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王茹蘭正在看著書,卻發現陳墨只是草草的吃了一點兒,問了幾句,被陳墨以胃口不好給岔開了話題,便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正想著接下來該怎麼做的時候,王茹蘭卻是示意了一下,讓陳墨跟著自己上樓,陳墨有一些納悶,還是跟著老媽王茹蘭上了樓。
走進房間,卻看到王茹蘭正拿著幾套衣服讓陳墨試穿,這不是晚禮服麼,陳墨看看王茹蘭︰「媽,這些衣服干什麼?」
「你馬上就要參加酒會了,難道不應該提前準備準備,」王茹蘭看著自己人高馬大的兒子,呵呵笑著,年歲已大的王茹蘭,素日里保養的還不錯,可是也難以掩蓋眼角的魚尾紋,陳墨看著自己的母親,慈祥的笑容卻是讓陳墨的鼻子莫名的一酸。
就算是再怎麼細微的小事情,孩子都不放在心上,可是自己的父母卻永遠是最照顧自己的那個,就比如母親王茹蘭,還是早早的替自己做了打算,讓陳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
這時候再說不需要實在是操蛋了點兒,不就是幾套衣服麼,陳墨苦著臉,拿著衣服進了另一個房間換了。
不得不說,這些衣服什麼的,實在是讓陳墨頭疼,倒不是說什麼埋怨的話,而是王茹蘭也看花了眼楮,不知道該選擇什麼好看。
偏偏陳墨也難得的想要陪著母親,就只好任由王茹蘭讓自己換了一套又一套的衣服,等到差不多的時候,陳墨都感覺已經是一大段的時間過去了,好不容易選擇好了衣服。
陳墨看看時間,居然已經變成了下午,天,這說明自己花在衣服上面的時間是多麼的長啊,心中暗暗的感慨著。
換了多少套禮服陳墨已經說不清了,他也沒有特別去數過,只是換的有一些暈頭轉向,都不知道什麼是什麼了,已經麻木了。基本上就是王茹蘭看了換了衣服的陳墨評點一句︰「嗯,」「好看,」「一般般,」「再換一件。」
「媽,好了沒有,」無語的陳墨看著面前皺著眉頭的王茹蘭,有一些無奈的說道,讓陳墨無語的是,王茹蘭緊接著居然打開了她的那些購物袋。
從里面拿出一個個包裝的無比華麗的包裝盒,這層層的包裹,看的陳墨冷汗直流,面對槍林彈雨不曾畏懼的陳墨,現在居然有了幾分害怕的心思,實在是太無聊了啊。
「小墨,你看看這塊表怎麼樣?我覺得你衣服已經試的差不多了,但是還差著一些配飾。」今天的王茹蘭似乎是想要把以往這些年來對陳墨的欠缺都在今天補償回來,難得的享受著陪兒子的溫馨氣氛,拿出了東西道。
皺了皺眉頭,陳墨有一些無語的看看那些大小物件,總感覺自己雖然已經在極力的克制,可還是有一點兒嘴角抽搐︰「媽,這個東西,好像是女人戴的吧。」
說著話,陳墨就直接拿起了一個炫目的小物件,被陳墨這麼一動作,這東西不由得反射出頭頂的燈光,發出璀璨的光芒,簡直就是要晃瞎人眼楮。
而陳墨看著手上的東西,面色有一點兒鐵青,他雖然說不上大男子主義,但是對于耳釘小掛件什麼的東西還是很不喜歡的,大概是多年養成的習慣,能夠便于行動的東西才是陳墨喜歡的。
「這個,你不喜歡就不要了,」王茹蘭還是很尊重陳墨的意見的,而且見到陳墨那副鐵青的臉色,王茹蘭也沒有多說什麼,這個銀白色的耳釘造價不菲,王茹蘭想著兒子大了,會不會喜歡這些花里胡哨的東西才拿回來的。
沒有想到,陳墨卻似乎不喜歡這種花里胡哨的小玩意兒,反倒是看中了一塊造型低調的手表,這幾塊手表算是王茹蘭找到的東西中價格最為昂貴的一批了,畢竟想要真正名貴的好表,沒有付出一些代價是不可能的。
而這些,就是王茹蘭憑借著自己的身份,拿到的,造價什麼的就不用說了,這不是錢的事情,而是你戴著這塊表,就是你身份的證明。
有些東西有錢可以買到,但是你沒有門路,沒有渠道你就是有錢也沒處買去,照樣白搭,陳墨看來看去,卻是看中了這塊表,表面上是藍色的背景,即使是在明亮的燈光下,似乎還是在散發著冷幽幽的藍光,卻並不張揚,很符合陳墨的審美。
