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了,從外面看去,除了有數的幾扇窗戶中還亮著燈,整個城堡一片漆黑,而這依舊亮著的窗戶中,就有一扇是位于八樓的校長室。
如果有人會飛的話,透過亮著的窗戶,就可以看到,燈火通明的校長室內,除了穿著滿是星星的紫色睡袍的鄧布利多,還有抱著洛麗絲夫人的費奇,以及因為夜游被抓到的哈利、赫敏等四人。
現在,鄧布利多正耐心的听著費奇的講述,他如何在夜巡的時候發現了正在隨便游蕩的哈利等人,又經過了怎樣一番追逐,才在四樓禁止入內的走廊的地方將幾人抓獲,又因為他們幾人的行為已經不止是夜游那麼簡單了,所以他把幾人帶到校長室來,準備將幾人交由鄧布利多來處置。
當然,更深一層次的原因卻和之前費奇與鄧布利多所做的交易有關,不過這就不是哈利他們幾個不明內情的人所能知道的。
雖然內容不少,但是費奇並沒有哩唆的講上一大堆,只是頗為言簡意賅的介紹了一番事情的來龍去脈。
而他的話音剛落,四人中性子最急,也是導致四人被抓住的罪魁禍首的羅恩就迫不及待的開口說道,「鄧布利多校長,我們不是故意要闖進那里的,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我們不是故意要夜游的,也不對,我們之所以這麼晚了還不睡覺,其實是因為我們和別人約好了這個時候進行一場巫師間的決斗。」
听著他顛三倒四把所有的東西幾乎一股腦的說了出來,遲鈍如納威都是一臉的完蛋了的神情,更不要說相當懂人情世故的哈利與聰敏的赫敏了。
他們也沒想到,羅恩會這樣嘴上沒有一個把門的,就這樣竹筒倒豆子的把所有的事情都說出來了。
到了現在,他們可謂坐實了夜游以及擅闖禁區的罪名,可能還要捎上一個私斗的罪名,只有自我感覺良好的羅恩,一副志得意滿的樣子,其他人都如喪考妣,為自己可能接受的懲罰而擔憂不已。
而神經大條的羅恩,直到發現整個校長室有些詭異的安靜的時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其他幾位同班的臉色都不怎麼好看。
到現在還沒意識到出了什麼問題的他,頗為好奇的低聲詢問著幾人,「剛才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你們的臉色這麼難看?」
對于他的問題,赫敏沒好氣的「哼」了一聲,就不再搭理他了,而納威和羅恩的關系實在談不上好,自然也不會主動為他解惑。
最後還是哈利站出來打圓場,不管怎麼說,羅恩也在之前德拉科挑釁他的時候挺身而出,替他解了圍,要不然面對德拉科丟出的關于「你不是連巫師間的決斗都不知道」的問題,哈利還真不好回答。
因為在這個問題上,無論是赫敏還是納威都無法給他提供幫助,這也是當時羅恩在寢室為哈利進行知識掃盲之後,哈利才知道的。赫敏就不用說了,麻瓜出身的她,盡管看了不少的書,但是也不可能了解這種魔法界約定俗成的事情。
而作為魔法界出身的孩子,納威到是知道,但是看著他那副內向又顯得有些懦弱的性格,面對咄咄逼人的德拉科,他有沒有勇氣站出來都是個問題,別說為哈利解圍了。
因此,看在羅恩幫助過他的份上,哈利站出來做了和事佬,不過鑒于羅恩口無遮攔帶來的麻煩實在太大,他的語氣也不那麼客氣,「我們之所以臉色不好看,還不是因為你之前說的那些話。」
羅恩雖然沖動,魯莽,但是也不是傻子,只不過往往動作比想法快上一些,才導致他經常作出一些可以稱之為無腦的事情。
就不如這次,因為他說話不經大腦,不僅可能會導致他自己受到懲罰,可能還會連累到哈利等人,至少按照正常情況來說是這樣的。
不過,隨著年齡的增長而愈發喜歡裝瘋賣傻的鄧布利多,是一個按常理出牌的人嗎,肯定不是,因此這間屋子里除了這四個一年級的小鬼頭還在為自己的命運而擔憂之外,不管是操縱他們此時命運的鄧布利多,還是在一旁觀戰的費奇,對于結果都是心知肚明的。
盡管鄧布利多並不打算狠狠的處罰幾人,但是城府頗深的他,自然不能輕易讓人揣度到自己內心中的所思所想,因此在哈利幾人看來,鄧布利多教授面色如常,看不出喜怒,在羅恩說完,又許久沒有人有站出來說話的意思的時候,才不疾不徐的開口問道,「你們想說的就這麼多,沒什麼補充了?」
鄧布利多的話也和他的面容一般,讓人听不出喜怒,而話里的意思,分明是說如果哈利等人沒有什麼補充或者辯解的話,就要按照羅恩的話來為他們「定罪量刑」了。
這個時候,還是四人當中最為伶牙俐齒的赫敏站了出來,這個時候,明顯不能指望羅恩這個嘴比腦子轉得快的人,而納威那內向的性格也決定了他不能勝任這個工作,至于哈利倒是沒有這些問題,但是看他面對鄧布利多的時候氣勢便先弱了三分,又怎麼能盡心盡力的為己方辯護呢。
