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接下來要去哪兒?」小白白皙修長的脖頸上,戴著那枚用紅絲線穿著的紅色配飾,仰著臉問王濤.
「回家。」
「好。」
「我說的是會農村老家。」王濤好看的眉毛緊緊皺起,說道︰「爺爺病得很嚴重。」
「呃——那你不在老家陪爺爺,反跑江南來看我。」小白埋怨道。似乎是看到王濤的臉色不好看,她連忙轉移話題。「你的公司沒事了吧?」
王濤點了點頭,下江南的途中,他接到俏玫瑰打來的電話。早已得知思源國際安然無恙。一顆懸著的心才終于放下來。
「還要謝謝你。」王濤很用心的俯視著小白黑白分明的大眼楮,只是白眼球上帶有些許紅血絲。
「那你要怎樣謝我?」小白俏皮笑道。
王濤很認真想了想,道︰「除了以身相許之外,什麼條件我都答應。」
「切!想得美。」小白皺著小瓊鼻鄙視道。
愉快的時間總是過得很快。天近黃昏時,直升機終于來到王濤的老家王家廟。中途直升機除了在加油站工人們驚世駭俗的目光中,加了兩次油之外。其他時間都是急速飛行。
為了避免引起鄉親們的注意,王濤讓傲小雲把直升機降落在村頭那片平坦的打麥場。
四個人相互攙扶著,從飛機上走下來。由于長時間坐飛機的緣故,四個人的腿和腳都麻了。
西方天空只殘留有半輪紅日,天空變成了淺灰色。秋風襲來,空氣涼颼颼的。
四個人每人都加了件大氅。小白一頭亂發也早已梳理完畢,在腦袋後面扎了個雙馬尾。宛如鄰家女孩。她早已換上那件白色睡袍,一條天藍色牛仔褲,上身一件咖啡色的風衣。既保持溫度又不失風度。衣服實在加油站附近的小服裝店買的,不是什麼名牌。可穿在小白身上,卻別有一番風味。
雖然四個人降落飛機時很低調,但還是驚動了在村口玩耍的孩童們。
一群小孩前呼後擁正向著打麥場跑來,跑在最前面的是一個頭發稀疏的七八歲男孩。
「咦?是濤哥哥!是濤哥哥回來了!」頭發稀疏的男孩看到王濤後,興奮的大叫道。
「三毛!哈哈~~是三毛。」王濤大笑道。
三毛撲到王濤身前,王濤伸手抱起他,在空中來了個一百八十度旋轉。「嗯,不錯,小三毛長高了,也長肉了。比夏天時重了不少。」
「真的?」三毛驚喜問道。
「當然是真的了。對了,你二哥呢?」
「我二哥在城里找了份工作,還處了個對象,八月十五就要訂婚,我爹說讓他們年底就結婚。」
「太好了。」王濤蹲子,模了模三毛仍舊黃了吧唧的稀疏頭發,說道︰「這次我肯定能喝上你哥的喜酒。怎麼了?小三毛,皺著小臉干什麼?你哥結婚你應該高興才對呀。」
三毛皺著小臉,說道︰「本來是我爹打算讓我二哥年底結婚的,可是,我二哥做了件蠢事。氣的我爹天天罵人,說我二哥是個白痴。居然連這樣沒腦子的事情都能做得出來。」
「你哥到底做什麼了?」王濤不解。
「我二哥用你上次給他的五萬塊錢,給山杏她爹蓋了五間新瓦房。就為這,把我爹氣得不輕。天天罵我二哥是白痴,是白眼狼。自己結婚的房子還沒找落,卻傻乎乎的給別人去蓋新房。」三毛小嘴像連珠炮似的說個不停。
王濤點了點頭,捏了捏三毛的小臉蛋,說道︰「你哥做的很對,山杏她爹一大把年紀,勉強能自己照顧自己。山杏她哥又怕她嫂子,連給老頭送頓熱飯都要請示他媳婦。老頭子一個人住在老房子里,老房子年久失修,趕上那天陰天下雨,弄不好把老頭砸底下。你哥這樣做很好、很對。」
三毛咧嘴一笑,露出新長出來的兩顆小女敕牙,「我哥的對象也是這樣說的。她說我二哥重情義。所以才會選擇我二哥。」
邊走邊說,沒過多久,王濤四人在一大群孩子們的簇擁下,走進王家廟。
天空中最後一抹余暉也消失了。小村中冒起幾縷炊煙。狗叫聲不絕于耳。
沒有回家,王濤四個人先來到了爺爺家。
一進門,迎面變踫到了自己的父親王朝。
「爸。」王濤輕喚一聲。
「嗯。」王朝點了點頭。
才幾個月不見,爸爸鬢角上的白頭發更多了。王濤心中很不是滋味。他知道自己的爸爸雖然沉默寡言,但是外冷內熱。對于爺爺的病,爸爸沒少操了心。他所承受的壓力自己根本難以想象。
「叔叔。」
花笑和傲小雲禮貌的招呼道。
「你們好。」王朝對著兩個人笑著點了點頭。目光有些詫異的望著小白。
「你好,叔叔。我叫小白,是王濤的好朋友。」小白笑容甜美的自我介紹道。
她的親和力果然非凡,僅僅是一個微笑加上一個簡單的自我介紹,便獲得了王朝的好感。
對著她點了點頭,王朝說道︰「你們剛剛回來,肯定很累了吧?先回家休息休息。」
三個人都明白,他說的回家當然不是王濤爺爺的家,而是王濤的家。三個人微笑著謝絕,說是來看爺爺的,都不累。
「進去看看你爺爺吧。」王朝臉色沉重對王濤說道。
王濤的心猛地往下一沉。他根本來不及多想,撒丫子狂奔進屋,來到屋門前,他突然停住了。
只見房間里坐滿了人,有男有女,不過這些人都是村子里的老人,白發蒼蒼,皺紋堆積,一張張滄桑的面孔,訴說著農村生活的艱辛。
「是小濤回來了!」一個中年漢子離開靠近門口的馬扎,驚喜道。
「鐵鎖叔。」王濤招呼道。說話的是二蛋的父親鐵鎖叔。
「你這孩子終于算是回來了,趕快進屋,你爺爺要對說幾句話。」村長秋生從屋里迎了出來。拉著王濤的胳膊就往里走。王濤的心中泛起一股莫名的哀傷,他知道這一天終于還是到來了。
傲小雲小白三人卻被擋在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