「媽,我就要這個了,」看來看去,陳墨對這些打扮上的東西完全沒有興趣,畢竟還是要配合母親一下,想必母親王茹蘭為了弄這些東西可沒有少費心思,自己要是一點兒都不領情未免太過分了,所以陳墨還是象征性的拿了一塊手表,做出一副十分喜愛的模樣,希望讓母親高興點兒。
「小墨喜歡就好,那這些東西?」看著陳墨高興的樣子,王茹蘭不由得一陣欣慰,自己總算不是白忙活一場,看著陳墨將這塊表帶上,王茹蘭不由得疑問的問了一句,這邊可還擺著一大堆的東西呢。
像是耳釘這些還是小的,戒指手表皮帶表針配飾王茹蘭可是拿了一堆一堆的,就等著陳墨來挑選了,可惜的是陳墨不是女的,也不是喜歡花里胡哨的裝扮自己的人。
否則說實話,就是身上的這晚禮服,陳墨都不大喜歡穿,因為這晚禮服主要是在注意賣相上,所以行動性就得大大的打折扣了。
陳墨穿著這晚禮服,總覺著束手束腳,不喜歡,可是這邊還得听王茹蘭說這些配飾怎麼辦,陳墨連忙搖擺了下手︰「別,媽,我不需要,那些東西你還是送回去吧,我實在用不著。」
「嗯,那好吧,哎,都晚上了,媽去張羅下飯菜,」這一番試衣服,就已經折騰了一個下午,王茹蘭想到這事,連忙準備下去看看,還好,佣人們早就已經將飯菜做好了。
見母親已經走出房門去,陳墨如逢大赦,他可是等這一刻等了好久了,要不是確定自己的後背沒有冷汗,陳墨都得去沖個澡了,怎麼感覺自己試試衣服都跟打個仗似的。
「清然,來,坐,」陳墨換好了衣服,剛剛走出房門,誰料就听到了這麼一句話,頓時感覺剛剛折騰了一下午都沒有冒出的冷汗噌噌的就流了下來。
這感情事情都是喜歡撞在一起來,陳墨在心中哀嘆著,可是還是得往下走,扶著木質手感的樓梯扶手,陳墨都感覺自己手中快要有冷汗留下來了。可不能這麼沒用,否則太孬了,陳墨為自己打氣,倒不是葉清然有這麼令人畏懼,而是陳墨的心虛還沒有揮去。
昨天晚上自己還去找了葉清然的小姨,今天晚上,方青稚會不會也跟著一起過來了,想到這兒,陳墨就感覺自己手中的冷汗又是一陣子的忍不住要滲出來。
不管了,死就死吧,陳墨一咬牙,大步的就從樓梯走了下來,頗有一副無人能擋的氣勢,就在陳墨走下樓梯之後,看著大廳中央的人。
陳墨終于悄悄的松了口氣,還好還好,王茹蘭正親切的跟一個陌生的女子說著話,因為方向的原因,所以陳墨沒有見到對方的正臉,當初見到葉清然是幾個月之前了,陳墨雖然還記得一點兒模樣,但是事實上也忘記的差不多了。
但是在這邊還是看的很清楚的,明顯的,自己這位名義上的未婚妻葉清然是有備而來,光是看著那兒桌上擺著的一堆禮品就可以想象了。
而陳墨松了口氣,是因為葉清然是一個人來的,旁邊沒有其他人站著,想必葉清然是一個人孤身進了陳家來。
不過想到這兒,陳墨微微尷尬,自己怎麼把自家說的跟龍潭虎穴一般,只是想到葉清然的身份,自己的未婚妻,也就是陳家的準兒媳婦。
這樣子的位置下,葉清然卻還是敢一個人上門,甚至是連方青稚都沒有帶過來,看來她是很有自信,也沒有什麼懼怕,這是個不好惹的女人,陳墨在心中暗暗的給葉清然下了個定義。
沙發上聊著天的王茹蘭似乎跟葉清然聊天聊得很是愉快,樂呵呵的笑聲傳了過來,听得陳墨都忍不住開口︰「媽,什麼事情那麼好笑?」
男子清朗的聲音在大廳中響起,本來就富有磁性的嗓音,听在人的耳中只覺得無比悅耳,未見其人,先聞其聲,陳墨慢步走了過來。
這副不急不緩的模樣倒是顯出了幾分淡定從容的味道,看上去還是不錯的,王茹蘭看著陳墨,首先跟身邊的葉清然道︰「你看,呵呵,小墨這不就過來了。」
「媽,你還沒有告訴我,你剛剛在笑什麼呢?」陳墨走了幾步,站到王茹蘭的身後,正好面對著葉清然,沒有去注意葉清然的外貌,而是搶先笑呵呵的道。
微笑的陳墨似乎帶著一份特殊的魅力,讓人如沐春風,很容易讓人對陳墨生出好感,再配上他剛剛淡定從容的模樣,可以說是氣勢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