不怕死還要別人命的工作狂!
向晚晴步步緊逼,楚天舒簡直要崩潰了。
楚天舒又盯著向晚晴看了一眼,突然笑了起來︰「我說記者同志,你看看你,披頭散發,渾身是血,腰帶也沒了,裙子還撕破了,這樣出去采訪,也太有損無冕女王的光輝形象了?」
向晚晴這才低頭看了看自己,也不好意思了起來,她掖了掖裙子,用命令的口吻說︰「現在暫時放過你,本記者回去換衣服,你趕緊的,去找你的同學。」
說完,向晚晴招手叫停了一輛的士,鑽了進去,又突然想起什麼,把車窗搖下來,沖著楚天舒惡狠狠地說︰「楚天舒,你今天幫了我,我會記住的,但是,也請你記住,我的便宜不能白佔。」
楚天舒站在路邊,哭笑不得。
街燈亮了,城市入夜,街道流光溢彩,建築物上霓虹燈閃爍。
楚天舒在街邊站了一會兒,不知道接下來該往哪兒去,該干什麼。
他突然想到了衛世杰︰女乃女乃的,我替你相親差點把命都丟了,你卻在和首長女兒瀟灑快活,不行,不能就這麼便宜了他,得找他算賬去。
撥通了衛世杰的電話,他那邊聲音嘈雜。
楚天舒大聲地問︰「喂,你在哪?」
「哈哈,你完了?」衛世杰很是興奮。
楚天舒沒好氣地說︰「你他媽才完了呢。」
「哎,又受打擊了?」衛世杰大概是走了出來,噪雜的聲音小了一點。「怎麼樣,那妞還行吧?」
「我靠,行什麼行,老子被你害慘了,到現在還沒吃上飯呢。」
「哈哈,你也太摳門了,花我的錢你也舍不得啊。」衛世杰開起了玩笑。「這樣吧,你過來,我們在東方威尼斯酒吧。對,就在人民廣場邊上。」
酒吧里人頭攢動,楚天舒進去的時候,正在放一個節奏很強烈的音樂,不少的男男女女們擠作一團,在舞池里狂歡亂舞。
楚天舒找不到衛世杰的人影,便在酒吧里竄來竄去,由于燈光昏暗,聲音嘈雜,他不得不幅度怪異地東看看西望望,這引起了那些正在和女孩子**的男人不屑與不滿。
迷離的燈光加上酒精的刺激,幾乎所有人都處于狂熱的狀態。
楚天舒一進來就被感染了,隨著音樂邊擺動身體,邊東張西望。
一曲結束,舞池的人各就各位,楚天舒終于看見了衛世杰,他牽著一個女孩子的手,回到了他們的座位上。
楚天舒喊了一聲,急匆匆地往里沖,不小心踫到了一個穿白衣服的女孩子,他點點頭連忙說了句對不起,也沒有太在意,擠過人群,來到了衛世杰的座位邊。
衛世杰站了起來,大聲向身旁的一位小姑娘介紹說︰「師妹,這就是我剛才跟你說的哥們。」
楚天舒伸出了手︰「楚天舒,老衛的大學同學。」
女孩子眨巴了一下眼楮,說︰「寧馨,你們的小師妹。」
看楚天舒有點詫異,衛世杰連忙解釋說︰「她今年剛考上臨江大學。」
楚天舒凝神望去,寧馨十**歲的樣子,細潤如脂,粉光若膩,圓圓的臉蛋,大大的眼楮,長相非常的甜美,跟一只可愛的芭比女圭女圭似的,大概是剛才跳舞熱了,臉蛋紅撲撲的,解開了馬尾上的絲帶,任由烏黑柔順的長披散在肩膀上。
寧馨的笑容燦爛純真,楚天舒頓覺一股青春朝氣迎面撲來。
衛世杰招手叫來侍者,加了一套酒杯和餐具。
「來,小師妹,祝賀你。」楚天舒給杯子斟滿,舉向了寧馨。
