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底褲。
王濤從來沒听說過,從來沒穿過,也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東西。從小時候記憶起,王濤印象中,整個夏天他就穿一個軍綠色的大褲衩子。那時候小,光著膀子,穿著大褲衩子滿街亂轉,放學後和幾個小伙伴去河邊放羊,身上曬得像條黑泥鰍。
床上趴著的女人,穿的是比泥鰍還黑的打底褲,王濤一時間犯了難,有種狗咬刺蝟無從插嘴——咳咳~無從插手的感覺。
女人被黑色打底褲包裹的臀部豐腴滾圓,如同兩個弧形完美的的皮球。嚴格意義來講,女人穿的屬于三分打底褲。既露出了自己引以為傲的修長大腿,又不容易走光。此刻,展現在王濤眼前的是黑白分明的誘惑。白花花的是大腿,黑黝黝的是打底褲。鼻息間滿是女人獨有的馨香。
簡直太討厭了,穿這麼長的裙子還穿什麼褲衩干嘛?你穿也應該穿條三角小內褲,或者是丁字褲。那樣打針多方便。
「怎麼啦?」女人等了半天,看到王濤還是沒有動作,扭頭問道。
王濤搖頭笑道︰「沒什麼,就是你穿的內衣——」
看到王濤欲言又止,女人低頭看到了自己的打底褲,微微一笑,說道︰「哦——原來是這樣——很簡單。」女人說著,伸手把打底褲往下褪了一小塊,露出一小片雪白光潔的臀部肌膚。「這樣子可以了嗎?」女人含羞問道,眼楮中的羞澀更濃,一直延伸到一張俏臉上。
得到王濤肯定的回答後,女人又扭頭趴在枕頭上。這次王濤收斂心神,手中的針筒輕輕的刺入女人的肌膚——
給美女打針,是一種享受,也是一種煎熬,你要忍受你心中那只色魔的干擾,全神貫注,稍微一分心,就有可能刺到自己手指頭上。
給女人打針的時候,王濤並沒有借機揩油。他眼神中的虔誠如同在瞻仰一件頂級藝術品。並不是說王濤不,他深深懂滴放長線釣大魚的道理。他心中在想︰該如何找個借口讓這女人以後每天都來打針呢?
打完針,王濤立刻離開房間。並告訴女人後面有洗手間。對于自己這一針的效果,王濤心里再清楚不過。氣滯血瘀,寒氣所致,他這一針下去,女人等會兒會排出血塊。這是不是一個留住回頭客的好借口呢?王濤暗道。
喝了一口清香四溢的龍井,王濤擦了把汗。這還是他第一次給女人打針,而且對方還是個超級美女。而且還是在對方穿的異常暴漏的情況下。自己險些把持不住,做出那苟且之事。從後面房間里走出來很久,王濤褲襠里的小弟弟還是挺立如矛,再多呆一秒鐘,怕就有擦槍走火的危險。以後要多念幾遍菩提老祖金剛經。
正在王濤出神之際,玻璃門被推開了,陸陸續續走進五六個人。王濤一抬頭,心中不要泛起一絲苦笑。哥幾個都認識。
這幾個人正是前幾天被王濤教訓的詐騙團伙,沒想到他們這麼快就被放出來了。
「哥幾個,有何見教?」王濤出聲問道。
為首的卷毛男狠狠盯了王濤一眼,說道︰「醫生,我們是來看病的。」
王濤有些驚異,難道經過警察叔叔的批評教育後,這些家伙迷途知返悔過自新重新做人了。他以為這幾個家伙是來報復他的。不過,看情形,不像。
「誰生病了?過來讓我看看。」王濤說道。伸手不打笑面人,既然人家不是來報復自己而是來看病的。自己當然要以禮相待了。
「我生病了,醫生,你快幫我看看吧,難受死了。」聲音是從幾個人身後傳來的。卷毛男四眼麻桿男以及身後幾個醬油哥統統讓開身子,一個身穿黑色短袖衫,染一頭黃毛,一臉痞里痞氣的小伙子呲牙咧嘴走了過來。黃毛男一只手捂著腮幫子。邊走邊痛苦的申吟。
王濤讓他坐下,問道︰「你哪里不舒服?」
黃毛男拿開捂著腮幫子的手,說道︰「你自己看。」
看著面前歪嘴斜眼黃毛男,王濤差點笑出聲。並不是王濤不講醫德,因為以前在村里和爺爺出外行醫,他也遇到過這種病情。每到這時候,爺爺都會笑著調侃患者,說患者肯定是做壞事了。鑒于王濤爺爺在當地的名氣,哪里有人敢急眼。于是患者就板著手指頭,開始給爺爺數叨這幾天干過的事。什麼張家長李家短,什麼半夜三更偷了地鄰倆還沒下架的黃瓜,什麼深更半夜跑到新婚小兩口窗外听窗根。每到這個時候,都是王濤最開心的時候,那時候小,不懂。長大了才知道,那是最淳樸的農村小八卦。
看王濤半天沒言語,黃毛男急聲問道︰「醫生,幫我治治吧。難受死我了。單只難受還倒是其次,最重要的是,我這個樣子走出去——影響市容。」
身後五個家伙大笑連連。王濤嘴上也泛起一絲笑意。看著五個人不善的眼神。這五個家伙明顯是借著看病的名號蓄意報復的。這個病能治嗎?
卷毛男往前走了一步,來到王濤面前,眼神凶狠的說道︰「我們都是遵紀守法的良民,是來找你看病的。可如果你治不好我兄弟的病,我就砸了你的招牌。」
王濤笑道︰「如果治好了呢?」
「——治好病是你的職責。我們醫藥費照付。」卷毛男掏出一支煙,悠哉樂哉的點上。對著王濤臉上吹了一口濃重的煙霧。嗆的王濤不住咳嗽。引得卷毛男身後的幾個家伙不住嘲笑。
「一口煙就嗆成那個熊樣,我真懷疑你是不是個男人。」四眼麻桿男不屑道。接過卷毛男丟來的煙卷,跟著也吸了起來。七個男人,五桿煙槍,一時間,房間里煙霧裊繞。如同蓬萊仙境。
王濤並不理會四眼麻桿男的嘲笑,走到窗邊,打開排風扇。回頭反問卷毛男,「如果我選擇不治呢?」
卷毛男把煙灰彈在紅木桌面上,得瑟的笑道︰「如果你不治,我們哥幾個就到門口大聲吆喝,說你把我們兄弟的臉弄成了這樣子。看以後誰還敢到你這里來看病?」
王濤苦笑一聲,道︰「看來我沒得選擇,治也要治,不治也要治了?」
卷毛男把煙頭狠狠地按滅在紅木桌面上,極度囂張的說道︰「你覺得你有的選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