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批改作業,」面對著陳墨打趣的話語,方青稚卻是受不了了,抬起頭,方青稚一推臉上的眼鏡,擺出一副嚴肅的模樣,然後低下頭就要抽出紅筆去批改作業,準備以此做借口讓陳墨自動走人。、.
「那你批改吧,我就一邊等著,反正今天下午也沒課,」誰知道的是,陳墨卻不是那麼好打發的,听著方青稚的話,陳墨卻是施施然的坐到了一邊,表現出一副今天我還就是不走了的模樣。
繼續做著專心致志的批改作業模樣的方青稚卻是不忘記在空暇時偷眼打量一番陳墨,見他還真是要在這兒長坐下去,還不時的拿出手機,讓方青稚有些無語,想著自己等下要找什麼樣的借口。
好不容易批改完了作業,方青稚站起身,準備開口的時候,陳墨也跟著站了起來,微笑著看了一眼方青稚︰「走吧,一起回家。」
听到陳墨的話,一直在心中盤算著怎麼讓陳墨主動開口說走的方青稚卻是忍不住搖晃了一子。
看著陳墨,方青稚不知道該說點兒什麼才好了,但是面無表情的她露出驚訝的表情卻是分外的搞笑,看的陳墨都忍不住想笑起來。
「怎麼?」望著方青稚此時的樣子,陳墨卻是忍不住想要逗弄她一下,故意裝作沒有看出來的模樣,盯著方青稚疑惑的道。
「回哪里,」方青稚卻是不吃這一套,看著陳墨不屈不饒的問道,讓陳墨很是無奈的模了模臉頰。
再看方青稚似乎是有一些等不及了,陳墨一攤手,知道不能夠再逗弄下去了,干脆的看著方青稚道︰「回你的家啊,對了,我可以幫你做飯。」
想到方青稚家里的模樣,陳墨就有一種想要仰天長嘆的沖動,誰能夠想象的到,整個燕京大學里赫赫有名的方青稚,居然在家里是那副德行,就不說那滿地的啤酒罐了,陳墨到認識方青稚為止,還真沒有見過方青稚自己燒過一次飯,也就是說,陳墨很是懷疑,方青稚根本就不會燒飯,這樣說讓陳墨覺得很是無奈。
自己可是去做廚子的,陳墨這麼安慰著自己,但是面前的方青稚卻是不想答應,正準備開口拒絕的時候,陳墨卻是看出方青稚不打算答應,心頭一急,拉著方青稚的手就往外走去︰「好了,都下班了,就不要再在這里磨蹭了,回家吃飯。」
「」被陳墨這麼拉著,方青稚險些一個踉蹌,可是望著陳墨的背影,方青稚有些無奈的用貝齒咬了咬下唇,最後還是面無表情的任由陳墨拉著自己往外走。
直到走到了外面,陳墨跟方青稚才發現,原來外面早已經是到了晚上,夜幕已經在不知不覺之間降臨,但是身處辦公室之中的兩個人卻是毫無察覺。
望著外面陰沉沉的天色,陳墨跟方青稚兩個人慢慢的走著樓梯,本來陳墨是準備坐電梯的,但是方青稚卻是執意不要,沒有辦法,陳墨也沒有繼續堅持,干脆的陪著方青稚走起了樓梯。
一個人走著樓梯上下已經成為了習慣,听著高跟鞋的踢踏聲在這個樓道里響起分外的詭異,尤其是在這個時間段,整個樓梯道里都空無一人,或者說整棟大樓里都空無一人,陳墨想到這里,忽然覺得有點兒發毛。
而就在陳墨想著這兒的時候,方青稚已經慢慢的走到了他的前面,看著方青稚高挑的身影,陳墨卻是莫名一愣。
之前自己一直沒有好好的看過方青稚,此時才發現,她的身材雖然高挑,但是這麼在背後看去,其實有些消瘦,看上去讓人心疼,仿佛隨便一陣風來就可以刮倒似的。
只是方青稚腳下那雙高跟鞋踩在台階上的聲音卻是分外的清幽,響徹樓道里甚至反射出了回聲,听到人耳里只覺得分外的寒顫,陳墨有些汗顏,看著方青稚在頭頂的樓道燈照射下被拉得長長的影子。
在一瞬間生出一種恍惚的感覺,要說起來,陳墨還真是覺得汗顏,自己走在這個樓道里都覺得莫名的心虛寒戰。雖然說不信鬼神,但是此時的陳墨卻反倒是在心中莫名的心虛,可是再看前面的方青稚,依舊面無表情一臉平靜的走在前方,此時看著方青稚的表情,陳墨覺得崇拜極了,感覺此時的方青稚簡直就像是一個無敵的女超人。
不過,或許這也只是方青稚讓自己勉強成為了女超人,陳墨想到這兒,在那麼多個日夜中,方青稚恐怕都是像今天這樣子,一個人孤單的在辦公室里辦公,然後孤零零的走樓道,或許一開始會害怕,但是沒有人可以讓她依靠。
咳咳,咳嗽了一聲,陳墨發現自己是不是有點兒文藝了,連忙在心中暗暗的唾罵了一下自己。
听到身後忽然響起的跑步聲,方青稚的腳步微微一停,一只溫暖的大手握住了她的手,回過頭,卻是正好看到陳墨朝著她咧嘴一笑。
「做什麼?」抬抬手,方青稚有些意味不明的看著面前的陳墨道。
「一起走,」陳墨笑笑,卻是不多說,只是靜靜的牽著方青稚的手往下走去,見陳墨不說話,方青稚也沒多問,她本來就不是多話的性格,只是此時看著陳墨的背影,眸子中卻是掠過一絲溫暖,陳墨抓著她的手緊緊的,似乎唯恐她放開。
「笨蛋,」走在陳墨身後,方青稚卻是低頭看著陳墨的影子輕輕的罵了一聲。
「怎麼?」听到身後的動靜,陳墨回過頭來,有些疑惑的看看身後的方青稚,問道。
「」方青稚扶了扶差點兒從鼻梁上滑落的眼鏡,目光飄忽著看向別處︰「沒事。」
「噢,」看到方青稚的臉色微微一變,陳墨也不好意思再盯著看下去,呵呵笑著看向了別處,只是對于方青稚剛才的話,陳墨卻是忍不住在心中哂笑一聲,笨蛋麼,或許你才是那個笨蛋,這麼長時間以來,都不知道告訴別人自己過的原來是這個樣子,而是選擇一個人默默的走著的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