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1-07
鐵甲蜈蚣,是一種熱帶雨林當中的稀有物種,雖然相貌丑陋不堪,而且讓人看著就毛骨悚然,但是本身卻無毒,攻擊性也不強,反而是很多禽類的獵物。
由于生長地區比較特別,而且數量稀少,所以外界很難看到一兩只。由于其藥性很高,所以在黑市當中還是能夠見到幾條的,只不過大多數都是蜈蚣干,活著的極少極少。
張舟、孟興河曾經在一些大會上見到過這樣的蜈蚣,一眼便能夠認出來。而張毅則是從《三皇聖經》里面看到的這類蜈蚣,只不過名字並不能翻譯,但卻有完整的圖像。
而《千石藥典》里面也有相關記載,據說以前曾經是西洋人進貢的東西,皇室專用的藥材。但是民間也有人會使用這樣的蜈蚣,只不過不不是煉藥,而是煉蠱。
在很久以前,蠱毒就是一種極其恐怖的東西,因為蠱毒難以防範,而且一般情況下都是來勢洶洶,從發作到死亡根本不需要一天的時間。所以一听到蠱毒,就算是武功再高強的大俠都會畏懼三分。
在《不死醫冊》和《千石藥典》里面,也有一些關于蠱毒的介紹,而且還有一些簡單的煉蠱方法。剛剛張毅看到那只蜈蚣從老首長鼻孔里鑽出一個頭來,隨後又縮了回去,腦子里面飛快尋找答案,便想到《不死醫冊》之中有關于蠱毒發作的記載,與這位老首長的情況簡直是一模一樣。
而且他知道,不管是通過什麼下蠱,都會像是一顆定時炸彈一樣埋在體內。如果不去刺激它的話,它就會慢慢走完剩余的時間,最後才會爆炸。但若是受到了外界的刺激,就好像剪錯定時炸彈的紅藍線一般,直接讓炸彈提前爆炸。
張舟原本是想為老首長刺激生機,但是在針灸和回春丹的作用下,頓時令那蠱蟲產生反應,準備開始發作了。而從鼻孔里透出來,就是受不了回春丹的藥力。
但是煉蠱之人將鐵甲蜈蚣練成蠱蟲,它身上的‘鐵甲’就會有所改變,只要接觸到人的任何體液便會迅速融化,以至于無法接觸空氣,只要接觸,那麼離死也就不遠了。也就是說,如果將其吃下肚里,那麼不通過特殊手段,它是不會自己爬出來的。
而剛剛張舟的回春丹將鐵甲蜈蚣逼了出來,徹底激怒了這只蜈蚣,所以才會導致蠱毒提前發作。如果不是正巧被張毅看到的話,恐怕這位老首長就沒有可能活下來了。
蠱毒都是極其凶猛的,尤其是使用越稀有的東西所煉制出來的蠱毒,就越是厲害。甚至那些最厲害的蠱毒,即便是下蠱之人都沒有辦法解除。若是讓這鐵甲蜈蚣徹底化為毒水,那麼即便是再高明的醫術,再先進的設備,也是回天乏術。
「怎麼會這樣?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張舟精通醫理,但是對于蠱毒這方面的知識卻並不知道多少。畢竟蠱這種東西在平時是極其少見的,而且現在還會下蠱的人恐怕全世界都沒有幾個,他不知道也是正常。
「這是一種蠱毒,看來是有人蓄意為之的呀……」張毅一邊說,一邊用銀針將那兩條鐵甲蜈蚣挑了起來放進容器里面。由于已經接觸到了空氣,所以這兩條蜈蚣不住的扭動身體,不一會兒竟然漸漸融化,化為一灘深黑色的液體。
「蠱毒?怎麼會是蠱毒?」張舟與孟興河均是一臉震驚,有些不太相信世界上當真還有人懂得下蠱。這是只有一些史書里面才有記載的資料,現實生活中又怎麼可能當真存在呢?