寧馨非常的熱情,也斟了滿滿地一杯,笑著說︰「我敬兩位師兄。」
輕輕一踫,一飲而盡。
「痛快!」寧馨用手背擦了一下嘴,不滿地看著衛世杰。「老衛,你怎麼不喝啊。」
衛世杰笑道︰「寧馨,喝這麼多,不怕回家你老爸打你屁屁?」
寧馨咯咯一笑︰「怕什麼?反正是你帶我出來的。」
衛世杰大聲叫屈︰「哇呀,你要這麼說,你家老爸該讓我家老爸打我屁屁了。」
楚天舒和寧馨放聲大笑起來。
別看寧馨年紀不大,性格卻非常的豪爽,喝起酒來,一點兒也不含糊。
楚天舒後來的,酒量也不錯,不斷地和寧馨說衛世杰在大學里泡妞的故事,听得小丫頭興趣盎然,一連和楚天舒干了好幾杯。
衛世杰酒量稍差一點兒,又經不住寧馨的糾纏,漸漸就有點頂不住勁兒了。
又說笑了一會兒,寧馨突然不好意思起來,偷偷抓了幾張紙巾,低聲說︰「我出去一下。」
衛世杰趕緊站起來,殷勤地說︰「我陪你去。」
寧馨沒有理會衛世杰,朝著衛生間的方向而去。
衛世杰沖楚天舒做了一個怪臉,屁顛屁顛地跟了過去。
楚天舒正望著寧馨和衛世杰的背影發呆,一個白衣女孩跑過來,指著楚天舒尖叫道︰「寶哥,就是他!」
一個長得高大健壯的男子站在白衣女孩的旁邊,一看就知道是女孩子的男伴,嘴里叼著一根牙簽,問道︰「哥們,怎麼回事?」
楚天舒抬頭一看,是剛才進來的時候踫到的白衣女孩,忙站起來說︰「對不起,剛才不小心踫了她一下,實在對不起。」
寶哥不依不饒地說︰「你把人家小妹妹的裙子弄濕了,說聲對不起就行了?」
燈光暗淡,楚天舒便低下頭去看白衣女孩的裙子,被寶哥扒拉了一下,罵道︰「你他媽往哪看呢?」
楚天舒沒有為意,笑道︰「我看看裙子怎麼樣了?」
寶哥瞪了他一眼,說︰「我靠!搞濕了人家的裙子,你還挺得意,是吧?」
楚天舒脖子一梗,說︰「有事說事,別罵罵咧咧的好不好?」
寶哥翻臉道︰「操,罵你是輕的,你要不老實,老子還要打你呢。」
白衣女孩扯了寶哥一把,向他使了一個眼色。
寶哥回頭問旁邊的白衣女孩︰「嬌嬌,听你的,你說怎麼辦?」
嬌嬌說︰「寶哥,我這裙子是爽哥才給我買的,兩千多塊呢。」
寶哥對楚天舒說︰「听到了吧,人家小妹妹的裙子是他男朋友今天剛買的,兩千多塊呢,你一聲對不起,值兩千多呀?」
楚天舒也不想惹事,便說︰「哥們兒,那你說怎麼辦?」
「事情是你犯下的,你說怎麼辦吧。」
「事情是我犯下的,可要讓小姐滿意,還是讓她自己說吧。」
「小姐?你亂叫什麼?她不是小姐。」
「噢,嬌嬌。」
「嬌嬌是你叫的嗎?」
嬌嬌剛才一直在低頭整理裙子,這時又哇地叫了起來︰「呀,這麼大一片,怎麼辦怎麼辦啦?」
楚天舒這才看清楚,白衣女孩的裙子上有一大塊的紅酒印子,便說︰「你別著急。剛才踫了你,是我的不對,可是,我踫你的時候,你並沒有端著酒杯啊。你說吧,該怎麼賠你,我認,誰叫我踫了你呢。」
見楚天舒認了,寶哥立即就說︰「那好,你就賠三千吧。」
楚天舒不滿地說︰「三千?剛才還說兩千多,怎麼突然就變三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