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誰的孩子(求推薦收藏)
陳光蕊攜妻回家,同妻交拜母親張氏。
張氏道︰「恭喜我兒,且又娶親回來。」
陳光蕊道︰「孩兒叨賴母親福庇,忝中狀元,欽賜游街,經過丞相殷府門前,遇拋打繡球適中,蒙丞相即將小姐招孩兒為婿。朝廷除孩兒為江州州主,今來接取母親,同去赴任。」張氏大喜連連倒好。
陳光蕊家境雖不貧困窘迫亦不是大富之家,只是稍稍殷實罷了然殷溫嬌一向嬌生慣養,拜得陳光蕊令壽堂之後當下便道個不適離了陳家,就近尋了一間客棧住下。
陳光蕊敢怒不敢言連連搖頭蹉跎,將殷溫嬌安置妥當這才一五一十與張氏如實交代,張氏亦是感嘆萬分,只是她一介婦孺何來太多見識,無奈何母子二人唯有抱頭痛哭。
次日一早殷溫嬌便來催促,她實在受不了窮鄉僻壤貧苦,連連催著陳光蕊早日上任,兼之朝廷給的時間亦是不多,陳光蕊只好攜母收拾行程。
在路數日,前至萬花店安下,張氏身體忽然染病,與光蕊道︰「我身上不安,且在店中調養兩日再去。」實則是這婆婆被這嬌貴媳婦給氣的喘不過氣來,正所謂多年媳婦熬成婆。她這婆婆還沒使喚起兒媳婦,這兒媳婦卻當她老媽子一般呼來喝去。無奈何殷溫嬌出身尊貴,張氏為了愛子前塵著想,只好百般忍讓,只是張氏在鄉里自有賢明哪里受過這般氣,只是幾日功夫倒是硬生生憋出病來。
陳光蕊亦是知曉母親苦楚,眼見殷溫嬌強勢,雖有心卻是不敢。眼見家慈染病當下便也強硬起來。殷溫嬌也怕做的過頭在加上萬花店還算講究只好應允。
次日早晨,店門前有一人提著一尾金色鯉魚叫賣,陳光蕊即將一貫錢買了,欲待烹與母親吃也好將養身子,只見鯉魚閃閃咪眼,陳光蕊驚異道︰「聞說魚蛇咪眼,必不是等閑之物!」遂問漁人道︰「這魚那里打來的?」漁人道︰「離府十五里洪江內打來的。」
陳光蕊就把魚送在洪江里去放了生。回店對母親道知此事,張氏道︰「放生好事,我心甚喜。」
陳光蕊道︰「此店已住三日了,欽限緊急,孩兒意欲明日起身,不知母親身體好否?」
張氏道︰「我身子不快,此時路上炎熱,恐添疾病。你可這里賃間房屋,與我暫住。付些盤纏在此,你與她先上任去,候秋涼卻來接我。」其實張氏實在不願意與殷溫嬌再多過接觸,卻又不忍心耽誤愛子前途,這才出了這計。
陳光蕊哪里不知張氏苦楚,旋即便應了下來,當下便與殷溫嬌商議。殷溫嬌亦是不成反對,這老太太整日里跟著她也早就煩躁,正是找不出借口打法,她自個倒是提出來,如今正中下懷哪里還會不答應。
當下陳光蕊便就近租了屋宇,付了盤纏與母親,經不住殷溫嬌催促只好草草拜辭離去。
正是暮春天氣,和風吹柳綠,細雨點花紅。
夏侯瑞早已來到渡口邊,乍一見劉洪當即暗道這斯倒是機警,只是他不認得劉洪身旁李彪,神念一探便知前因後果,原來這李彪乃是一個大孝子,昔日賣身葬父,劉洪買下李彪還將其父風光大葬,更是將逼死李彪父親的惡霸買凶刺殺,這李彪對劉洪那是死心踏地絕無二心。
四下張望卻見數艘渡船與劉洪渡船分隔不遠排列,當下搖頭看來這買賣還是做的有些生分,這麼多船你能保證陳光蕊就上你的船,當下手一揮,幾首渡船消失的無影無蹤。劉洪李彪當下張大嘴巴愕然不已,卻被夏侯瑞抹了記憶,猶在那等候該出現的人出現,似乎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
夏侯瑞借住東皇鐘與功德金光成就祖巫真身,一身修為除了聖人之外堪稱絕頂,如斯小事不過微末小法。神念片刻間閃動便即見到陳光蕊一行正正在不遠處行來。三人卻是依前後而行,最後面的是一個家丁挑擔,前方一男子身著錦袍披著大紅長氅皺著眉頭緊跟著那女子半步之後,走在最前面那個女子,生的面如滿月,眼似秋波,櫻桃小口,有沉魚落雁之容,閉月羞花之貌。