張毅晃了晃容器里面的液體,隨後迅速走到櫃台里面,在藥櫃中找到了十多種藥材。這便是神農解毒茶的藥方,對于排除毒素擁有著極其顯著的效果。
他不知道這蠱毒的成分是什麼,所以也沒有辦法通過正當手段進行解蠱,只能使用這種簡單直接的方法來排除老首長體內所殘留的得毒素,也就是通過強烈的刺激,讓患者內府產生劇烈蠕動,從而嘔吐的方法。
這樣做雖然對于患者本身來說是一種極大的痛苦和身體摧殘,但比起丟掉性命來講,那就算不得什麼了。
「張老,看來還要浪費您一顆剛剛那個的藥丸,病人的身體極其虛弱,需要進行大量的營養調節的。」張毅很是不好意思的說道,就好像他想要得到一顆回春丹一樣。
張舟即便是再將其視如珍寶,但是現在人命關天,而且這條人命還是極其重要的,于是沒說二話,拿出玉瓶又是一顆回春丹。
沈泉和孟興河兩人都是一陣肉疼,他們知道這個藥丸的神效,如果拿出來賣的話,恐怕一顆回春丹起碼能夠賣上數十萬甚至更多。誰不希望自己能夠多一條命?關鍵時刻,這回春丹就是一條命啊。人活在世,誰敢說他一場病都不帶得的?誰又敢保證自己絕對不會患上什麼突發疾病?有這樣一顆能夠保命的神藥,恐怕是多少富甲豪紳夢寐以求的東西。
但是今天為了救一個人,張舟居然直接用上了兩顆回春丹。可以說在這短短的幾分鐘里,這個身份神秘的首長就已經揮霍掉了上百萬塊錢啊。
為老首長服下回春丹之後,張舟還是很不放心的把了把脈,半晌之後,一直高懸的心終于算是落了下來,滿臉贊許的看著張毅︰「老梁的確沒看錯人啊,你小子還真是學醫的材料。」
張毅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並沒有說什麼。對于蠱毒的了解,他大多數都是從《不死醫冊》和《千石藥典》之中學到的,可以說如果沒有拜在梁連元門下的話,即便是遇到了,即便通過《三皇聖經》知道這是蠱毒,但也是無從下手的。
「這下我總算是放心了,相信再過一會兒就能醒來了。」張舟長出口氣,寬慰的說道︰「究竟是什麼人下的蠱呢?這件事情實在是太蹊蹺了……」
「現在恐怕還不是說這個的時候,病人體內的蠱蟲雖然取出來了,但是殘留的毒素還很麻煩,需要長時間的調理。按照這個方子服藥,一個月之後應該就能痊愈了。」張毅將神農解毒茶的藥方交給張舟,當然,這藥方也是簡化版的,少用了幾味藥。並不是他不相信張舟,而是這藥方很快就要在毅陽藥業生產,雖然他是藥方的所有人,但毅陽藥業畢竟是他和劉賦陽兩個人的,所以要遵守一定的保密條例。
況且對于殘留的毒素,也沒有必要用完整版的神農解毒茶,這種簡化版的就完全足夠了,只不過多吃上幾天而已,最終依然還是會痊愈的。
「那就好,那就好……他可千萬不能出事啊……」張舟心有余悸的說道,好像這個老首長死了的話,天都要塌下來一樣。
「我現在擔心的並不是這個問題,而是水針的後遺癥……」張毅依然是滿臉擔憂︰「五行針法都是相當霸道的,即便是再溫和的針法,也會有很強烈的後遺癥反應。寒入骨髓,這是極難治愈的疾病,病人以後恐怕會常年忍受類似風濕痛一樣的癥狀了。」
「呵呵,能撿條命就不錯了,我想他也不會在乎這點疼痛。」張舟微微一笑,他自然知道五行針法都是極其霸道的針灸方法,輕則留患終身,重則危及生命。直到現在,也沒有人能夠摒除五行針法所遺留下來的副作用,所以才漸漸被人遺忘,直至今日五行針法近乎全部失傳。
「張毅!」孟興河走了上來,臉色依然是陰沉沉的,就好像這個世界上誰都欠他錢一樣。只見他走上前來,輕輕點了點頭,認真的說道︰「我剛剛有些針對你,實在抱歉,希望你能原諒。」
「啊?孟先生這是何必?我並沒有放在心上,況且身為晚輩後生,還要向您多多學習呢。」張毅連忙將孟興河扶住,生怕他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給自己磕頭。
「看來今年我不用去找老梁了,我承認,我不是他的對手。這樣優秀的徒弟,我孟興河自認是教導不出來的。光是這一套水針針法,我就自愧不如啊。」孟興河很是認真的說道,可以看出,這是一個性格耿直的人,並不難以相處。
「孟先生第一針的稱謂可不是我能觸及的,我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重。不過我相信只要給我時間,總有一天我能將孟先生這個第一針的稱謂給奪過來,到時候還希望孟先生不要介意。」張毅忽然間轉變口風,就好像在下戰書一樣。
如果是一般人的話,听到一個晚輩這樣說,那肯定是十分的生氣。但孟興河可不是一般人,他的脾氣雖然耿直,卻一點都不小氣,反而更希望看到有晚輩能夠超越他們這些老一輩,那樣中醫才會有更好的未來。
听到這番話,孟興河臉上忽然間露出了笑容︰「哈哈哈哈,好,很好!如果不是老梁頭佔了先,我都想要收你為徒。我孟興河身子骨還硬朗著呢,起碼三十年還不至于回家養老。三十年內,我隨時等你找我拿這京城第一針的招牌!」
「用不了那麼久,孟先生您就等著吧,很快那第一針的招牌就是我的了。」張毅很是自信的笑道。
「好!好!夠狂!年輕人就是應該有一股狂傲的勁頭。叫什麼先生的那麼見外,以後叫叔叔就成了。」孟興河今天格外的高興,雖然張毅不是他的徒弟而是一直視為對頭的徒弟,但是中醫界能夠出這樣一個人,他也是十分高興的,起碼中醫的明天不會是灰暗的。
張舟和沈泉相視而笑,這兩人都是知道孟興河與梁連元之間的有隔閡,但是沒想到,這近十年的隔閡就在今天被張毅徹底解開了。
「我說,是不是先將地上那位給救起來再聊啊?」沈泉笑著指了指地上的警衛員。剛剛張毅太過心急,直接扣住穴道,現在他還全身無力,倒在地上一動不動,連嘴都張不開來。
張毅這才想了起來,臉上一陣尷尬,連忙上前在那人身上的幾處穴位揉了揉,那人這才恢復了行動能力,只不過還不能做出太激烈的動作。
點穴這種功夫確實存在,但是和電視里面的完全是兩個樣子,點穴或許容易,但是解穴可不是隨便點兩下就沒事兒了。而且即便是穴道被沖開,也不能瞬間就恢復過來。
但是那警衛員剛剛恢復行動能力,還沒有起身,直接就跪在了張毅面前,砰砰砰就是三個響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