因此赫敏只能主動站出來了,為自己幾人的命運做最後的一搏,雖然對于未知的責罰感到有些恐懼,但是赫敏還是拿出了在哈利和納威面前的女王範,強自鎮定的說道,「鄧布利多校長,我承認我們在宵禁的時候在學校中游蕩,不過這是有原因的。」
頓了頓,平息一下因為說了這一長串的話而導致的略微氣喘,同時大概也為了紓緩一下激烈跳動的心,畢竟誰也不能完全無視雙方之間的身份與地位差距,進行心平氣和的交談而不露怯,不管怎麼說,赫敏也只是一個11歲小女孩而已。
「這個原因就是,因為納威沒有回寢室,所以哈利拉著羅恩去尋找他,而我因為當時還呆在休息室,也就和他們一同出來尋找納威了。」如此睜著眼楮說瞎話,女孩明顯還是第一次,盡管之前已經做好了心理建設,臉上也有些微赧,不過她很快調整好了心情,繼續說道,「而我們好不容易找到納威,綱要返回休息室,卻發現胖夫人不見了,然後我們為了找到她,就只能在城堡里四處游蕩了,結果因為天黑,我們對于城堡還不夠熟悉,就一不小心闖進了四樓的禁區,然後就被費奇先生抓住了。」
赫敏這番顛倒黑白的話一出口,最先跳出來反駁的,既不是將他們抓獲,又扭送到這里的費奇,也不是即將作出裁決的鄧布利多,而是羅恩。
正義感有些過剩的他,當即就想指摘赫敏如何信口雌黃,混淆是非,要不是他身旁的哈利見機的快,捂住了他的嘴,說不定他又會爆出什麼猛料來。
對于他們的內部紛爭,鄧布利多視若未見,依舊一副無悲無喜的表情,淡然的問道,「除了這些,你們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這次倒是沒人站出來了,更確切地說是除了想站出來卻被哈利死死拉住的羅恩之外,沒有人站出來了。
既然沒人站出來說話,鄧布利多就要做最後的判決了,當決定四人究竟是去是留的關鍵時刻到來的時候,四人的呼吸不由得急促了不少,就連面色也因為激動而變得潮紅,只有費奇抱著看好戲的態度,等待著眾人得知最終結果的那一刻吃驚的表情。
于是下一刻,四人發現原本還面無表情,板著一張臉的鄧布利多,又恢復了往日笑眯眯的表情,一臉和煦的說道,「事情的經過我也已經了解了,年輕人嘛,有好奇心是可以理解的,至于誤闖禁區的事情,我相信你們不是故意的,因此只要你們不把自己在禁區中看到的東西說出去,我就當今天的事情沒有發生過,好不好?」
鄧布利多校長如此和顏悅色的提出了一個不算條件的條件,幾人又怎麼會拒絕呢,當然是忙不迭的點頭答應了,生怕一個遲疑,這個好機會就溜走了。
而看到鄧布利多校長如此好說話,羅恩又不甘寂寞的跳了出來,也許還有他看到鄧布利多宣布了自己的決定,而費奇卻沒有一絲反對的原因,總之他的大嘴巴又再次惹禍了,「鄧布利多校長,這個費爾奇之前還扣了我們每人五分,您看……」
之所以沒了下文,卻是費奇釋放出了自己的一小部分魔壓,而且在費奇的控制下,只有羅恩感覺得到,被對于他而言十分龐大的魔壓一滯,羅恩後面的話當然是說不出來了。
不僅如此,費奇還出乎他意料的,當著鄧布利多的面,再度扣掉了格蘭芬多10分,理由是有人對教授不敬,公然頂撞教授。
不過費奇也知道,無論自己現在扣格蘭芬多多少分,鄧布利多這個老狐狸,在年終晚宴上,都還會再為格蘭芬多加上更多的分,從而保證格蘭芬多奪得學院杯的冠軍。
更何況此時的哈利明顯比原著中的哈利要好學得多,也為格蘭芬多加了不少分,此消彼長之下,格蘭芬多的分數其實並沒有變化太多。
當然在費奇想著這些有的沒得的時候,鄧布利多也在溫言安撫著羅恩,畢竟不管怎麼說韋斯萊家族都是鄧布利多的堅定支持者,鄧布利多的很多事情還需要用到他們,因此他才不吝于多解釋幾句。
「阿格斯雖然只是城堡管理員,但是為了方便他更好的管理學生,經過校董們的一致決定,賦予他與教授們一樣可以扣分與加分的權利,而且再怎麼說他也算是一名教授,所以你們要對他保持足夠的敬意。」听完鄧布利多這番話,羅恩雖然不甘心,但是也知道事情是無可挽回的了,不過讓他和費奇道歉,那是打死他他都不會做的。
好在鄧布利多也只是說讓他們對費奇保持敬意,並沒有強制要求羅恩道歉,而且看到羅恩沒有道歉的意思,他就再度開口,「現在已經是深夜了,你們明天還要上課,所以趕快回休息室去睡覺吧。」
在向鄧布利多校長和費奇道過晚安之後(其中羅恩在向費奇道晚安的時候顯得非常心不甘情不願),四人就離開了校長室,但是校長室的燈光並沒有就此熄滅,而是又亮了很久,直到天色發白,費奇才離開了校長室,回到了自己位于地窖的辦公室。
這次夜游好像是哈利學校生活中微不足道的一個小插曲,他很快又回歸到日常的忙碌生活中,直到萬聖節前夜。
ps︰我是不寫附言就不舒服斯基,當然我是不會告訴你們我其實是用附言來湊字數的,什麼?你說我已經在騙字數了,嘿嘿,你懂得……
順便說一句,這章是上周說好三更的最後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