「來了,想必這就是那唐僧的親生父母陳光蕊和殷溫嬌吧!」夏侯瑞一看來人,馬上就來了精神。
看兩人一前一後,距離足有三尺之遙。殷溫嬌走有前面嬌微喘喘,香汗淋灕,嘴里絮絮叨叨不知在說些什麼,再看陳光蕊眉頭緊皺一臉煩躁,那家丁卻是扯著嘴角想笑卻是不敢笑。
眼瞅來到渡口,那劉洪一件殷溫嬌當下便將斗笠壓得更低沖李彪使了一個眼色。李彪馬上迎上前去,沖著陳光蕊一拱手道︰「這位客官,可要乘船嗎?」
陳光蕊一揮袖不耐煩的說道︰「不乘船,來你這里做什麼?」一路被殷溫嬌煩得實在惱火,不就是走了一段路而已,那轎子壞了也是他的罪責不成?這方圓周遭沒有轎子雇佣也是他的罪責不成,嘮嘮叨叨沒完沒了。
「是,是!」李彪滿臉陪笑,虛引著陳光蕊上了渡船之上。
劉洪始終站在渡船邊上,在殷溫嬌上船之時,伸手扶將道︰「夫人小心!」
「啊!」殷溫嬌正低頭,突听劉洪聲音,抬頭一看對方,不由的驚呼出聲,內心卻是又驚又喜。
陳光蕊坐在渡船之上也不起身,穩穩當當地的坐在船上,只當是未曾听聞,家丁將那挑擔放置之後,李彪一聲吆喝撐著渡船駛離了洪州碼頭。
看著遠去的渡船夏侯瑞掐指一算,暗道︰「陳光蕊莫怪本座實在是你福源淺薄該著此罪,來世本座必定與你找個好人戶。」當形一晃來到江州府衙,片刻之後便是消失無影無蹤。
再說劉洪殺了陳光蕊與家丁沉尸江底之後便于殷溫嬌來到江州府衙。那殷溫嬌亦是滿心歡喜,來到江州府衙一應吏書門皂,俱來迎接。所屬官員,公堂設宴相敘。
劉洪道︰「學生到此,全賴諸公大力匡持。」
屬官答道︰「堂尊大魁高才,自然視民如子,訟簡刑清。我等合屬有賴,何必過謙?當下便是一場酒宴,酒宴已罷,眾人各散。
光陰迅速。一日,劉洪公事遠出,小姐在衙忽然身體困倦,月復內疼痛,暈悶在地,不覺生下一子。耳邊有人囑曰︰「滿堂嬌,听吾叮囑。吾乃南極星君,奉觀音菩薩法旨,特送此子與你,異日聲名遠大,非比等閑。劉賊若回,必害此子,汝可用心保護。汝夫已得龍王相救,日後夫妻相會,子母團圓,雪冤報仇有日也。謹記吾言,快醒快醒!」言訖而去。
殷溫嬌醒來,句句記得,抱起孩子一看卻是神魂懼裂,你道如何,原來這孩兒竟然長的與陳光蕊一般無二,殷溫嬌正是焦急上火之時,劉洪卻是回轉。劉洪一見此子亦是驚駭,還以為殷溫嬌不忠,但是一算時日卻是不可能,當下發問。
那殷溫嬌早就沒了主見,當下便將事情一五一十說個明白,便連生下此子的異象怪夢都一一訴說與劉洪知曉。
天下本就多鬼神之說,劉洪雖然被夏侯瑞昧了神識,出于本能卻被神仙鬼怪深信不疑,當下便道︰「此子必是妖孽轉世留不得,若是叫人見著,你我性命堪憂,不如一刀結果這妖孽性命,你我才可保全。」
殷溫嬌亦是深信不疑,只是畢竟十月懷胎身下骨血又怎能下得了這般狠手,若是孩兒不死,死的便就是劉洪與她,良久這才咬著嘴唇道︰「今日天色已晚,容待明日拋去江中。」
劉洪道︰「如此甚好,亦少了埋尸煩惱,你處理之後便稱抱恙,我亦會申明孩子不幸夭折。」
殷溫嬌連連點頭,次日一早劉洪假意指使屬官公差一應離開府衙。殷溫嬌趁著僕從不注意離了府衙來到江畔,看著滾滾江水,原本棄子之心陡然消失,在一見那嬰孩模樣當下神色大變一狠心將孩子丟入江水,連瞧也不敢瞧一路小跑奔回府衙。
就在殷溫嬌狠心拋下孩子的時候,一塊木板飄來徑直借住被丟下的孩童,隨波而下。突兀的南極仙翁虛浮在江畔之上,幽幽嘆了一口氣,木拐一揮,那孩童腳趾斷了一節飛入南極仙翁掌中,憑空的腳趾消失不見,手掌內摯著一件汗衫,一絹血書放于孩童襁褓之內。